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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_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320)

  徐灿灿见傅予琛眼神变冷,忙道:“我jiāo代朱雀看守福云殿的,她如今一定是有急事!”

  朱雀怕耽误了大事,便与跟陛下的苏延、跟徐皇后的碧云一起立在后花园门外的亭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当清平帝与徐皇后出现的时候,她忙迎上去行礼。

  听完朱雀的叙述,徐灿灿便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看着她点了点头,道:“jiāo给傅桂审理吧!”傅予琛实在不喜欢太监,再加上后宫也不过徐灿灿一个人,也用不了太多太监,所以自从他登基宫里就不再增加太监了。傅桂虽未净身,如今却负责着内宫的防务。

  徐灿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傅予琛与徐灿灿重新回去洗了澡,在朱雀褐衣等人的侍候下换了礼服,这才坐了辇驾往德昌宫而去。

  马车在教坊司停了下来,胡眉娘服侍着元氏带上了黑纱帏帽,这才自己先下了车和车夫结了账。

  车夫笑嘻嘻道:“这位大姐,小人等你们出来,还做你们生意呗!”

  胡眉娘娇笑一声,道:“用不着了,下次吧!”这小伙子要是再好看一点儿,那就长期包了他的车,可惜他不够俊。

  胡眉娘搀扶着带着帏帽的元氏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进了教坊司。

  黑衣车夫似乎也不急着离开,把马车停在教坊司楼下的一侧,和其它等人的马车呆在一处,做出等生意的样子来。

  有那话多的车夫便嚷嚷道:“兄弟,哥哥我劝你不必在这里等候,凡是能来教坊司的人,哪里用得着雇马车?我们都是在这里等自家老爷出来的!”

  黑衣车夫闻言眯着眼睛笑了,平凡的脸上居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当下说话的车夫便哑了一般呆呆地看着。

  天渐渐黑了,教坊司却灯火辉煌,愈发热闹起来。

  水寒一直在外面等着,后门那边也有他的暗卫候着,水寒不相信元氏能长了翅膀飞了。

  夜愈发深了,丝竹声,调笑声,欢歌笑语声,令教坊司进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光。

  坐在车篷前的水寒突然眯起了猫眼——一个熟悉的人进入了他的视野。

  ☆、第258章

  说是熟悉,可也十年没见了,水寒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只因他同当年的爹爹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人先是他的庶兄,后来,却成了他的嫡兄,再后来,他就永远地离开了他的国家,彼此之间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看着那人在从人的簇拥下高大的背影愈走愈远,逐渐隐入灯火辉煌的教坊司大门,水寒闭上了双眼,手中马鞭的刀柄不知何时已经碎成一段段,落在了地上。

  他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动,因为自有人会跟进去。

  不知何时,水寒的马车驶走了,一个身形与他相似的青衣车夫赶着一辆蓝幄绿绸车占据了他先前的位置。

  德昌宫的宴会结束之后,徐皇后带着皇太子、二皇子和三公主回去了,傅予琛陪着定国公走在德昌宫宫墙外的林荫道上,跟他们的人前后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

  朱色宫墙上挂着一列列宫灯,远远望去,如同一串暗夜珍珠一般,昏huáng的灯光透过白杨树稀疏的枝叶,在金砖铺就的小道上印下斑驳的暗影。

  傅予琛背着手缓缓走着,俊俏的脸在这yīn影中似乎变得yīn森森的。

  傅云章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她已经去过两趟教坊司了,我的老脸已经丢——”

  “她打着国公夫人的旗号了?”傅予琛打断了傅云章的抱怨。

  傅云章:“……”

  傅予琛不再说话。

  有这样的生母,最丢人的是他才对,他都不说什么,爹爹也只能忍住。

  把傅云章送到御书房的客院歇下之后,傅予琛又回了御书房。

  傅桂正在书房廊下候着,见听雨等人簇拥着清平帝过来了,忙拱手行礼。

  傅予琛经过他时,淡淡道:“进来吧!”

  御书房宽阔、空旷,一边是批改奏折之所,一边是见人之所,却并不曾隔开。

  傅桂进了书房后便静立一侧。

  傅予琛进了书房,在听雨观雪的服侍下净了手,这才在紫檀描金嵌螺钿书案后坐下,接过苏延奉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放下碧瓷茶盏,这才看向傅桂:“说吧!”

