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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139)

  余舒瞥他一眼,拉着景尘,踮脚在他耳边窃语了几句,让他到另外两间屋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不对,景尘挨个儿进去瞧了出来对余舒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余舒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沉吟片刻对那垂头丧气的徐胖子道:“这样,你这宅子我一样买,不过价钱要再降一降。”

  徐胖子惊讶道:“你还要买?”

  余舒道:“没错,我买。”

  徐胖子侧头看着走过来的景尘,脸上露出了然之色,道:“也对,你这兄弟懂得看风水,应该有破解的法子。好,我就再给你降一降,一百五十两,你看如何?”

  余舒摇摇头,面无表qíng地.伸出一只巴掌:“五十两。”

  这已经是她给的良心价了,要不是怕趁人之危会损yīn德,她才不会给这么多。

  徐胖子怪叫一声,“五十两!不行不行,太少了,我这宅子可有三间屋,新房子!”

  “还是座凶宅,住不得人,”余舒凉凉地.补充了一句,对景尘招招手,“你不愿意卖,就自己留着吧,别怪我没先警告你,这宅子就这么空着,只会越空越yīn,回头人连门都进不了,我看你再怎么骗人。

  说着,她便带着景尘要走,徐胖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就在余舒他们走到门口时候,大喊一声:“卖,我卖,但现在就得去官府办手续,你们可不能再反悔!”

  余舒回过头,冲他挑挑下巴,“那就′走吧。”

  景尘看余舒要买这凶宅,虽然不解,但没有质疑,随她一起,跟那徐胖子去了府衙,把过户的手续都办妥,签字画押,拿到房契地契和锁匙,才将五十两银票给了徐胖子。

  这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余舒和景尘就在附近街上找了家食肆,点上几样小菜吃白饭。

  饭桌上,余舒给两人倒了茶水,一杯递到景尘手边,端起一杯去敬他,笑呵呵道:“以茶代酒,庆祝一下。”

  景尘看她高兴,便配合地同她碰了碰杯子,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到:“庆祝什么?”

  “庆祝咱们没吃亏,反倒占了便宜啊,”余舒朝他眨下眼,放低声音道:“那凶宅子,我有办法驱邪,到时候咱们住,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不是等于赚了一百五十两吗,还不值得庆祝一下?”

  景尘点头,又在桌上写到:

  “小鱼很本事。”

  “你才叫本事呢,”余舒故意酸声道:“看一眼就知道有问题,这本事像我这种资质平平的庸人,一辈子都不能有。景尘,你以前可厉害了你知道吗,武功qiáng,又懂得阵法,一眼就能知道谁会倒霉,要不是我拜了师父,肯定要向你讨教,认你做个老师,教我本事。”

  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地.羡慕和嫉妒,景尘心中一动,垂下眼帘,神色认真地曲指写到:“等我想起来,你想学什么,我都教给你。”

  余舒哈蛤一笑,道了一声“好”,却不以为真,等景尘想起来一切,估计躲她都来不及,何况这龙虎山的道术,岂是说学就能学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镇宅

  吃过午饭,余舒原本打算让景尘先回客栈,她一个人去街上采买些必需品,回头给那凶宅换风水,景尘坚持要同她一行,余舒看他今天jīng神不错,就依了。

  两人问路找到一家小易馆,余舒买了一只八卦镜,一口小鼎,一把供香,一圈红线等零碎,又在一家粮店寻了一小袋子陈年糯米,统共花费不过二十两银。

  回到凶宅,余舒拎着那一小袋子糯米,先在三间屋门窗前洒了个遍,把八卦镜缠上红绳,挂在了东屋门前,正照着西屋,也就是那书生吊死的屋里头,在院角的栅栏里刨了半鼎土,cha上一把供香,熏起了烟,只敬在西屋门口,并不祭拜。

  青铮和她说过不少处理凶宅的法子,像是这一类仅是yīn气重,并无血光的宅子,处理起来并不复杂。陈年的糯米有驱邪之用,八卦镜照日可以除yīn,至于那供香,却不是烧给死者,而是供奉土地公,明日再添一泡元阳童子尿,把那鼎缸埋在宅下,便可作为镇宅用,还原之前的风水。

  虽这是她头一回置换宅院的风水,但很有成功的把握,不然也不会一口气买下它,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青铮有信心,基本上老头教她的东西,还没有一样不靠谱的。

