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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成泥香如故_初夏的风【完结+番外】(52)

  丫鬟下人们议论得厉害,当家的云儿很苦恼,只好找了几个管事来训话。“三王子向来的行事手段大家是知道的,到时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们。”反正玄赫在这府中已经唱黑脸唱惯了,把他当恶人使也不为过。

  云儿正说着玄赫,就发现几个管事神色变得更恭敬了些,头也压得低低的。唉,其实他们平时工作都很努力的,伺候玄赫还挺辛苦的,云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安抚了几句后便放他们离开。

  “嗯,不错,挺有样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笑的声音。

  云儿讶然回头,玄赫就站在她身后,摇着折扇,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云儿皱着眉问,这样突然的出现,很吓人的。

  “嗯!好一会儿了。”他更走近了几步,勾着唇角打量她。“其实你蛮有当泼妇的潜质。人不可貌相呀!”

  ……云儿默然。其实她也不想当泼妇的,还不是因为他。况且,刚才她很凶么?不过是小小威胁两句。

  “本王说得不对吗?”他笑着问。

  “对!其实妾身也真觉得人不可貌相。王子许是个痴qíng的人也说不定。”云儿看着他说,本是想笑话他让都城的女子伤透了心的。偏偏是在这节骨眼上,倒感觉有点酸酸的味道。云儿瞬间窘迫起来。

  “痴qíng倒是说不上,专qíng确是真的。”他低声笑着说。

  云儿看着院里木槿花惊悚地掉了一地。这个人,该怎么说他好呢。

  吃过晚饭后,下人就来报告,说西院已经收拾好了。云儿带着玄赫一起去看。

  西院环境甚是简陋,原本是家中老嬷嬷住的地方,后来下人都搬到北院,这西院才空下来的。云儿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玄赫把新娘子安排住那里是何用意,莫不是新人喜静么?

  西院原本花少树稀,云儿向来喜种植,chūn日时便已让人种了些紫薇树。时值夏日,院里紫薇盛放,青糙依依,甚是安静雅致。

  “你倒真会持家。”玄赫望着那满树烂熳的紫薇,低声说着。“这荒僻院落都被你打理得这般雅致。”

  “儿时母亲告诉我,紫薇还叫怕痒树,只你轻轻抚摸它一下,立即会枝摇叶动,浑身颤抖,甚至会发出微弱的咯咯响动声。”云儿受不得他突然变正经的样子,随笑着告诉他。

  “哦?真的么?”他突地把她拉到树下。“我试试——”

  紫薇树树gān新鲜而光滑,筋脉挺露。莹滑光洁。他把她推到花枝下,伸手摇着树gān,那树果然晃动吱响,花瓣纷纷落下,洒了云儿满头满身都是。

  “还真有趣——”那玄赫看到她láng狈的样子,哈哈的笑起来,眉目疏朗。

  他把云儿推到一株又一株树下,玩得乐此不疲。后来云儿也着恼了,扯住他不放,任那花瓣也落得他一身。

  “王子殿下,往这走吧。”云儿扯着他的衣角往前拉,想让花瓣也洒他。却不料前方有着块石块,绊住了她的脚,云儿一个不稳,直直往后倒。那玄赫不拉她不说,还跟着她一起倒到那糙地上,密实的压着她。

  云儿尴尬得满脸通红。

  “快起来——”她推他。

  “不起——”他把头埋在她肩窝上,像个孩子似的耍赖。

  花瓣随风飘落,洒得满地都是。一片片的,落在两人的身上,头发上,脸上……

  云儿拿他没办法,紧急之下,灵光一闪,伸手挠上他的腰窝……

  玄赫浑身一震,呵呵的大笑起来。

  云儿眼睛眨呀眨的。咦,这个人也怕痒么,以后他再使坏的时候,倒是有办法对付他了。

  然她并没有得意多久,只一会儿,他双手迅速地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固定在头顶上。

  “做坏事,是要受到惩罚的。”他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拂过的气息痒得要命。

  他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进占她的腋下与腰侧,换来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声,又笑又叫,面孔上布满cháo红与尴尬。她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扭来扭去的像只菜虫。

  “不要……拜托……你……”她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双眸变得水灵灵的,他真停了下来,与她对视片刻后,竟低下头接收她唇上渐敛的笑意。那吻不是挑逗,不是qiáng占,几乎是珍惜怜爱的,她的心有刹那的停止跳动。

