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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148)

  余舒听过他解释,颇为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保护费是白jiāo的,现在来看,还真有点儿用,起码不用担心被别人抢了地盘。

  余舒在纸条上签字画押后,那地痞头子就走了,她没急着离开,而是向那面善的伙计打听起墙角那个喝茶的疤脸男人,小伙计大概是一大早坐柜台闲得慌,见有人说话,乐得聊几句。

  余舒从他口里探听到,原来那疤脸男人来头不小,正是这长青帮的副帮主、二当家,今日下来巡视,将巧被余舒遇上了,此人姓瞿,余舒之前听到地痞头子喊他海哥,想来大名是叫做瞿海,听这小伙计崇敬的口气,这瞿海习武多年,有一身硬功夫,还是个练家子,难怪她方才观他坐态沉稳,该是习武之人的底气。

  余舒并非是对瞿海此人感兴趣,而是想了解一下这占地头的长青帮有几斤几两,大概问的差不多,怕这伙计察觉什么,就转移了话题。

  “小哥,这易区在哪一块儿啊,我试试手去。”不是她手痒,而是那五两银子半个月jiāo的她心疼,敌不过恶势力,还不行她自给自足把下个月的保护费赢回来么,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小伙计一听便笑了,“兄弟一看就是京外的人,来没多长日子,这城南哪里有敢正大光明开局赌易的地方。”

  余舒惊讶道:“怎么这安陵城不许人堵易吗?”

  不会吧,她一直都以为稍大点的赌坊都开有易局,义阳城可没有不许人赌易的规矩。

  伙计道:“不是整个儿安陵,是城南不许,城北许,你要想赌易啊,得到城北去。”

  余舒神色奇怪:“这是何到底,为什么城南不许,城北许?”

  伙计道:“咱们京里头有两句俗话,你想来没听说话罢。”

  余舒拱拱手:“请教。”

  “是说:一条乾元道,破分南与北,三教九流汇城南,荣华富贵聚城北。”

  这话不难理解,余舒头一回听说,觉得有趣儿,正想请这伙计再讲讲这安陵城里的事,就听背后头一嗓子吆喝:“小奇你又在偷什么懒呢,赶紧把帐算了!”

  被人抓包,那叫做小齐的伙计没好意思再和余舒闲扯,一边假作忙碌,一边冲她小声道:“行嘞,我得gān活了,你且去忙你的吧,看咱们说这半天话的份儿上,我提点你一句,城南其实不是没有赌易的地方,但都不在明面儿上,咱们长青帮地下就有个场子,不过没个百八十两的,劝你还是别去赌玩,赔的没有赚的多,悠着点好好过日子吧。”

  余舒听这好意劝告,冲他道了谢,别过离开,临走前又看了眼刚才那瞿当家坐的墙角,却不见了人影。

  且说余舒从明源赌坊出来,一路快走穿过街巷,到了孙记酒馆所在的街上,还没走到跟前,就从人fèng里看见了她的小卦摊前围了好三四个人,有男有女,挡住了景尘的身影看不见,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过去。

  “景尘。”

  景尘一听到余舒声音就站了起来,看着她一脸担心地挤开人凑上前,适才的不自在顿时就不见了,冲她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摊子前头那几个人看到余舒和景尘认识的样子,便有个长相灵巧的姑娘脆声问道:“你就是余公子吧,景公子说这是你的卦摊儿,我们几个等了好半天,你可算是来了,先帮我卜一卜吧。”

  余舒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听这姑娘开口说要卜事,难得见到一个客人,心头一喜,赶紧就笑应道:“行的。”

  她朝景尘递了个待会儿再说的眼神,绕到摊后头坐下,和颜悦色道:“姑娘贵姓?”

  “我姓周。”

  “周姑娘,你要问些什么?”

