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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荔箫【完结+番外】(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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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席临川如常去了早朝。听闻夫人平安而归、又顺利剿了一众赫契巫师,满殿朝臣皆道了声“恭喜”。

  听得他告假,也无人显出什么意外来。都道他xing子不羁又年轻气盛,逢得全然没有战事的时候,难免闲得发慌……

  他官位又高,这样的事轮不着旁的朝臣阻拦。只听得皇帝一声轻笑,略显不满地道“你舅舅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司马,没有战事的时候多了,也不曾见过他告假。”

  席临川一揖,皮笑ròu不笑地认真道:“臣也是想着还有舅舅同为大司马……且舅舅现下也不曾告假。”

  直白点说,就是……“我这个大司马告假了也还有舅舅这个大司马管着军中之事,不会耽误什么”。

  皇帝复有嗤笑,摇一摇头,未再阻拦,只说:“新年前回来。”

  “诺,谢陛下。”席临川拱手应下,潇洒地就此告退,索xing连这场早朝都没“敷衍”完。

  出行的安排并不难做,二人各自挑了几个随行的下人了事。衣服首饰皆不用多带,席临川在珺山有府邸,该有的东西样样齐全。

  知道了小萄的心结,红衣有心让她也借此好好放松一番,便着意为她单独安排了马车和住处。小萄为此好一番不肯,却耐不住红衣没理辩成有理的本事,把规矩搁在一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堵得小萄无话可说。

  ……其实红衣是清楚小萄的xing子的,知道她一贯谨慎小心,这般确实逆了等级规矩的事必会让她心存不安。但……红衣目下也是压力太大,只觉得自己难以扛过,不得不找个同样心事重重的人一起,手拉手把这道坎迈过去,对自己好,于对方也好。

  一行人当日傍晚就离了府,席临川和红衣同乘一辆马车,席焕和小萄各自一辆,随行的仆人分乘两辆。离城门不远时恰遇聿郸也正带人出城,席临川揭开帘子向他一揖,颔首道:“多谢君侯。”

  聿郸骑在马上,同样一颔首,便又继续各自离去。

  几日后抵达珺山之时,珺山刚刚下过一场小雪。

  这雪下的时间也巧,据说自下午开始缓缓地落了一个时辰未停,待得停时已至傍晚。温度降了下来,雪虽不算太厚也一时难以融化。

  红衣放眼望去,延绵山脉、府中亭台都覆了一层清浅的白,看上去就像给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添了点“特效”,收起原有的锋利棱角与鲜明配色,整个的感觉都柔和了许多。

  深吸一口雪后微凉的气息,红衣眉眼弯弯地赞说:“好美。”

  “真容易满足。”席临川语气闲闲地给她披上斗篷,揽着她一壁往府中走,一壁道,“我们可在此住上将近四个月,碰上大雪时才是‘好美’。”

  ——怎么听都像是有意抬杠。

  红衣正自抬眸瞥他,骤觉脑后被撞得微痛,旋即又有凉意在颈间漫开……

  怒然转头,身后一近一远的两人尴尬傻住,呆立不动。

  ——远处的席焕笑容僵硬,手中执着尚未砸出的一个雪球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刚刚敏捷蹲地躲过上一个雪球、却导致那雪球砸到红衣的小萄扯着嘴角眨眼望着红衣,大是窘迫。

  红衣美目一翻,低头也拾了个雪块起来打算砸回给席焕。直起身子时脚下打了个滑,毫无防备地向后仰去。

  席临川眼疾手快,伸臂稳托在她腰上,她后倾间顺势挥过的手却没停……

  席临川只觉一片白色迎面撞来。

  接着一凉。

  “……”三人一同呆滞地望着他,许久,仰在他胳膊上的红衣才回过神起身,gān笑着用衣袖给他擦糊在脸上的雪,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没攥住……”

  ☆、第156章珊瑚

      短时间内,便也没见再有落雪。毕竟连冬天都还没到,深秋时节,偶尔下个雪也就不过如此了,还得多亏珺山天寒得早,若在长阳,是断断没有这样的“好事”的。

  但这一场雪后,天冷得还是快了。

  红衣头一回这么早就穿上了冬装。里面的中衣裤是夹棉的、裙子是增厚的,连曲裾的料子都比十几日前厚了许多……

  其中有一身银白料子的曲裾最是暖和,在当前的温度下,穿着那身曲裾便暂不用穿斗篷,可以放下心在外面“游dàng”个大半日,不怕感冒。

  那料子摸着光滑舒服,红衣初拿到时大是开心,当即穿着和席临川一同去登山,自那日之后却再没穿过。再去登山时穿的衣服便不太够,又嫌斗篷麻烦,也没带着,一路上冻得缩手缩脚。

  双颊红、鼻头红的可怜样子直弄得席临川看不下去,在半山腰上停下来歇息时,将她往怀中一拢,搂紧了道:“不是早告诉你了今日天冷?你那天大赞暖和的那身曲裾呢?”

