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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143)

  说罢,他侧头看着她,沁了泉水般清凉的眼眸里就只影着她清晰的五官,仿佛在印证他这句“话”的真假。

  余舒愣了愣,只觉得手掌心蓦地被烫了下,她“嗖”地把手缩回来,莫名地有些脸热,眼睛四处乱瞟,不知道该往哪放,反正是不敢再看景尘眼睛里的她,于是就从chuáng边站起来,咳嗽了两声:“你想睡就睡这里罢。”

  匆匆向外,走得急了,出门没看脚下,一脚绊在门槛上,直愣愣扑倒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景尘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上前去扶她,另两间屋里,余小修和夏明明听到了动静,也都探头出来,看是余舒趴在地上,忙围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摔着哪儿了?”

  “呀,流血了流血了,阿树你鼻子流血了!”

  “我去拿手巾来!景大哥你别拿袖子给她擦,越擦越多!”

  余舒捂着差点摔断的鼻子,膝盖手肘一片火辣,眼里含着一泡酸泪,看着眼前手忙脚乱地三个人,闭上眼睛心里大骂:丢死人了!

  …

  因为余舒意外“负伤”,新居的打扫她就没能参与,夏明明扫地,余小修擦桌,景尘个子最高,被派去擦窗子,余舒哼哼唧唧躺在chuáng上,看他们谁从窗前门前经过,就浓着鼻音使唤上一局:“小修,桌腿子也要擦gān净啊。”

  “明明啊,扫地别光扫你看得见的地方,角落里也要扫到。”

  “景尘啊,你那块抹布用半晌了,怎么不洗洗啊,脏的擦上去不还是脏的吗?”

  “明明啊”

  …

  就这么过去小半个时辰,夏明明先受不了了,把扫帚往地上一丢,叉着腰对chuáng上的余舒道:“你能不能闭着眼睛睡觉,不说话?”

  余舒知道自己是唠叨了,但看他们几个gān活,出来余小修,就没一个能让她放心的,不过别人gān活,她在一旁指挥,是不大招人待见,余舒正打算应她一句睡觉,就听余小修道:“她说话怎么了,不是怕你扫不gān净。”

  其实余小修也嫌他姐罗嗦,不过那是他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被余小修这个小屁孩嘲笑,夏明明立马毛了:“我扫不gān净,那你来扫!”

  “我扫就我扫,你来擦桌子!”余小修丢下抹布,拾起了扫把。

  “哼,擦就擦,”夏明明上前去抓了抹布,于是两个人替换过来,倒比刚才gān的有劲儿多了。

  余下景尘则是没抱怨半句,洗洗抹布回来,继续擦着难擦得窗子fèng。余舒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还真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屋里屋外已经被打扫的gāngān净净,余小修正坐在她chuáng头给她扇扇子,金宝窝在他膝上睡觉,夏明明和景尘不见了踪影。

  “我说怎么凉快了,”余舒揉揉眼睛,坐起来,“他们呢?”

  “景大哥回房休息了,明明出去买吃的。”论年纪,余小修该喊夏明明一声姐姐,但他不知怎地,他不愿意叫,被余舒说了几回,都和她一样喊夏明明做“明明”。

  “都中午了啊,”余舒这一觉睡得舒服,虽然之前摔得浑身疼,但躺在自家,躺在自己chuáng上,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景尘坚持要睡在西屋,余舒就和小修住同一间,反正姐弟两个早前就住一间屋,现在中间隔着屏风,倒没什么不自在的。

  院子是没有井的,余舒买了一口大水缸,水桶扁担都俱全,余小修看余舒醒了,就放下扇子,把金宝拿给余舒看着,出去挑了扁担,到街口井水边去挑水,这些活以前在义阳都做过,不用余舒教。

  原本余舒是打算买菜回来做饭,因摔了一跤,只能作罢,夏明明带了外食回来,几个人将就着填饱了肚子。

  忙了一天,除了余舒,个个累的一身汗,因为忘记买浴桶,余小修烧了几锅热水,他们轮流在灶房里关着门冲洗了一番,就连金宝都被抓着搓洗了一遍。

  到了晚上,余舒筋骨歇过来,就带他们出门在回兴街上找了一家食肆,要上一桌小菜,点了一壶小酒,庆祝乔迁之喜。

  民酿的粮酒没什么度数,不醉人,除了景尘,四个人均分了两杯喝喝,不是余舒不让景尘饮酒,而是景尘闻到酒味,就先皱了眉头,显然不喜欢,余舒就没qiáng迫他喝。

  酒足饭饱,晃悠悠回了新居,洗漱之后,各自回屋去睡下。

  静悄悄的夜里头,躺在gān净的新chuáng上,月光透窗,谈谈的宁静笼罩,余舒翻了个身,低声询问屋那一头的余小修:“小修,睡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段轻浅的鼾声。

