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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_萌吧啦【完结】(295)

  郁观音一哂,“师兄,你到底不懂女人。”

  范康眼睛扫向门外,郁观音会意,当即顺口道:“难怪八师姐qíng愿跟着三师兄去做妾,也不肯搭理你。”

  “三师兄那将军是假的,总有揭穿的那一日。到时候瞧见小师妹满脸泪痕地后悔,也是一桩美事。”范康道,这师兄妹二人开了头,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揭伤疤”,伤疤揭得越多,越叫人对他们的门派好奇不已,恨不得立时笼络住他们那位教出一群足智多谋弟子的师父

  就这般连说了两个月谎话,朝廷的旨意终于送到慕容部落了。

  听说中原皇帝要放慕容九回来,慕容七不禁破口大骂道:“中原皇帝一点男儿血xing都没有!软骨头,人家都去他的地盘上收买他的大官了,他还把人放回来!果然是个被朝臣握在手心里的傀儡!”

  慕容三口中,皇帝虞之渊也是个孬种,连连骂了虞之渊几个时辰,才赶紧去瞧老慕容王要处置这旨意。

  “……原来那两人嘴里的话是真的。”老慕容王不明就里,只当是范康送信后,他的“师兄弟”们唯恐东窗事发,便卖力地替范康周旋,撺掇着皇帝跟他jiāo换人质。

  “父皇,不能换人。扣着他们两个,岂不是把朝廷的股肱大臣的把柄全握在手心里吗?”慕容七道。

  慕容三此时跟慕容七默契得很,连声附和道:“正是,中原皇帝不敢把老九怎么样。”

  老慕容王瞅见这两个儿子láng子野心,想把慕容九取而代之,便赶紧去问慕容十三:“十三以为呢?”

  “儿子以为,还是该把九哥换回来。除了九哥,咱们慕容再没有能够协助父王成就大业的人物。”慕容十三剑眉微蹙,嘴唇因担忧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老慕容王叹息一声,便叫慕容十三扶着他,亲自去见范康。

  此时,范康正蹲在牢中舒展筋骨,听人吆喝一声“王上来了”,这才停住手脚。

  老慕容王不禁在心中为范康喝彩,只觉得他心智过人,越是如此,越忍不住问:“乐水的剑,果然是十几年前挂上去的?”

  “是,确实是十几年前挂上去的。”范康道,又见老慕容王身后的人捧着陈年佳酿、烤rǔ羊等菜肴,只当老慕容王要送他归西了,额头急出了汗珠,琢磨着该怎么着,才能再苟延残喘。

  “你们皇帝的圣旨。”老慕容王心叹那当真就是慕容九命不好了,毕竟此时,范康没有扯谎的必要了,上下打量着范康,叫慕容十三把皇帝的圣旨给范康。

  范康不明所以,接过圣旨看了,见里头言简意赅地写着用慕容九来换他跟郁观音两个,指尖不禁颤抖起来,认定了是皇帝知道他满腹才华,才肯拿着慕容九来换他,不然,皇帝大可以拿着慕容九换huáng金。因这么想,范康觉得自己出头的日子到了,心里又有了希望,当即jīng神振奋起来,只等着回到中原后,一展宏图。

  老慕容王叫人摆下酒菜后,开门见山道:“朕对范神仙的师兄弟们好奇得很,不知范神仙可否把他们的事再说一说?”

  还想要朝臣们的把柄,范康淡淡地抿了一口酒,心道既然老慕容王想知道,他就告诉他,指不定能把慕容埋在京城的探子揪出来,如此就又立了一功,于是口灿莲花地胡乱扯了起来,简直除了皇帝,满朝文武里出类拔萃的人都是他的师兄弟。

  老慕容王不疑有他,认定了范康就是瑰宝,有了他,入关抢了中原人江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当即放软了话,先为早先曾对范康用刑赔不是,随后道:“范神仙,虽说你们的皇帝要赎你回去,可是,你们中原人才济济,范神仙若回去了,定然要再次被埋没。”

  莫不是要留下他做国师?范康眸子中jīng光一闪,却按住心中兴奋,摇头道:“是范某学艺不jīng,怪不得旁人。”

  老慕容王拍手击掌,叫人把huáng金拿出来。

  放在托盘上的金钻耀花了眼睛,范康神色柔和了一些,赶紧把脸转开。

  “范神仙只要为慕容部落效力,慕容部落绝不会亏待你。至于郁观音,范神仙也把她带走吧。”老慕容王再如何老花眼,此时也把郁观音看清楚了,就如多少年的美梦破碎一般,老慕容王也想不出自己当初为何去跟拓跋抢郁观音了,此时对她再无留恋,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她jiāo出。

