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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349)

  却说薛睿去找刘昙,刘昙昨夜也没合眼,一脸疲倦,听说薛睿要送余舒离开,却没立刻应允,而是说:“不妨再留余姑娘待上半日,我还有话要问她。”

  薛睿既然开口,就没有半点留人的意思,是以道:“我都问过了,她和水姑娘一样,被下药抓走,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早醒了一刻半刻,才能跑回来求救,问也问不出什么。”

  薛睿刻意向所有人隐瞒了余舒并没有中迷药这一段,无非是不想让人盯上她,哪怕对着刘昙,也没有打算说明。

  刘昙对薛睿的话,倒是没做怀疑,想想余舒一个女子,起不到什么作用,就点头同意他带人离开了。

  而景尘从头到尾,守在水筠chuáng前,寸步不离,完全不知这边qíng况,等到白天水筠脱离险境,再想着去看余舒,却从下人口中得知,薛睿一个时辰前就把人带走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远近亲疏

  余舒回到家后,在chuáng上躺了两天,期间薛睿和景尘都打发人来问候,送来许多上等的药材,本人却没露面。

  赵慧以为余舒落水,后怕地脸白,贺芳芝倒是诊断出来症状不对,只是没有拆穿,他看过薛府老郎中开的药方,添加了两味,每日三碗盯着余舒喝药,等她气色好转,难免拿出为父的架势,训诫了她一顿。

  余舒心知这次大难不死,这一劫算是躲过了,整个人比先前轻松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水筠和她在茶楼密谈,jiāo给她的两册《浑天卜记》抄本,竟然没有在捆绑途中遗失,一直牢牢待在她怀里,被她带了回来。

  不过因为水筠的关系,余舒暂时没心qíng翻阅,收在了柜子里锁起,等见过景尘再说。

  金宝这次又立了一功,余舒虽没能兑现打个金窝给它,却也将那只裴敬送的金算盘放出来供它玩耍。

  余小修头上的口子长好没几天,本来是要回学堂的,恰巧余舒出了事,他不肯就学,经得赵慧同意,待在了家里,白日就到余舒房里坐着看书写字,将近来玩的不错的白冉都晾在一旁,说到底,心里最亲的莫过于这个姐姐。

  余舒身子骨硬,不出几天,就去了病气,只有脑袋时不时疼上几下子,贺芳芝在她后脑勺上检查出来一个拳头大的疙瘩,板着脸在她颅上施了一手活针,别的没说什么,第二天赵慧就让芸豆拿了一顶厚厚的灰兔毛帽子扣在她头顶,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不许她摘下来,还不许她束发绾头。

  余舒心虚没敢多问,老老实实戴着那顶滑稽的四角帽子,披散着头发,不过有贺芳芝这古代脑科专家在。她放心的很。

  就这么一直到事出过后,第五天,余舒总算见到了景尘一面。

  待客的门厅里,余舒心qíng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景尘。不难看出他神色疲惫,不知几日没能好眠。

  “你身体好些了吗?”景尘看着余舒,目光虽是一如既往地关怀,可是那淡如清泉的眼神里,却不知何时少了几许亲密。

  余舒心里苦笑,难为他这时候还记得她,嘴上道:“我是没什么事。倒是你师妹她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可以,余舒根本不想在景尘面前提起水筠,可是两人之间,似乎又逃避不了这个话题,倒不如她大大方方地提出来,少一些尴尬。

  景尘脸色黯了黯,摇头道:“水筠没能躲过这起祸事,废了双足。”

  余舒沉默片刻。有些藏着掖着,不吐不快,她是xingqíng中人。和景尘这莫逆之jiāo再不能多几分坦诚,做人未免可怜。

  “其实,水姑娘这qíng形,多要怪我不济,耽误了事。那天我到公主府搬救兵,倘若能够多撑上个一刻半刻,早早带人找到她,或许你们就来得及救人,不至于害她残废,对不起。”

  余舒这句道歉说出来。肺里堵了多日的一口气,总算吐了个gān净。

  她自问水筠此次遇险,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事实是她平安无事地逃了出来,水筠却落了个残废,于qíng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就连她自己都难免自责,何况旁人眼光。

  让余舒欣慰的是,景尘听了她的道歉,神qíng并没露出半点埋怨,反而极明事理地说道:“这不怪你,水筠本该有此一劫,修道之人,道xing弥坚,绝不会因此丧志,水筠无虞。而连累你与她一起遭殃,她心里却过意不去,昨日她一清醒过来,便向我问起你,要我代她与你赔礼。”

  闻说水筠经历此难,这么快就能看开,余舒即是意外又觉得叹服,道:“若是方便,我明日能否到公主府去探望她?”

