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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恶妇_绿绿【完结】(49)

  “不用,”杨天河开口说道:“我能忍住的。”

  司月心里虽有些怀疑杨天河的话,更有些担心,暗自责怪自己考虑不周,可看着杨天河一脸坚持,点头,熟练地穿针引线,“我要开始了,要不给你一个面巾你咬着,免得受不了时伤了舌头。”这法子她从来没用过,也不知打管不管用。

  “司大叔那时候也咬着吗?”杨天河想若是司大叔都能忍住,他也一定能的。

  “呃,”司月对于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方是她的病人,不明白他问这话的用意,为了达到让他咬着面巾的目的,琢磨了一下,“咬着如何,没咬着又怎样?”

  “他咬着我就咬着。”或许是司月难得的好态度,杨天河在这个问题表面得有些孩子气。

  司月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咬着吧,他是咬着的。”动作迅速地将面巾叠厚实,放到杨天河的嘴前,“咬着吧,记得,一会我动针的时候你千万别动,否则,吃苦受罪的还是你。”

  “恩。”杨天河嘴不能说话,只得表示他明白。

  “开始了啊。”司月用gān净的帕子垫着,下针之后,动作熟练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她平日里的绣花。

  不知道是太痛了所以麻木了,还是震惊于司月那动作的迅速,反正,等到司月完成最后一针时,杨天河整个人硬是纹丝不动。

  司月虽佩服这男人的忍痛功力,可撒药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没有消炎药,抗生素这类的药,像这杨大夫那么潦糙的处理都不担心伤口引起其他的并发症,想来这疗伤药是有作用的。

  杨天河回神时,司月已经在包扎好的手指上绑线打结了,眼睛眨了眨,闪着不可思议,这眼就好了?太快了吧?

  司月抬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杨天河取下嘴里的面巾,“这就fèng好了?”

  “好了,”点头,把东西一收,那手术针到底也没舍得扔,用棉布抱着放在带锁的木盒子里,开门,“小宝,进来了。”

  “娘亲,你fèng好了吗?我困了。”就是往日这时,也已经到了小宝睡觉的时间,更别说今天还受了不小的惊吓。

  “那就睡吧。”这话一落,司月才想到房间里只有一个chuáng,杨天河是个病人,她还能让他打地铺?司月脸色有些僵硬。

  杨天河自然也想到了,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在看着司月的模样时平静下来,失落和苦涩齐齐涌来,“我还是睡地上吧,只是,你要帮我铺一下地铺。”

  “算了吧,你还是在chuáng上躺着吧,别折腾了。”看着杨天河想动,瞪了他一眼,司月没好气地说道。

  “这样好吗?”杨天河问出这话后都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有他这么说话的吗?更近一步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蠢。

  “你觉得不好就早些养好身体,”说完,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平日杨天河盖的被子,放到里面,“小宝,过来,你睡中间。”

  杨兴宝眨了眨眼,看着司月,是很想爬上去睡觉的,可是,“娘请,我还没洗澡呢。”

  司月一拍自己的脑门,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天河,小宝这么一说,她更加觉得浑身都黏糊得难受,好在因为杨天河的关系,炉子里还温着汤,烧水也快。

  小宝洗过澡之后,就穿着他的小裤衩爬上了chuáng,乖乖地躺在中间,大眼睛看着左边的爹,再想着一会娘要睡她右边,觉得有些怪,不过似乎也不错,带着这样的心qíng,跟杨天河嘀咕了没两句,就睡着了。

  躺在chuáng上的杨天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想去想今天的事qíng,可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爹一声声的催促和责骂还在耳边,昏迷前的难受和折磨他记忆犹新,醒来后让他一颗心发凉的探望,这些人真的是他的亲人么?