  范康嘴角的褶子动了动,眼睛又滴溜溜地转向金子。

  虽范康什么都没说,但他的意思,老慕容王明白了,哈哈大笑后,叫人留下金子,便领着慕容十三去了,因信不过旁人,便叫慕容十三带着范康、郁观音去西陵城外二十里处跟朝廷的人去jiāo换人质。

  西陵城外,秋风席卷而来,虽糙木依旧葱葱,但凉意已经沁入肌肤。

  郁观音瞄见了金将晚,就叹又有一个昔日的裙下之臣被惊醒美梦了。

  果然,金将晚带着人把慕容九推出来,然后看向范康,先冲范康拱手,见范康并无大碍,略松了一口气,再看郁观音时,先有些疑惑——在他眼中,郁观音昔日瞧着比沈氏还显得年轻一些,但这几年来,沈氏变化不大,一头青丝还在,反而是郁观音鬓发灰白,许久,才认出她来。

  jiāo换了人,目送慕容十三带着慕容九走后,金将晚便叫范康、郁观音二人上马。

  郁观音留意到金将晚的神色,甚至听得见他一声叹息,满心抑郁,却又琢磨着回京了自然能见到南山,自己此时不该为皮相苦恼,该好好地想一想见了南山如何说。

  郁观音进了马车轿子里酝酿着重振旗鼓,范康才要也进了轿子,蓄jīng养锐,却见一堆人把他团团围住。

  “范神仙,请进轿子。”几个cao着西北口音的官员亲自搀扶着范康进轿子。

  “且慢,慕容老王上为收买贫道,送了贫道一些金子,贫道岂是为了那腌臜东西丢了大节的人?还请金将军替贫道把金子呈给圣上。”范康眼瞅着众人殷勤小意,就好似唯恐得罪了他一般,不禁想自己出将入相的日子指日可待。

  “范神仙果然品xing高洁,无怪乎首辅大人对您老人家赞不绝口。”

  “是呀,范神仙不愧是活神仙,据说京城无着观里日日都有人去进香祈福。”

  “范神仙神机妙算,比瞽目老人段数还要高上几分。”

  ……

  “哪里哪里。”拂面的秋风化作了一阵阵和煦的chūn风,陶醉在chūn风中,范康心想这就是福祸相依了,只把那首辅当成了金阁老,因此也不诧异为何首辅会替他说qíng。

  “还请范神仙回府后,给小儿相个面。”一位老爷暗中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给范康。

  荷包虽鼓,但不重,显然是塞满了银票。

  范康摆了摆手,自觉既然要出将入相了,就不该再做给人算命的行当,于是掂着荷包沉默不语,只觉得自己才说过看不上金子,这人就送银票,未免太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了。

  “范神仙……”送银票的人战战兢兢,“您大人大量,千万别生气。”范康纳罕,疑惑这人怎地那般怕他,于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见自己笑后,那人果然松了口气,越发认定了自己这次发达了。坚持不肯上轿子,上马后,跟金将晚并骑,一路犹如跨马游街一般进了西陵城,待客套地打发走了那群人,才遮遮掩掩地向金将晚打探:“那些老爷们为何那样怕贫道?……也不知道,回京后,圣上要如何处置贫道。”言辞惶恐,但心里笃定自己因祸得福了。

  “如何能不怕范神仙您老人家,若得罪了您,谁知道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藏把剑,十几年后趁他们没防范,就把他们害了。”金将晚也有些忌惮范康,虽不是怪力乱神,但范康行事邪乎得很,不得不防着,“至于圣上那边,圣上赐给您一块匾额,挂在无着观呢。”

  “什么匾额?”

  “第一神算。”

  “还是个算命的?”范康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把这话说出口,脸上笑容渐渐苦涩,虽自己终于把瞽目老人比下去了,但是若早知道一辈子都是个算命的,那他早先上蹿下跳又是瓜州又是出塞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看爸爸去哪儿的后果,就是晕乎乎的,满脑子飘的都是森蝶~~~~~~~~~

  ☆、第177章一生卑鄙

  绞尽脑汁夺《推背图》,上蹿下跳流窜于子规城、柔然,为的就是出将入相,如今,竟然还是个算命的……

  范康骨子里的倔qiáng与坚持一瞬间化为乌有,竟然苍老了许多。

  “金阁老是怎么替贫道说的,”范康不认为金阁老那样的人,会在朝堂上说些什么“范神仙乃是个活神仙,他算命比瞽目老人还准,该用慕容王子把他换回来”等无稽之谈来劝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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