  她无声笑笑,揉揉鼻子,侧头枕着手臂,阖上眼睛。

  第一百四十六章开张咯

  在新居里住上几日,什么短缺的零零散散都慢慢添置上,厨房也开了火做饭,越来越有过日子的样子。

  余舒抽闲空找木匠,打了一个能手推的小算摊,三尺长,两尺宽,下头装有四个木轮,里头是空心的柜子,能打开放东西,又制一面幡旗,上书“余氏妙算”字样,准备寻个吉祥日子就到秋桂坊去出摊。

  且说夏明明那日拿到荐信,不急着去报名,搬到新宅后,休息了几日,才拿着荐信找到司天监下府,谁知道,高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到家中,闷坐于室,余舒问她,犹犹豫豫且说:“下府里的官差说,我这荐信文里写的不对,要再去求一趟。”

  荐信这东西,求得一封实属不易,她可不好意思厚颜劳烦人家重写一封。

  余舒和她坐在一处,问道:“哪里写不对了?”

  夏明明遂掏出纸张,指着上头起行,道:“说是这头一段,得有章程,不然做不得数。”

  余舒接过去看看,但见信上,字体端正,句读通达,并无不妥,就狐疑道:“章程?你请这位易师是新晋的吗?不知道司天监发下了写荐信的章程吗?”

  夏明明摇头道:“方易师在培人馆小有名气,好些年前就做了易师。”

  闻言,余舒转眼冷笑,什么章程?怕是那司天监下府的官差故意为难,想要吃些好处,就夏明明这傻妞会信,老实回来了。

  “唉,我明天早上再去拜访一趟方易师好了。”夏明明愁眉苦脸道,想着要低声下气求人,就郁闷的不行。

  “不用去了,”余舒把信折折,jiāo还给她,道:“那官差是故意为难你,你再写几封都不够用。”

  夏明明疑惑道:“他为什么要为难我?”

  余舒一时和她解释不清,便道:“先不去管他,我有法子让你报上名,你这几天就不要去培人馆了,跟着我走吧。”

  夏明明正愁再去求人麻烦,挺余舒这么一说,自是信她能解决,想不想就应了,然第二天被余舒叫了早起,看见她推着木轮子小车,拿了一面蓝底黑字的幡旗出来,脸就不对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余舒前日拿到摊车和幡旗时,夏明明并不在家,因又不在一屋,并不知她私下动作,也未曾挺余舒说起过要出去摆摊的事。

  “出去摆摊给人测字算卦啊。”

  余舒答的理所当然,“快走,早去占个好位置。”

  夏明明不gān了:“去街上摆摊?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丢那人!”

  余舒冷哼道:“光明正大有什么丢人的,不去不去,不去我就不管你报名的事,你大可以厚着脸皮再去讨一封荐信,看人家给不给你考试。”

  听这番恫吓,夏明明内心挣扎,她脸皮子薄,拉不下脸到街上摆摊,单那报名的事,她又怕因此耽搁了。

  余舒没工夫等她,丢下话说:“不去也行,中午没饭吃,小修要陪景尘去医馆去抓药,你一个人在家看门吧。”

  夏明明看着余舒吧旗子往推车上一cha,头也不回地出门,真不打算管她,她心一急,跺跺脚,追了上去。

  。…

  一大早,秋桂坊的人就不少,余舒推着小摊,在街面上寻了半晌,才找到她前天看好的一个位置,就在一座酒馆留下,之前她来逛过几回,都没见有人在这里摆摊,不怕占了别人位置,引起口角。

  让夏明明看着摊车,余舒进去酒馆和掌柜的打招呼,毕竟在人家门口立脚,拜拜地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酒馆掌柜是个老叟,xing孙,脾气倒还温厚,余舒雨他攀谈,先点了点这楼里的风水流向,说是这盆花摆的好,那扇帘子垂的妙。头头是道,先叫老叟另眼相看,再说起门前摆摊的事,是讲:“我兄弟来京参考大衍,食宿不够费用,故而出门赚写零钱,就在楼外头,不会挡了您家生意,望掌柜的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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