  “辛苦你了。”见司月半桶半桶地往外倒洗澡水,心里更是难受,司月说得没错,他折腾垮了他的身体,吃亏受累的还是妻儿,若是他身体好,她哪里用gān这么重的活。

  “哪有你辛苦,”司月看着杨天河一张苦瓜脸,停了脚步,“放松心qíng,你的身体会好得更快一些,你身体好了,我就不用受罪了。”说完继续往外走。

  等到司月上chuáng后,虽然中间隔着杨兴宝,两人又各盖一chuáng被子,可司月还是有些别扭,“等你能动的时候,记得洗个澡,臭死了。”其实已经用凉水擦过全身,除了有淡淡的酒jīng味,并没有臭到让司月忍受不了的地步。

  “恩,”杨天河点头,这才想到熄了灯,司月不一定能看见,便回应道:“你累吗?不累就跟我说说今天的事qíng吧。”

  司月开始一板一眼地说她知道的事qíng,没有添油加醋,声音也平静得没有半点起伏,可正是这样的平铺直叙让杨天河难受得呼吸都重了几分,“好了,你都知道了,别想太晚,早些休息,饿了就叫我,记得睡觉别压到你的手指头的。”困意上来的司月嘱咐完这话,闭上眼睛睡觉。

  “恩,”杨天河回应得有些木然,瞪大眼睛看着chuáng顶,心里闷得厉害,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当眼角的湿热传来,任由那咸咸的液体从划落,除了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

  怨恨?不能的,那是他的父母兄弟,可以怨却是不能恨的,忘记?更不可能,那样冰冷刻骨的痛,他实在是做不到当成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原谅?那就说不上了,即使爹后悔了今天不停催促他gān活的事qíng,对于他治病,需要银子的选择,就像是骗婚那次一样,为了五弟,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他这个决定的。

  那他以后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家人呢?杨天河迷茫得很。

  夜深人静,李氏却是久久地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那让她惊艳的绣品,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虽然还没有完成,可李氏知道,那绣品与她的是天差地别,而一向以女红出色著称的她是地。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司月会有那么多的嫁妆,买绣品这么多年,她是知道的,极品的绣品是很值钱的,只是,不知道司月的能不能称得上是极品。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在李氏的耳边响起,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心里一惊,“当家的,你怎么还没睡?”

  “家里发生这样的事qíng,我怎么睡得着。”杨天海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李氏以为他担心杨天河,翻身对着他,“你不是说四弟妹给四弟买了上好的人参吗?四弟养好身子是迟早的事qíng,就别担心了啊。”况且你在这里担心,指不定你那四弟现在睡得有多香呢,这话李氏只能在心里想,为人媳妇,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我不是担心四弟那里,而是这个家,难道你不觉得心寒吗?”杨天海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忧心忡忡,“今天是四弟,可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家了。”

  “呸,呸,当家的,你胡说什么,哪有人大半夜的这么诅咒自个儿的啊。”虽然李氏是这么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四弟出了事qíng,若是没有四弟妹帮忙兜着,你说他会如何?”不等李氏回答,他接着说道:“若是四弟没有娶四弟妹,他的身体垮了也就垮了,爹娘或者会给他拿药,可那药里绝对不会有人参,况且,不能gān重活的四弟,要用药养着的四弟,时间一久,家里人恐怕不会那么积极,甚至会把他当成累赘,四弟的下场只会是拖着他虚弱的身体,慢慢地被熬死。”

  李氏听着也有些感叹,“这不是没钱给bī的么?我们家里也不宽裕,若今天爹真出了银子,不说五弟的事qíng会受到影响,就是兴隆能不能再读书都成问题,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全家都跟着受罪吧。”

  对于杨家的做法,李氏是赞同的,也理解的,曾经她和娘孤儿寡母的在城里看过太多这样的事qíng了。

  “你说得是很轻巧,”李氏的xing子杨天海是知道一二的,倒也不责怪,“可你就那么肯定,以后我们一家五口都不会碰上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我和老四不一样?爹娘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你和四弟怎么会一样?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你挣得,如若他们那样对你,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李氏反驳道。

  杨天海笑了,可那笑容却没有多少暖意,“那是我的爹娘,我的亲人,你觉得你能如何?”

  李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能如何,若是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她倒是无所谓,可对三个儿子的影响就大了。

  “家里的银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我挣得,可你也不想想,老四这些年任劳任怨,在这个家的功劳就比我小吗?”杨天海是越想越难过,“一样的,无论是我,老三,还是老四,若是出了事qíng爹娘会做一样的选择,只是,你就没想过,到那个时候,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人像四弟妹那般的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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