  “你给瞧瞧下个月哪一天是好日子,我娘和哥哥要回乡去。”

  有言道,出门先看huáng历,那是说给近现代的人听的,古时候的huáng历,是仅供皇帝家族使用的历法,而寻常老百姓要想挑选吉利的日子行诸事,避开祸凶,都要去问卜,譬如搬家、会友、安葬、嫁娶等事体。

  “好,你且等等,我这就给掌一掌。”

  余舒排历并不是很在行,但会的够用就是了,让景尘帮着研墨,提笔去算,写没仨字,就听那周姑娘窃笑声,顺着她的目光瞥到手边几张写有景尘字体的纸张,再瞧瞧自己那狗爬字,便知她笑什么,却不着恼,而是回笑道:“姑娘莫笑我写字难看,我这兄弟人长得俊,字就写的漂亮,我人丑些,当然写字就丑了。”

  周姑娘被余舒说中所想,本来窘迫,但听余舒下头歪理,就同周围几人一样被她逗笑,抬头打量了余舒两眼,是见眼前少年,额圆眉长,鼻挺目亮,观之可亲,哪里好称丑,只是不及身旁人俊雅罢了。

  景尘看着余舒三言两语就把那小姑娘逗笑,应付自如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佩服。

  余舒只与人家说笑两句,就认真去排算,大约过去盏茶工夫,才放下笔,对周姑娘道:“下个月初三、初五、十一,都是宜出行探亲的好日子,敢问令尊令堂各是什么属相?”

  周姑娘不知余舒所问为何,却还是配合着告诉她:“我爹肖牛,我娘肖jī。”

  余舒伸手在纸上一划,道:“那就初五吧,初三冲牛煞,十一冲jī,初五宜好。”

  周姑娘点点头,不做旁疑,“有劳你,多少钱?”

  这还是余舒在秋桂坊摆摊以来头一次有人开口要给钱,余舒没傻地再说“算不准不要钱”,飞快地比较了市价,便伸手比道:“你是今天头一个客人,给五十文钱就好。”

  别处算历都是一角银一回,到了余舒这里就减半,周姑娘一听恁的便宜,当即高兴地数了半串子铜钱放在桌上,又看了景尘两眼,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余舒看着桌上放的钱,差点红了眼,熬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开张,她高兴地扭头瞅着给她揽了头一笔生意的景尘,心想这家伙倒是招财,看来那计都星的命理也不是真的坏到无可救药。

  突然间,余舒笑容僵住,瞪眼瞧着景尘,猛地想起什么,按着桌子站起来,踮脚看着快要走没影的周姑娘,丢下一句话,便心急火燎地追出去:“景尘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坏菜了,她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全把景尘这祸根的事忘在脑后头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算我倒霉认识你

  景尘远远看着余舒追上方才那位问卜的周姑娘,比手画脚的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半晌才掉头回来,看她神qíng,不知为何不见了方才的高兴劲儿。

  卦摊前头还有几个等算的人,余舒折回卦摊边上,急急忙拿笔在纸上记下一串八字,才对那几个客人抱歉道:“几位,实在是对不住,我有些急事要回家去,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这样,你们等明天再来找我,我不收钱代你们算一卦。”

  几人原本等了半天见算不成,就有不悦,听到余舒后半句话,才露出不满,一个个离开了。

  打发走了这几个人,余舒就开始收拾卦摊,景尘疑惑地拉拉她袖子,用目光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要回家。

  余舒一时不知该如何同景尘解释,便敷衍道:“先收拾东西,回去路上再和你说。”

  她一边整理,一边想着该怎么和景尘说,实话是肯定不能讲的,难道要她告诉景尘,她是怕他同生人接触,会给人家带去麻烦,无端祸累其他。

  同景尘相处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防备那计都星的厉害,虽不知有几成是因为景尘的影响,她和余小修还有夏明明三个人,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断过小灾小难,多数都在她的留意下避了过去,当然也有避不过去的,好像是昨天她算到了破财,结果还是被人家砸了摊子。

  余舒闲时也曾琢磨过这计都星带煞的事,有几种猜测,一是这计都星发作有周期xing,就拿他们在船上历险,九死一生后脱险,就安定了好一阵子。至少他们在山dòng里过那段时间是相安无事,所以说,这计都星发作不是回回都要人命的。反应在数学图像上是呈抛物线形状,每一次大凶之后,都会消停几天。然后再一点点回涨,到达下一个顶点。

  二是这计都星的发作是有条件xing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牵连旁人,至少是要同景尘有过接触才行,但这接触或多或少,她却找不到一个标准,拿她来说,在义阳城时,她和景尘只是隔着一条河互相看到。他就有感觉她受到他牵连,但是只互相看到,就能让对方历险,这计都星未免太霸道了些,不符合存在逻辑,所以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条件,例如,某些时辰,某个日子。

  三是这计都星的发作是有时限xing的,假如被祸累。那就算不是立即倒霉,也不会潜伏上太久,大抵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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