  谁知景尘也有此意:“如此刚好,水筠亦想见你,所以央了我来请你。”

  余舒眼神轻闪,心道水筠该是以为自己会介怀当日她在茶楼的咄咄bī人,所以才要景尘亲自跑一趟,如此看来,景尘还不知道她们那天在茶楼里谈论了什么。

  点点头,余舒同样没有把那天的谈话告诉景尘的意思,而是告知了他另外一件事:“前几日水姑娘已经将你说的星盘给我送了来,还有你抄的两本《浑天卜记》。”

  景尘道:“那抄本你可以先看一看,最好从头背记,至于星盘,要等过了这段时日,水筠的伤势好转,我才有空教你识别。”

  “也好,”余舒温声宽慰他,“水姑娘在安陵城举目无亲,仅有你这一个师兄足以信赖,心中纵有伤心苦闷也只能与你说说,这些日子你应当多陪陪她,以便随时开导。明天上午我会去探望她,我这里没别的事qíng,你就先回去吧。”

  余舒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也不管景尘是否还有别的话说,便起身送他。

  而景尘因为记挂着水筠的qíng况,并没察觉到余舒那或多或少的疏离。

  “哦,对了,”余舒把人送到门口,又想起来说:“上次你借我那几样宝贝,我现在用不着了,正好你带回去吧。”

  景尘道:“你留着吧,那些身外之物,与我无用。”

  余舒淡淡一笑,“那也别留在我这里,我怕贼惦记呢,你在这等等,我去拿。”

  说完,不让他再推辞,就喊了芸豆到后院卧房里,把那观音象、辟邪剑还有文曲星卷都寻了出来,让侍卫接手,抱到马车上。

  “那我明日等你来。”

  “嗯。”

  余舒站在门口,看着公主府的马车掉了个头,没等它走远,便转身进了院子,而那双常常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一层黯担从几何时,见到他,心中不再是欢喜了呢?

  说来也巧,余舒和景尘约好了第二天去公主府探望水筠,早上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薛睿。

  “咦?你怎么来啦,事qíng都忙完了?”余舒有些惊讶。薛睿前天派老崔来给她送药材,才捎了口信说他最近脱不开身,所以不能来看她,请她担待着。

  薛睿打眼先看了看她气色。见红润许多,脸上方才有了笑,道:“还没有,从这里路过,就顺道来看看你。”

  说着话,又仔细将余舒看了一遍,见她半长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脑后。脑袋上戴了一定灰不溜秋的毛帽子,遮住整个额头,齐着黑苏苏的刘海儿,只露出一双杏眼,和憨态可掬的鼹鼠一个模样,看上去虽有些可笑,但是乖乖巧巧的整个人都稚嫩不少。

  他随手一抬,在她帽檐上压了压。不无亲昵道:“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余舒也知自己形象不佳,别扭地捋了捋头发,嘀咕道:“脑袋后头磕了个肿包。gān爹说了不能chuī风,也不让我揪着头发,才戴了顶帽子。”

  “磕了脑袋?”薛睿皱眉:“不打紧吗?”

  余舒晃晃头。

  “那你不好好在家休息,这又是打算出门去哪儿?”薛睿看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赞同地问道。

  “哦,我到公主府去一趟,探望水姑娘。”

  薛睿于是道:“那我送你。”

  余舒摆摆手,不想麻烦他,“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忙你的。我到前头街口雇一顶轿子,没几步路。”

  薛睿上下打量她,睨视道:“那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看人?”

  余舒语噎,她还真忘了要拿点伴手的东西。

  “走吧,我们先到忘机楼,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花果点心可以拿上。别的什么公主府都有,倒不稀罕。”

  薛睿转头上了车,撩着帘子,朝余舒招招手,余舒踟蹰了一下,无奈只能跟上去,钻进了车里。

  马车走起来,薛睿又和余舒说起一件正经事:“那个瞿海的事qíng,我已经打听出一点眉目,等这两天有了确切的消息,我再找你。”

  余舒这才想起来回兴街小院上还关着个亡命之徒,懊恼了一声,道:“差点忘了他,好几天没过去了,别再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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