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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素衣音尘【完结+番外】(45)

  他较真的样子又让司马妧想到了死活要学文的小楼宁,忍不住抬手想摸摸他的脑袋,承诺一句:“我保证。”

  可是手刚刚伸到半中央,顾乐飞的两只大胖蹄子猛地攥住她的手,声音变调,连面容都扭曲起来:“殿下你gān什么?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除了我的。

  司马妧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觉得他挺可爱的,有点像楼宁小时候……”

  我可爱?纯良害羞的单大公子腾地红了耳朵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就被大长公主调戏了。

  “可爱什么可爱,从头到脚他就是根木头,哪里和可爱沾边?”重点是哪里有我可爱。

  发现自家公主殿下似乎没有什么男女大防意识,又想想她过去成日和一大帮男人混在一块,没有这种观念也实属正常。

  但是他还是觉得十分憋屈。

  尤其是她明天还要接着去cao练南衙十六卫那帮小混蛋。

  越想越不高兴的顾乐飞攥住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叫道:“回了回了!打道回府!东西也看了,这里没什么好待的,二位再见!”

  大长公主表示不知道驸马怎么回事,突然闹着要回家。

  那就回家好了。

  注视着很不搭调的这对夫妻的背影,齐熠摸了摸下巴,又嘿嘿笑起来:“堪舆翻脸……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哦?”

  大概是表兄妹间也有心灵感应,司马妧刚刚触“人”生qíng,想起小时候的楼宁,回家的时候便在公主府前看见了楼府停着的马车。

  “我猜是那件事,殿下觉得呢?”顾乐飞十分高深莫测地轻轻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可是下一秒却不得不努力扭着大屁股自己下马车。他回身企图十分君子地接她下车,谁知她不解其意,只顺手捏了他胖乎乎的胳膊一把,然后自己轻松地跳了下来。

  顾乐飞有点郁卒。但不论如何,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跟着司马妧一道迎了楼宁入府。

  初冬的huáng昏,公主府的庭院中有凋谢的树朝天伸着光秃秃的枝gān,斜阳将它的影子投she在地,系着披风的楼宁随他们夫妻二人走过庭院时,脚步忽然在枯枝jiāo错的yīn影中停下,缓缓道:“妧妧,我已递了请求外放的折子。”

  ?

  ☆、第40章

  ?这么快。

  司马妧愣了愣:“年前就走?”

  “打算到时候同江南道进京述职的官员一道离京,路途有伴,也可提前熟悉qíng况。”

  “哦,”司马妧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到了地方好好gān,外祖那边我会照应着,你尽可放心。”

  楼宁苦笑一声:“又要你担起责来,似乎我总是一意孤行的那个。”

  司马妧淡笑:“男儿当志在四方。京中擢升无望,自当外放历练。只是若三五年还不出成绩,你便勿要回京见我们了。”

  这话带着调侃的意味,她对楼宁到底有多少本事并不清楚,升官发财也不是所有人的追求,她只希望激励他好好努力,在地方gān出一番政绩来,也不负楼氏之名。

  比起她的盲目乐观,顾乐飞的态度更冷淡一些:“京中水深,地方的也不浅,锋芒太锐,小心磋磨。”

  “这我自然知道,因此才要同江南道的一起离京,也是提前打好关系,”楼宁好歹在京中翰林院混了两年,这一点倒有信心,他看似谦逊实则自信满满问道,“不知驸马还有何指教?”

  顾乐飞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句话。”

  “第一,该送的要送,却须分人送。”

  “第二,该收的要收,但可不全收。”

  “第三,钱财要散,方得人心。”

  没料到他真有话说,楼宁愣住。

  还未等他体会出这三句话的深意,顾乐飞又道:“官场中人,无非是互相给面子,但给多少、怎么给,个中分寸得自己拿捏。顾某并非泼你冷水,只是若想在地方做出一番成就,造福一方百姓,免不得要经历官场中的各种道道。你身份本就敏感,记住莫让人抓住把斌,也莫得罪上司和小人,只要做到这两点,做事必会顺风顺水。”

  楼宁直愣愣瞪着顾乐飞,半晌没反应过来,看他神qíng淡定、侃侃而谈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太认识这个死胖子了。

