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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_萌吧啦【完结】(222)

  “一意孤行还不好吗?至少不愚孝。”

  金将晚道:“别说了,明儿个我带着魁星去军营,她是个好管闲事的人,瞧见军营里一大队人都听她的,她一准忘了玉家小子。”看沈氏还要再说,又接二连三地打断她,待沈氏躺下睡了,就在chuáng外坐了坐,待要入睡,就听丫鬟道:“老爷,玉少爷给您熬了药,老爷要不要喝一喝?”

  金将晚听到“玉少爷”三字就来气,气道:“我又没病,要喝什么药?”

  “就是早先严少爷送的补药。”丫鬟听金将晚语气不善,立时后悔接下这替玉破禅传话的差事。

  “……拿进来吧。”金将晚稍稍犹豫后道,看丫鬟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进来,皱着眉头chuī了chuī,然后一口气喝尽,将碗递给丫头,看沈氏背着身子睡,就有意把身子贴过去,将手向沈氏胸口摸去,“阿意……”

  沈氏伸手把金将晚的手拿开,回头道:“丢不丢人,竟然叫女婿来煮那药。”事后她也瞧过严颂送的是什么药,是以连着两天看见严颂就不自在。

  “什么女婿,哪里来的女婿?”金将晚又压在沈氏身上,只觉得一团火烧在胸口,摸了摸沈氏的脸,嘀咕道:“要是再来一个小蟾宫……”

  沈氏伸手把金将晚推开,冷笑道:“没听稳婆说我年纪大了?再来一个,我这老命就彻底断送了。”拉扯着被子将自己盖住。

  “那吃药……”

  “叫丫头瞧见,我还活不活了?我这年纪的人,论理都该当婆婆了。”沈氏叹道。

  金将晚听沈氏这么说,也不敢动弹了,只能将火气忍住。第二日天上开始下雨,原本说好带着金折桂去军营的事,也只能作罢。连着几日晚上,玉破禅一直给金将晚熬药,金将晚好不容易跟沈氏算是“和好如初”,且又有金折桂在,也不敢喝药后去寻其他女人泻火,因此心里气玉破禅多事,待到第七天,他还来送药,立时对替他送药的丫鬟破口大骂:“若是那姓玉的再送药,我就把你卖了。叫姓玉的少离着厨房远一点,不然,我就把厨房里的人全部撵出去。”

  那丫鬟遭了池鱼之殃,赶紧去跟玉破禅回话。

  玉破禅见自己好心送药,反而得了一通臭骂,又看金折桂被沈氏、金将晚时时锁在身边,他想见她也不成,立时又苦恼起来,拉着严颂一起思量对策。

  玉入禅见玉破禅宁肯跟严颂商议,也不跟他合计,心里颇有些失落,为挽回跟玉破禅的兄弟之qíng,就道:“八哥也别自责,兴许是将军的身子连喝了补药都不管用,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呢?”

  玉破禅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打听过,这几年金将军没生过病也没受过伤。”所以显然金将晚的身子是好的。

  “可是夫人身子不好呀,听说夫人生小星星的时候年纪有些大,生得有些艰难。”严颂道。

  玉入禅忽地击掌道:“是了,早先小前辈就不喜欢金将军纳妾。金将军多少有些忌惮他们姐弟,定是怕被小前辈知道他一把年纪好色地去找小姑娘,再加上金婶子怕再有孕,不肯跟金将军……是以,金将军看见了八哥的药,才恼羞成怒。”

  玉破禅心想他把金家的qíng况跟其他人家不同的事忘了,其他人家的女儿是不敢管父亲房里事的,金折桂护着沈氏,是一定要管的,为今之计,是要想法子,既遂了金将晚的心思,又能叫沈氏无后顾之忧,思量再三,当即出了金家。

  玉破禅一去几日不回,金将晚正好找到了话劝说金折桂,“魁星,你到底年幼,只觉得玉破八好看,就以为他是良人。实际上,那种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最靠不住,不过受了我几句教训,就忍不住又自己一个人走了,这样的人,哪里靠得住?”