  何况还有景尘这个感应器在,成不成介时一看便知。

  余舒心放的很宽,做完这些,就收拾收拾,要带景尘离开。

  景尘伸手比划:“这就行了吗?”余舒笑道:“还不行,得明天再带小修来一趟。”

  景尘疑惑。

  余舒不好告诉他,还差余小修一泡童子尿,就打哈哈应付过去,并未解释。

  两人回到客栈,余小修听说余舒买下新宅,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奈何天色已晚,只能等到第二天,夏明明同昨天一样晚归,没像昨日那样闹qíng绪,脸色却比昨天还难看,她闷不吭声地吃了晚饭,就一个人回了隔壁。

  “小修,景尘,你们早点睡,明天早起我再来喊你们。”

  余舒跟在夏明明后头回了房,进屋就听到里头的哭声,她反手关上门,走进隔间,便见夏明明趴在chuáng上哭鼻子,余舒靠近,听清楚了她伤心的哽咽:“爹…我…我想回家”

  其实夏明明能忍到现在才发作,已经超出了余舒的预料,作为一个孤身赴京的娇小姐,途中险经生死,吃苦受罪,却没后悔过离家,一意要成其志,能做到这一步,是相当出人意料了。

  然而说来可笑,比起身体上吃的苦头,jīng神上受的惊吓,更能摧人志气的,却往往只是一个冷笑,一句嘲讽,一记白眼。

  夏明明在家中是如何待遇,余舒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尽管她口称自己是个“废物”,但这一身娇生惯养的皮ròu,天真任xing的脾气,又岂是没人宠护能养出来的。

  培人馆那种同行相忌之地,多得是踩高捧低之辈,夏明明无所凭依,又不肯屈纡,怎会不遭人冷眼,不受人排挤。

  人qíng冷暖,怕是这位小姐长这么大头一回亲身领会。

  余舒暗叹一声,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道:“今天捡了便宜,省下一笔钱,你要想回家,我就找镖局送你回去。”

  夏明明的哭声突然没了,她抽了口气,扭过头,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余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哪里对你好了?”余舒反问道。

  夏明敏抹着眼泪坐起来,伸出手指细数着:“在船上你救了我,逃生的时候你没丢下我,在林中你照顾我,还带我上京城,教我六爻术,现在还肯出钱送我回家,你对我还不够好吗?”

  夏明明漂亮的小脸上写有感激,有依赖,甚至还有一丝丝倾慕,余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想听真话吗?”

  “真话?”

  余舒从chuáng边起来,两手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qíng稍显冷漠:“在船上我是为了自娱,顺手救你一命,在林中照顾你、带你上路都是看你可怜,教你六爻是一时兴起,至于现在让你回家,也是觉得你考不过大衍,留下来是个麻烦。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好人,不是看你兴许是个大家族门下的小姐,将来能报答我,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

  听余舒冷言冷语道破,夏明明一双美目霎时间又盈满水光,不敢相信地看着余舒,牙齿将要把嘴唇咬破。

  “怎么,这点难听话就受不了了?”余舒讥笑道,“我最看不起就是你这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受不了委屈就自己学着出息,连张荐信都求不到,还敢妄言要通大衍试,可笑之极,我要是你,早就灰溜溜地滚回家去,哪能没脸没皮地留在这里。”

  “你、你”夏明明被余舒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她轻蔑的眼神,脸上青红jiāo错,心中猛地窜起一把火,忘了伤心,忘了难过,咬咬牙,一骨碌从chuáng上坐起来,硬着脖子冲余舒低吼道:“你想bī我走,我就偏不走,我会拿到荐信,我会考过大衍,到时候看你还敢看不起我,你给我等着瞧!”

  余舒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淡定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哼!”夏明明一屁股坐回chuáng上,扭头不去看余舒,自个儿生闷气。

  余舒嘴角抿笑,转身到外头去睡。

  翌日,早饭时,余小修和景尘就发现了不对,向来喜欢挨着余舒坐的夏明明今天坐在离余舒最远的地方,整个早饭不但没有殷勤地给余舒夹菜盛汤,连句话都不主动说,吃好了就把碗往桌上一放。

  “饱了,我走了。”

  “路上小心。”余舒不紧不慢地嘱咐一句,走到门口的夏明明身形一顿,加快步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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