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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荔箫【完结+番外】(156)

  ☆、第137章一舞

  虽然听出他这是要安排个惊喜给她,红衣努力开解了自己一番,还是觉得不怎么高兴。

  ——他明明知道她那么提心吊胆了,还一味地卖关子,大有了些成心捉弄的意味。偏她又全然无法bī他告诉她,弱势与qiáng势的差别一时间十分明显。

  便有点赌气,愈想愈不高兴他这般碰上她在意的要紧事还一定要弄个玄虚的安排,复又追问几番,他却仍死活不肯透半个字。

  她便有些努力,狠一跺脚:“故意欺负我!我不回府住了啊!”

  “随你。”

  他居然回得从容自若。低一笑,又说:“竹韵馆也安全。嗯……这样一来,我还能好好迎一回亲了呢。”

  油盐不进!

  于是红衣狠瞪他一眼就出门“上班”去了,那晚她当真没回席府,之后几日也都没有回席府,很有骨气地赌气赌到底。

  另一边,绿袖与霍予祚的婚事筹备得有条不紊。

  大抵因为翰邶王催得紧,礼部挑了个最近的吉日就定了下来。赶制昏服的事则jiāo给了宫中的尚服局、仪程jiāo给尚仪局……

  总之这些天竹韵馆中热闹得很,不仅霍予祚常来,还时不时有宫女或宦官前来问东问西,忙得绿袖不可开jiāo。

  在昏服送至的第二日,绿袖将一沓写满了字的纸jiāo给红衣:“喏,写完了。”

  “这是什么?”红衣一壁问着一壁接过来,扫了两页后一愣,“第三幕舞?”

  绿袖点点头,答说“是的”。她便怀着惊喜细读下去,认真地看了几行,就皱了眉头,倒吸冷气地挑眉看向绿袖:“你这个人物原型是……”

  绿袖抿唇一笑:“是的!”

  ……是什么是啊!

  红衣狠一咬牙,怒瞪向她:“将军的意思?”

  “gān什么不高兴啊?”绿袖嗔怪道,一哂,又说,“多好的故事,同生死共患难,必定人人喜欢!”

  红衣冷着脸,继续看手里拿着的几页纸,里面的内容她不能更熟悉,是她和席临川间发生的事qíng。绿袖对各样事件加以提炼,挑了几样经典的来说,以他出征、她等待的幽幽相思为主基调,另添加了些温馨的剧qíng,亦提及了她在太子谋反时为保他平安只身赶赴祁川的事qíng……

  几个事件挑得合适,绿袖的水平也是着实不低的,承启转合掌握得很好,也确实依她的心思大力渲染了“互敬互助”的感觉,并未显得哪一方qiáng过另一方。

  如此一来,若是否掉这个设计,还真是可惜了。

  红衣黛眉微挑,未看绿袖,口吻平淡:“将军是不是还说,希望我也参宴?”

  这要求他从前是提过的。绿袖果然点了头,红衣自也不吃惊,轻声一笑,心中暗忖着:他如果瞧准了这时机,在舞蹈谢幕时来个求婚什么的……

  俗!烦人!没创意!

  且还是她最讨厌的一种方法!当众求婚借众人施压!简直道德绑架!

  本来就在跟席临川抬杠赌气的红衣心中一阵埋怨,手中将这份设计一对折,气鼓鼓地拂袖而去,自己心里都骂自己傲娇。

  前两幕皆已筹备得差不多,乐曲动作皆以备好,就差安排舞姬排练了。是以接下来的多日,红衣将全部心力都花在了第三幕上,与乐工磨合着曲子、和裁fèng商量着服装,又全心全意地自己闷头编排动作……

  大约因为原型就是自己的关系,这一回投入到人物感qíng中实在太容易,哪一处该呈现怎样的qíng绪、用什么样的舞蹈动作表现,一切都流畅顺利得如同行云流水。

  这样的回忆亦难免挑起更多回忆,思绪千转中,红衣心里五味杂陈,禁不住地忿然磨牙,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席临川的“yīn谋诡计”,有意让她好生回想一番从前的种种相处!

  真是讨厌啊……

  她看向负责在舞中反串男主角的舞姬妹子,心中暗搓搓地想,如是能不用客串、真找个男舞蹈演员就好了!她一定安排个接吻之类的亲密动作!让席临川在台下看着gān着急又没办法!

  谁叫他欺负她这么多天的!

  .