  傅桂无声地又行了个礼,禀报道:“红蕖已经jiāo代了,说定国公夫人给了她一个镶宝石手镯,许诺将来当了太后就让陛下纳她为妃,却只让红蕖帮着找一张地图,说那图标示之处是国公夫人娘家父亲的坟墓。红蕖说她想着陛下您常在福云殿寝殿看书写字,便觉得这件事挺简单,而得到的回报却是丰厚的,就同意了。”

  傅予琛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样蠢的人,而这样蠢的人居然能够通过好几重考验进入福云殿侍候。

  他看着傅桂,沉声道:“不要放出一点风声,继续审问红蕖。”

  傅桂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书房里再次陷入沉寂,一旁的西洋金自鸣钟“咔咔咔咔”走动着,声音格外的清晰。

  傅予琛端起茶盏,慢慢地把茶盏里的清茶喝完了,这才开口问道:“内阁值夜的人是谁?”

  侍立在侧的听雨忙禀报道:“禀陛下,今日内阁轮到工部尚书陈瑾值夜。”

  傅予琛凤眼看向一旁的金自鸣钟,片刻后道:“去内阁看看吧!”京西杏花营原是他的别庄,因今年以开封府乡试为试点增添了奇技一刻,所以杏花营别庄如今聚集了不少来参加开封府乡试奇技科的高明工匠。昨日傅松来报,言说有工匠制出了自鸣钟,有工匠制出了能有压出地下水的压井,还有工匠制出了能在战场上使用的火油弹……

  既然主管奇技考试的考官工部尚书陈瑾在内阁,那他正好过去与陈瑾谈一谈乡试奇技一科考试的具体实施办法。

  换了青衣装束再次易过容的水寒眼睛盯着教坊司大门。

  见换了紫纱帏帽灰紫色袍子的元氏在胡眉娘的搀扶下出了教坊司大门,水寒的马车立即自马车堆里驶出,横在了元氏与胡眉娘身前,水寒扮成的清秀车夫朗声道:“娘子,坐小人的车吧,很便宜的!”

  胡眉娘见夫人没有反对,便拉开车门,搀扶着夫人上了车。

  到了车上,她才敲了敲车厢,低声道:“去犀浦街。”定国公府后门便在犀浦街上。

  马车辘辘而行,缓缓地驶到了青石街道上。

  胡眉娘凑近夫人,压低声音道:“夫人,上次在马道街跟踪咱们的人会是谁呢?”

  元氏冷冷道:“还不是傅云章那色胚派来的!”

  胡眉娘有些想不通:“……那他为何不阻止……”

  元氏jīng致的妆容上漾出一丝冷笑:“大概是顾忌我是陛下的亲娘吧!”如果她做的那些事qíng被人知道,最丢人的怕就是清平帝了,傅云章一向把儿子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宝贵,一定会竭力掩盖不让人发现的。

  想到这里,元氏开始思索如何与儿子联络感qíng。

  令她觉得无从下手的是,这个儿子的xing子居然和傅云文傅云章这对堂兄弟毫无相似之处,太冷太难接近……

  胡眉娘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凑近元氏,声如蚊蚋问了一句话:“夫人,陛下……陛下到底是谁的儿子?”她跟了夫人二十多年了,从教坊司时期就跟着了,却也没弄明白夫人唯一的骨ròu到底是谁的种子。

  元氏悠悠道:“只要能肯定我儿子一定姓傅,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不想说,即使是最亲近的眉娘。

  坐在前面赶着马车的水寒两鬓已经被汗打湿了。

  他控制马缰的左手抖了一下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决定把听到的话全部都怄烂在肚子里,此生此世永不提起。

  与此同时,水寒下了一个决定:车厢里的这两个女人的命不能留了,即使陛下没有下令,他也会自己下手。

  重阳节的夜晚注定是一个紧张的夜晚,可是坤宁宫福云殿里则温馨而平静。

  坤宁宫占地宽广的庭院里挂着无数气死风灯,令右边的白杨树林,左边的竹林,以及福云殿殿前的甬道、栀子花丛和月季花花圃都笼罩在气死风灯白晃晃的光里。

  福云殿正殿中央的地平上放着数个锦凳,上面坐着两排宫廷乐师,正在用笙、箫、七弦琴、瑟、笛、胡琴、箫和鼓等乐器演奏着大梁《塞外秋声》

  乐师面前是一个大大的四季山水刺绣屏风,屏风后徐灿灿懒洋洋地靠着靠枕歪在锦榻上,倾听着这据说是大梁最高水准的音乐演奏会。

  傅熙和傅荃已经睡着了,此时只有傅瑞陪着徐灿灿。

  傅瑞柔软的身体趴在母亲胸前,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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