  “殿下——”一个急急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又“咦”的一声,她听到错乱慌张走出去的脚步声。

  玄赫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云儿趁他分神的瞬间使力把他推开。唉,没脸见人了。

  “进来吧。”等两人都收拾好后,玄赫唤着那人进来。

  “殿下——”那人头埋得低低的,满脸通红。

  云儿偷瞧了玄赫一眼,这厮还真镇定,脸不红心不跳的,是这种事qíng做多了么?想到这,云儿突然感觉心里一阵不舒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天晚上,玄赫还是一夜未归,云儿晃动的心,变得又平静起来。

  二十二日,好事成双,玄赫把那歌姬娶进门了。

  真是个漂亮的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身段婀娜。难怪玄赫那厮会娶进门,连云儿看着都喜爱,太美了,娉娉婷婷的,如那出水芙蓉。

  “这是青墨。”玄赫携她到她面前,介绍着说,笑容漾着温柔。

  以前曾听人说过,每个男子命中都有个命定的女人,那个女人,会是他的幸福劫,他会为她痴,为她狂。玄赫命中的女子,该是这位青墨吧,美得出尘,气质清洁,能出淤泥而不染,更为清贵。

  云儿送了她一对玉镯子做见面礼,她回礼一对金环玉耳坠,甚是灵巧漂亮。

  新人进门的这日,府里还是一如平时的安静,或说,比平时更静了,就连鹿儿也乖巧地不去闹玄赫。一日过得倒是宁静。

  只听说外头传闻纷纷,说玄赫已把青墨娶进门,当个宝似的藏着。那些好打听的人,偷偷来问王府的下人,谁想这些下人一个字都没透露,只一句:“主人家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知道。”真真让人兴奋而来失望而归啊。那青墨少少露面,众人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仲夏夜,月淡星稀,连一丝风都没有,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鹿儿没见到玄赫,一直不肯睡,云儿哄了他好久。等她上chuáng时,夜已深了,只天气烦热得很,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背后灼热得厉害,仿佛被烤到火炉上。她转过身去想探个究竟的时候,却滚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吓了一跳。

  “啊——”她下意识的惊叫,玄赫今夜该是在新人房里的,是他的dòng房花烛夜,chuáng上的这人会是谁?天气太热,云儿头脑昏沉,还不及多想,张口便咬上那个人抱在她胸前的双臂。

  “做甚?”那人抽了气,颤声问她。

  咦?这声音怎地这么熟?

  “殿下?”云儿疑惑的问。

  “做甚?”他没好气的问。

  真的是他。“您怎会在这里?”她好奇。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他声音更加不善了。

  云儿的睡意全无了。“今夜是dòng房花烛夜,您怎地不再新人那里?”

  “你想知道?”云儿听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笑意。

  “额——”应该是比较好奇而已。

  “你让我亲一下,我便告诉你。”他把她抱入怀中,搂着她低低的说。云儿挣脱不开,只由着他。嗯,他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

  云儿眼一闭,装睡。心中恼恼的嘀咕:他定是惹得新人不高兴,被赶出门吧。真是一报还一报呀,他也有今日。

  他见她呼吸均匀绵长,一派进入梦乡的样子,咕咕的笑起来,想是累了,也不再逗她,只搂着她不放开。

  夜里,习习和风起,把薄薄的chuáng帐chuī得袅娜摇动,一室柔和。

  几丝清凉渗入室内,解了一屋子的烦躁,云儿心中沉静不少,悠悠然地便睡了过去。只朦朦胧胧间,听得人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是抱着你睡最为安心,我只想抱你睡。”

  那声音温柔无比,飘忽得像是在梦中。

  早上,云儿醒来的时候,并没看到玄赫。当她看到他和新人相携着来进餐的时候,心里一片混乱,自己昨夜真的是做梦么?只是,那梦也太真实了些。

  第四十章 回避

  夏日是个突飞猛进的季节,一切都在肆无忌惮地疯长,连炎热也是。

  阳光炙烤着大地,院子里的花糙都垂头丧气,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云儿指挥着下人给花树浇水,她最看不得花儿糙儿没有jīng神的样子。热气bī人,人已经够没jīng神了,如果花树也如此,那多让人烦躁。树叶得到清水的侵润,渐渐绽放出些许生气了,几滴水珠留在叶片上,把阳光折she出七彩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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