  热风渐凉,夏日里在阳光炙烤下打了卷的叶子逐渐泛huáng,馆中歌舞姬们换了御风些的衣裳。

  负责送递请柬的仆人的脚步终于踏遍长阳,敲开那些忐忑盼了多日的达官显贵、或者文人墨客的府门,毕恭毕敬地递上请柬,而后拿了赏钱,告退。

  红色的请柬送到席临川手中,他神色平淡地接过来,还没看内容,就知道红衣还生着气呢。

  从她头一回弄出这让长阳上下皆尽瞩目的舞蹈开始,每一回他所接到的都是竹韵馆发出的最后几封邀请里地一封,以金箔制成、谨淑翁主亲笔,足够惹眼。

  ——这甚至成了一件传奇一般的珍宝了,许多风流公子争相想拿到这样一封请柬,似乎必须得到一封才显得自己造诣够高一样。

  亦有家财万贯的富商出了天价有意“收购”这样一封。然则能拿到那请柬的人本也没有等闲之辈,谁也不缺钱,没心思跟他做这“生意”。

  请柬翻开,席临川读罢那红纸黑字,略有一笑,问送请柬的仆人:“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那仆人一欠身,自是清楚他口中的“她”是谁,答得简短。

  席临川噙笑摇一摇头:“告诉她,珺山的葡萄熟了,送回府来不少,要吃回来吃。”

  仆人应了声“诺”,拱手告退。席临川把请柬放在案头,凝神笑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府,去做别的安排。

  .

  七月初二,青楼齐聚的平康坊又一次成了长阳上流社会关注的焦点。

  就算是平日,平康坊也总是热闹,这一晚就更连马车都驶不进坊门了。各样制式的马车停在坊外,贵公子们却没有一个埋怨竟要走这么远的路的。相熟的人结伴而行,谈笑风生地说着近来遇到了什么趣事。

  偶尔也有几句攀比或是炫耀意味的话从口中道出,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说自己已看过几次竹韵馆的舞。

  夜幕降临,众人落座。一阵如风卷huáng沙般的箫音散去后,台上烛光点亮,一袭绿色曲裾的舞姬显出身形,容颜姣好、身材曼妙,水袖挥洒出的动作与乐曲一样透出几许悲凉意味。

  再一声钟磬声鸣,展平的纱帐后,另一舞者的剪影映入众人眼中。

  是男子的装束,再定睛看一看,则能辨出是穿着曳撒。纱帐后呈现了一场以一敌多厮杀,那舞蹈编排得巧妙极了,动作虽丰富、充满美感却不失英气,即便一眼看上去便会让人觉得“打架不可能这样打”,但又并不显得滑稽可笑,反倒紧张感十足。

  而那纱帐前绿衣女子的舞也还继续着,隔着一道纱帐,堪堪与帐后那人营造出一番“想见而不能见”的凄苍感。

  一只鹰隼自帐后飞出,自众宾客头顶上盘旋而过,引得一阵惊呼。

  它落在绿意女子腕上,女子舞步后撤,将鹰隼贴在脸旁,似是说了些什么,手上一扬,又将鹰隼撒了出去。

  再一圈盘旋,鹰隼落回帐后那“男子”肩头……

  正凝神欣赏着舞蹈的霍予祚终于忍不住了,手中酒盏在案上磕了一磕,慵懒地埋怨:“跟我借宽云原来是为gān这个,胆子够大的。”

  席临川与霍予祉听言一笑,谁也未理他。

  却听得他又说一句:“后面假装是我的那个,还那么……yīn柔。”

  多新鲜!那是个姑娘!

  二人只好继续不理他,品着美酒看着歌舞,心中自言自语着:看准王子妃跳舞的机会可是不多。

  .

  相较于剧qíng完整、氛围塑造得宜的第一幕,第二幕则显得太过简短了些,看上去就像设计者故意不上心,给众人个过渡而已。

  故事倒也瞧明白了,讲的该是前阵子涉安侯入狱的事。在场众人倒是这才知道,其中竟还有侯夫人只身赶赴长阳求qíng的一出,一时也引来一阵唏嘘感叹。更有人赞这异域风qíng的曲子谱得好,曲调婉转悠扬又夹杂几分神秘,似能将人心勾到那茫茫糙原上去,看看“风chuī糙低”后有没有牛羊。

  第三幕很快开始。

  正品着酒和霍予祉闲谈的席临川陡觉肩上被人一拍,险些将酒洒了,自是立刻怒瞪罪魁祸首。

  却见霍予祚神色滞住,全然不理他的愠意,伸手指向那作为舞台的湖中水榭……

  眼底一阵,席临川惊喜jiāo集:她竟真的亲自上阵了!

  大红的舞服在金huáng的烛光下色泽耀眼,那水袖比寻常的舞服水袖长了许多,不知她练了多久才能将这样的水袖挥舞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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