  沈氏原本看玉破禅坚持去厨房,心里还颇为感动,此时见他再一次自己拿着包袱走了,不禁也气道:“这样的人,好没担当。他这么走,算是什么意思?”好容易她心思松动了,玉破禅却放弃了。

  金折桂抱着小星星,看小星星几天学会一个字,如今已经会喊哥哥、姐姐了,听沈氏、金将晚一起讨伐玉破禅,心里也疑惑玉破禅哪里去了,虽疑惑,却不信他是自己个逃了,“父亲、母亲,稍安勿躁,他一准会回来。”

  沈氏冷笑道:“前头几日他那么殷勤,厨房里的媳妇、婆子都看在眼里,如今他走了,等着吧,一准有人等着看你笑话呢。”看金折桂自顾自地哄着小星星,把他们两口子的话当做耳边风,先气急,随后想起当初沈老夫人也这般苦口婆心地劝她,不由地怅惘起来,撵走金折桂,也不肯见金将晚,独自在房中给沈老夫人、沈老尚书写了家书,将家书压在书下,听窗外雨声潺潺,叹息连连后,又看金将晚进来,就道:“我又开始后悔了。”

  金将晚道:“我从没后悔过。”

  “苦是我受的,你有什么要后悔的?”沈氏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老态龙钟了,不住地反复回忆着青chūn年少时沈老夫人劝说她的话,半天自己一言不发地躺在chuáng上。

  “阿意?”金将晚喊了两声,看沈氏不理他,坐在chuáng边,才伸手去拉扯沈氏,就挨了一巴掌,看沈氏失魂落魄,就知她又想当初执意嫁他的事了,一时有气也撒不出来,又听丫鬟说玉破禅回来了,立时气喋喋地去寻叫沈氏这般难受的玉破禅去。撑着伞穿过巷子去了客房,进去就看玉破禅浑身湿漉漉的,冷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玉破禅落汤jī一样,看金将晚来,就道:“小婿急岳父之所急,特地去寻了样东西给岳父。”说罢,将自己一路护着的匣子送上。

  金将晚冷笑连连,伸手将匣子推到地上,“既然你不怕淋雨,就赶紧回京去你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跟前尽孝吧。”

  玉破禅好脾气地捡起匣子,然后把匣子打开给金将晚看。

  金将晚见匣子里放着几个gān瘪瘪的薄薄皮囊,先狐疑,随后接过去看,一头雾水地看着玉破禅,待以为又是虎鞭一类的药,拿起来仔细瞧瞧,见竟是个薄薄的皮口袋一样的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时间他就醒悟到这东西的用处,“这是……”

  “猪尿泡。”玉破禅道。

  一切尽在不言中,金将晚回想起自己上一次听说这玩意的时候,还是在瞽目老人那边听来的,于是顺利地推测出玉破禅那会子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他定是听人说,就懵懵懂懂地记住这猪尿泡的用处。

  金将晚默默地收了匣子,心想玉破禅还算贴心,“……好好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

  “多谢岳父关心。”玉破禅小心翼翼地说完,见金将晚径直向外去,而不是像早先那般不许他喊岳父,一颗心终于安了。

  第二日午时,天还下着雨,金将晚请严颂、玉入禅、玉破禅一同去看沈氏下棋。

  玉破禅进去后,就见金将晚红光满面,沈氏昨日还黯淡的眸子此时也明亮了,可谓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金折桂也纳闷昨日还满怀寂寥、无jīng打采的沈氏怎地一夜间就jīng力旺盛了,待跟沈氏下了两步棋,被沈氏嫌弃后,就叫玉破禅跟沈氏下。

  金将晚经过一夜**,此时心qíng大好,行动间只觉得跟沈氏更加亲密,手不自觉地轻轻搭在沈氏肩上,看玉破禅跟沈氏旗鼓相当,捋着胡子暗暗点头,待看玉破禅有意想让,叫沈氏赢了半子后,就故意问严颂:“颂儿将来打算做什么?”

  严颂道:“将军,我在外历练了几年,如今要回京考武举。”

  金将晚点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错,你一准能金榜题名。”又看向玉入禅,“入禅想gān什么?”

  玉入禅面上笑如chūn风,心说他想把子规城的功劳揽在身上,“晚辈回去了,自是先成家,然后再思量着立业。”

  金将晚再次点头,最后问玉破禅:“破八,你以后如何打算的?”

  玉破禅道:“先回京,成亲后,再回子规程城,二十年后,带着一家老小游遍五湖四海。”

  “儿戏!二十年后,你儿子女儿不要嫁人,不要谋事?竟然儿戏一般地说游遍五湖四海。”金将晚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可知道,你这么着,你儿子、女儿难能嫁到好人家?莫非你沦落成江湖糙莽?”言下之意,对玉破禅不肯走仕途之路十分不满,“年轻人,也该思量长远一些,怎能为一时痛快,就肆意胡闹?”

  沈氏见金将晚发作,心想她倒是觉得玉破禅说的挺好,又心知金将晚今日这样问,就是已经有两分答应玉破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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