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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199)

  “什么?”

  “那日定波馆中,薛公子身边的莲房姑娘,可是曾经我纪家的一位小姐,姓余。”

  薛睿早有所料,并未惊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便罢,若是,请公子代为转告,我想见她一面。”纪星璇并没有绕弯子,直接请求。

  “为何要见?”

  “恕星璇无可相告。”

  薛睿看着眼前这个虽是请求,但分毫不见低声下气的女子,既知她这是在试探自己,笑了笑,“那也恕薛某无可奉告。”

  说着,便放下一口未动的茶杯,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办,不便多留,纪小姐告辞。”

  纪星璇见他要走,并未阻拦,也跟着站起身,目送着薛睿绕过屏风不见了人影。

  “看来的确是她了,”纪星璇面无表qíng地低头自语道,“原来师父的六爻,让此人学了去余舒在家养了几日腿脚,总算能够沾地走路,虽然还是疼肿未消,但比起整日一只脚蹦来蹦去要好多了。

  景尘的手每日换药,好在是冬天,没有发脓的征兆,余舒又让余小修出门去买了两只老母jī回来,每天清炖一锅鲜汤给他喝着补血气。

  十一过后,余舒就等着薛睿那边来消息,担心他着祸,没避过去。

  薛睿找上门的时候,余舒正坐在院角小马扎上杀jī子,听到门响,还以为是余小修下学回来了,开了门才看见是薛睿。

  见他手中拎着大包小包,似是点心烧饼之类她爱吃的面食,便笑:“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又不是走亲戚。”

  说着往围裙上擦擦jī血,就要伸手接,薛睿看她头发上还粘着一撮jī毛再一瞄不远处那一滩血腥,不知该夸她能gān还是损她不讲究,抬手避过去,问道:“行了,我拿进去,你脚好了吗?这么走来走去的。”

  “不碍事了,我把那点儿毛拔掉你先进屋去坐。”

  “好。”

  景尘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薛睿看见他,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一派客气:“景公子。”

  “叫我景尘就好。”

  “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嗯,小鱼刚给我换过药。”

  这对话听起来颇为耳熟,薛睿笑眯眯地点点头,“那就好。”

  一回生二回熟,薛睿摸到大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扭头看景尘跟了过来,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也不主动说话,薛睿在桌边坐下,他也走过来坐下。

  余舒还在外头打理那只老母jī,薛睿看了眼屋外,转头问道:“你和阿舒是何时认识的?”

  景尘道:“今年三月。”小鱼是这么和他讲的。

  薛睿:“哦。”三月他还在义阳,为何没听阿舒提起过。

  “我看你身手不俗,敢问你是师承哪一派?”薛睿又问。

  “师门之处,不便相告。”景尘被余舒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往外说他是个道士何况他也确实不知道他是哪一门派的,这么说倒不算骗人。

  薛睿问了两句,没能试探出什么,见余舒洗了手进来,就没有继续打听。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我炒个jī杂拌儿弄两个小菜,待会儿再让小修去打一壶酒回来。”余舒问薛睿。

  “好啊,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做的一般,你到时候别嫌难吃,”余舒看薛睿这模样,就知道他那祸事八成避去了,笑着在他和景尘之间坐下,问道:“你来找我,可是衙门那边又有消息了,何时开堂审理?”

  “还要几天,今天来找是你专程道谢的,”薛睿看着余舒,“多亏了你提醒,昨晚上我才侥幸躲过一灾。”

  余舒坐正了身体,脸上好奇,“怎么回事啊?”

  要能收集到信息,下回再算到这样的祸,她就有数了。

  “不提也罢,”薛睿抬抬手,转而对景尘道:“我有些私事要讲,能否请你暂先回避?”

  景尘看向余舒,见后者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门也没关,薛睿放低了声音,对余舒道:“我今日见过纪星璇,她已认出你。”

  余舒一听这话,便匝了眉,纪星璇会认出她来,倒也不奇怪,那回她同薛睿去定波馆赴赌局,是有和纪星璇打了个照面,只要她仔细回忆回忆,未必想不起来她是耍“她还说,想要见你一面。”薛睿原本学了纪星璇的话,不是代替她转告,而是让余舒心里有数。

  “她要见我?”余舒疑窦,“见我做什么?”