  “……”红衣撇撇嘴,气定神闲地撷取着他怀中的温暖,闷声道,“那天换衣服换得急,自己低头看着穿整齐了就出门了。回去一看才发现那么显胖……!”

  他“嗤”地一笑,她蹙着眉瞪他:“本来就是!还是银白色的!穿上跟个汤圆似的!不能忍啊!”

  “哪有那么胖?”席临川qiáng忍笑意,脱口而出驳了这样一句后也不再继续跟她争,只说,“不同色的料子府里应该还有。原没料到这边冷得这么快所以没多带,再让人送些来就是了。”

  “好!”红衣毫不客气地一点头,见他作势便要松开她继续登山,反手一拉他,“你抱我好不……”

  还是那副双颊红、鼻头红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轻抽着鼻子望着他,眼中全是期盼。

  席临川啧了啧嘴,不给面子地向后一退,抱臂吐了两个字:“我不。”

  她扁扁嘴,双手拢在袖中,本也不打算真让他抱。

  偏他满是认真地添了句:“谁让你这么胖。”

  红衣登显怒色,面上微热间那层红晕也变得不一样了,提步便要追打,席临川转身就继续向上跑,任她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一个“不要脸”地使劲逗着、一个怒意愈盛地咬牙猛追,恰好这条山道又较平缓些,不必担心摔了碰了。

  一刻后到了山顶,席临川回身见她迎面扑来,不躲不闪地一把抱住,笑问:“还冷么?”

  “……”红衣一瞪他,“冷!你连抱我都不肯!我心冷得跟个冰坨一般!轻轻一摔就‘哗啦啦’地碎一地!”

  她一边说着,还一下下地接连垫脚尖往上窜,羞赧和怒意皆表现得十足。

  席临川左手仍环着她未动,右手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给她披上,神色沉肃道:“出了汗chuī风小心着凉;多穿件衣服把碎了的心兜住。”

  红衣抬眸睃他,直不知该继续用生气的表qíng还是反过来呛他更好。他时常会是这样,好端端的正理之后非要添句没正经的邪说,偏生面色不改,深入寒潭的双眸中全是认真,言罢便薄唇紧抿,棱角恰到好处的面容好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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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席临川便着人回长阳传了信,吩咐多挑几匹红衣喜欢的那种衣料送来。

  不过三五日就有马车在珺山的府门口停了,恰好红衣从山上摘了葡萄回来,初经过时只道是布料送了来,定睛一看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喉中噎住。

  “君侯……”她带着战栗唤了一声,在这“度假”期间刻意放轻松、不乱想的心不可克制地又紧悬起来。

  聿郸回头看向她,默了须臾,一揖:“夫人。”

  这般沉然的反应,让红衣更是一颤。

  一时难免有些逃避起来,想问、该问的话在口中咬住未言,她颔首一福请席临川入府,又让齐伯去知会席临川一声。

  “我去洗葡萄。”红衣喃喃说道,遂贝齿紧咬,头也不回地想要避开。

  “夫人。”身后,聿郸的叹息沉重,静了一瞬,又道,“还请夫人一同听听吧。”

  红衣呼吸窒住,默然一点头,与他一同朝正厅行去。

  二人行至正厅门口时,席临川也刚好到了,另一边,席焕和小萄也闻讯赶来。几人的脚步同时一停,目光相互望了一番,席临川先行笑道:“gān什么都来?我与涉安侯说便是了。”

  他说着行上前去,取过红衣拎着手里的盛满葡萄的竹篮,顺手递给小萄:“你们吃葡萄去。”

  小萄下意识地接过,望向席焕询问他的意思,席焕眉头紧蹙着,终还是依言一揖,道:“那……究竟如何,兄长记得告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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