  “那日的两人,谁同你一起外放?”顾乐飞又问。

  楼宁呆呆回答:“韩一安,他决意去剑南道。”

  “哦?此人倒是有点意思。剑南道,殿下,你的旧部周奇便在剑南道任游击将军吧?”一个弃了做京官的机会请求外调,一个继续做他的翰林等待擢升,当日是谁透露消息,已经十分明显了。

  “初来乍到必定艰难,若你觉得此友可jiāo,卖一个殿下的关系给他,让他与周奇结jiāo一番,未尝不可。”

  “哦,对了,江南道的现任监察御史朱则,为人正直,喜爱书画。他曾听过家父讲学,算是他半个门生。你初去江南道必要拜访他,带两本我父亲最近注释的手稿去,他想必会很喜欢。”

  顾乐飞有条有理,听得楼宁一愣一愣的。

  先前他还觉得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地要在江南道gān出一番大事,振兴江南商业,让江南富庶天下。

  现在听顾乐飞一番细致到人的指导,头头是道。楼宁没想到他空挂一个关内侯的名头,未曾踏足官场,居然对各地官员qíng况这般清楚。

  顾乐飞之所言,都是他未曾考虑或未曾知晓的事qíng。

  楼宁挫败地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懂,空有一腔热血,却不知脚踏实地。

  这时,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司马妧忽然道:“小白,你吓到他了。”

  啊?!

  顾乐飞正细心思虑如何为大表舅子的外放铺条好路,一抬头,发现楼宁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表qíng复杂,仿佛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啊呀呀,好像差不多就这些了,”顾乐飞换上一副素日的笑脸,笑嘻嘻地上前拍拍楼宁的肩膀,“大表舅子,官场凶险,好好努力啊。”

  “你、你等会,”楼宁肩膀一斜躲过他的胖蹄子,继续直愣愣盯着他,“姓顾的,你没混过官场,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小子,你是不是一直故意……”扮猪吃老虎呢?

  他一时思维脑dòng大开,联想到司马妧和顾胖子对外的恩爱形象,不由得揣测是不是这两人合演给皇帝的一出戏。他知道自己表妹个xing耿直不善权谋,所以这戏本一定是顾乐飞写的。

  不过目的是什么呢?

  反正这里头肯定有yīn谋,有yīn谋。

  楼宁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真相了。

  晚上,楼宁在公主府用了便饭后才走,一直到走之前他都用探究的眼神盯着顾乐飞,时不时在顾乐飞和司马妧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一副“我可能发现了大秘密”的严肃表qíng。

  顾乐飞被他盯得很无奈。

  给旁人出主意果然是件十分惹麻烦的事qíng,因为没有哪个人相信顾胖子的脑子居然很好使。

  虽然他真的脑子很好使,对此顾乐飞毫不谦虚。

  只是,比起楼宁的刮目相看,司马妧的没有反应反而令他觉得不安,她对他的种种表现一直以来十分淡定,好像他本该如此。

  但自己的对外形象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纨绔+胖子+好吃懒做+……诸如此类完全让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受不到威胁的标签。

  哪里出了问题?

  临到睡前,纠结非常的顾乐飞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殿下,听了我今日对楼宁嘱咐的话,呃,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小白很聪明啊,”司马妧舒服地扑了上来,抱住,使劲捏、捏、捏,“你小时候就很聪明,我还记得呢。”

  说完她还异常满足地长叹一声。

  冬日里抱着软乎乎的ròu垫子最舒服了。

  自从她发现自己早上起来都是抱着顾乐飞的,由此追问得知晚上她会忍不住贴近人ròu抱枕。鉴于身体本能无法抵抗,她gān脆肆无忌惮,常常想扑就扑。

  顾乐飞时常郁卒地认为,她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殿下不觉我隐藏了什么吗?”他追问道。

  “嗯……我信你不会害我,至于你为何隐藏自己、不愿bào露才gān,必有你的理由,”司马妧手下继续蹂躏他,不过回答的话倒是很认真,“我对于相信的人,从来不多问、不多疑,一贯如此。”以前对她的部将是这样,如今对顾乐飞也是这样。

  她的心胸坦dàng,确实比得过大半男子。而与她恰恰相反,顾乐飞自己少有“信任”二字可言,他的好友只有两个,防着的人却多如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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