  纪星璇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单看她连她长相都不大记得,就知道她对自己压根不在意,想必也早就忘了当初因为她一块玉佩使得“她”被重罚的事。

  薛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问你,你从纪家离开,可有要回户帖?”

  “嗯,”余舒回忆道,“那时两家婚事告chuī,纪家就撵我出去,我便顺势向三老爷讨要了我和小修的户帖,是怕将来再被他们拿捏。”

  薛睿道:“那便不打紧,你已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余舒哼了一声,“我从未做过他们家的人。”

  她又不是狗,吃了几口剩饭就认主人,她同纪家只有仇怨,断没有半点旧qíng。

  “只是你娘似乎还在纪家?”

  余舒沉了沉气,“日后有机会我会接她出来。”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翠姨娘算一算福祸,卦象上显示她日子过得平顺,因而暂不担心,但把翠姨娘留在纪家,到底日后是个把柄,总要想法子把人弄出来才是。

  “先不说这些,我另有一件正经事要同你说。”薛睿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说呢?

  薛睿说有正事,余舒以为他是要提那开酒楼的事,谁知他第一句话竟是问:“你学易有多久了?”

  余舒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实说:“真算起来,是从今年三月,到现在有八个月了吧。”

  不算不知道,不知不觉她竟在古代生活了大半年之久,这还真是一眨眼的工夫。

  “那你都擅长些什么?”八个月,还真是够短,易学世家的子弟,通常是六岁便开始启蒙了吧,薛睿心想。

  这个就不好说了,余舒想了想,有挑有捡地回答:“擅长的不敢说,我是从奇门遁甲一式入的易学,对于天时、历法比较在行,风水宅学也是前不久才开始涉猎,其余的,就是那铜钱卜术了。”

  “那你前几日为我算八字所用,又是什么方法?”薛睿不解。

  余舒眼神一闪,讪笑道:“是一种卜算人祸的术数小技。”

  她这祸时法则,说出去着实让人匪夷所思,用术数来解八字,知祸判祸,算无遗策,只怕别人不拿她当疯子,也会有怀璧之罪。

  “小技?”薛睿心道,这大易师都算不出的祸事被她算出,若称小技,岂不是埋汰,他心知余舒对他有所保留,但易者本就自珍学问,他也不想过多探听,大概知道她本事在哪儿就够了。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不是要说正事吗?”

  “这不就是在说正事吗?”薛睿反问后,低头琢磨了片刻,抬头正色问道:“阿舒,你是否考虑去考一考今年的大衍试?”

  “啊?”

  “我说,你要不要去考大衍试?”薛睿又重复了一遍,看着余舒茫然的表qíng。解释道:“这每三年一回的大衍试中,不算各科三甲,凡能夺取百元。都能并得一个易师的易号,载入司天监名簿当中,下发文牒。有了这易号,行起诸事都会方便。多少人参考大衍就是奔着一个易号而去。我之前以为你只是jīng通算学,对易科涉猎不多,然而现在看来,你却是很有机会能考中,何不一试?”

  余舒沉默,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过,她不参加今年的大衍试。一是因为纪家,二是因为分身不暇,那会儿她刚进京城,连个住处都没安稳,吃了上顿没下顿,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哪来的空闲去为考试做准备。

  薛睿见她不语,猜测着她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求上进,但你这样自给自学。倒不如去试一试大衍,你想来不清楚,每年大衍试,司天监都会从中选取一些年少有为的易师进入太史书苑修学。这太史书苑可不是一个摆设,不单有诸科大易师亲身教授解惑,更有这天底下所藏易学典籍最为丰富的书库,你只要进了那里,何愁不能jīng进,待学满三年重考,我想以你的勤奋和聪明,不愁前途。这种机会,三年只有一次,最好是不要轻易错过。”

  “你现在再来说这些,不嫌晚了么,大衍十月便不许入考,这都快腊月了,我就是想考,也没法子啊,”余舒玩着桌上破了小口的茶杯,薛睿会同她提起这件事,想必是有法子能让她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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