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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568)

  因为景尘是到余舒家里发的文书。是故余舒当上女官的消息,到今天还没怎么传到外人耳朵里。

  辛六一看就不知qíng,不然准保拉着她叽叽喳喳个没完。不过这会儿她也没让余舒耳朵清静,带着她进了酒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开始咬耳朵八卦:“你看见没,那边那个戴银腰带的胖子。就是冯兆苗的大哥,将军府的大公子,你别看他长得那么喜庆,人可凶了,听说他带兵去西北打仗,一天杀十几个人。还把人血都放gān了,当成墨汁写字……”

  余舒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也没想着借这场合和什么人结jiāo。便很配合地坐在边上听她讲那些胡编乱造的谣传。

  也是这样,本来听说今晚上女算子会到场给辛老爷子贺寿的客人们,一直到开宴,愣没发现躲在角落里的两个女孩子。

  辛雅倒是知道辛六不靠谱,一早就让人盯着她了。开宴之前,他就看到了余舒的人影。不过捋须一笑,没有上前去招呼。

  这老头贼jīng着,知道今天来的人多,真把余舒拱出来,喧宾夺主,不是什么好事。

  。……

  此时寿宴,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大戏,宾客聊天,主人收礼,没有什么新意。

  宴到天黑,余舒看见有客人离开,便生了离意,告诉辛六,对方也不留她,起身要送她出去。

  “你先走吧,今天人多,祖父招呼不过来,你也不用当面和他道辞了,等下我和他说去。”

  辛六将余舒送到外面走廊上,却被一名管事的快步拦下了。

  “六小姐,老爷说了,请余姑娘不忙走,待到花园茶室稍等片刻,老爷一会儿就过去。”

  余舒早知道今天不会白来,便笑着答应了,叫辛六带路,去了花园等待。

  一盏茶后,辛雅就打发了身边客人,一个人赶了过来。

  “菲菲,你去找找你四哥,我整晚都没看到他人,是不是他又在鼓捣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辛雅板着脸,辛六一听这话,便出溜一下往外跑了,就怕辛雅逮住了辛年光,再用家法教训,她得提前去通风报信。

  余舒看着辛雅将辛六支开了,起身作揖:

  “恭喜辛大人高寿,又增一花龄,今晚人多,晚辈没能挤到跟前祝贺,还请勿怪。”

  辛雅摆摆手,笑眯眯看着她,片刻后,也拱手一礼:“我才要道贺,恭喜余大人上任。”

  辛雅知qíng,余舒一点都不意外,虽说大提点亲自委任不需要通过下属,但她昨天往司天监跑了一圈,要是几个主事官都没听到消息,那才奇怪了。

  “同喜同喜。”

  “改日我再派人登门道喜,我们先谈正事,”辛雅在她上手坐下,说着伸手在怀中一探,取出一只大号的袋子,递给她。

  “莲房应当知道我找你何事,”

  余舒打开往里一看,细眼一数,不多不少,十枚裹了金的醍醐香丸。

  想也没想,便将这口袋往袖子里一兜装起来,抬头冲对面笑道:“辛大人也不必专门派人去我家中道喜了,这一袋子就当成贺礼,我收下了,呵呵。”

  辛雅看她笑得没皮没脸,额头上青筋蹦跶了两下。

  余舒假装没看见他脸色,掖好了袖子,转过身子坐正,正色对他道:“来,我们来谈正事。”

  辛雅咽下一口气,暗骂:这厚脸皮的贼东西!

  第五百六十四章辛酉先生

  花园一隅,余舒从辛雅手中接过一张字条,见上面只有一副八字,除了注明是男子,再无其他,便挑了眉毛问道:“辛大人是不是忘了,在下只答应你卜算已死之人,要断活人之死,只得是你辛家之人,你给我这生辰八字,上面也不写明姓甚名谁,我是不会给算的。”

  辛雅“咳”了一声,道:“此人虽不是我辛家的人,但他早死了许多年,我不告诉你他的姓名,是我也不知他真名真姓,你看,是不是能帮我算出来,他是几时死去的,又是因何死去的。”

  余舒又低头一扫纸条,目测这八字所有之人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有四十来岁,一面对辛雅道:“你这样,不知死期又不知死因的要我来断,又是多年前身死之人,委实有些费事,一日两日算不出个结果,不能知晓他大概是某年某月死去的吗?”

  她的祸时法则不比真正的断死奇术,要卜算一个死人的死期,只能从他生前遇到的祸事一日日推展,以此判断哪一日才是死劫。

  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死期的话,推算起来就很麻烦。

  辛雅沉吟片刻,道:“宝太十三年始,我还见过此人,四月后,我才听到他身死的消息,你从此查起吧,不要怕费事,我等得。”

  余舒稍作迟疑,便点头说可,她倒不怕辛雅骗她,是真是假,她一算皆知。

  辛雅不放心地叮嘱她道:“你我之事,不可外泄。”

  余舒弹了弹手上纸条,笑道:“大人放心,只是你应该给我的酬劳?”

  辛雅chuī胡子,知道要她拿出来之前揣起来的那十颗醍醐香是不可能的了。便没好气道:“等明日,老夫便派人给女大人送去。”

  余舒这才满意了,收起那张纸条。

  谈完了正事,辛雅不想和她多待半刻,便起身道:“老夫还要招呼客人,就不送你出门了,你在这稍等,我让人去唤菲菲回来。”

  余舒也起了身,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找个人带路送我到大门就行。”

  辛雅就让守在门外的侍婢送她。急匆匆地往寿宴的方向去了。

  。……

  辛府另一角,辛六跺跺脚,扭头冲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道:“叫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还有别的事,才不给你带路!”

  那人走上回廊,彩灯一照,露出一张黑黑瘦瘦的脸,还有一口整齐的白牙。

  要是余舒在这儿。就会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她们两个在乾元街聚宝斋门外,遇到过的那个难缠的守门少年。

  “小姐不用理会我,我跟着你走到有人的地方,再回宴厅就是,不用你给我带路了。”

  辛六看着眼前人。气呼呼道:“那你走别的路。”

  古奇面露忧愁:“我一个人走,更摸不着路了,贵府地大。我再误闯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还是跟着你妥当些。”

  辛六郁闷地说不出话,她听了辛雅的话,丢下余舒出来找辛年光,却在半道上遇见这个迷路的小子。她认出他是谁,听说他迷路。还幸灾乐祸了一下,谁知这人竟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她,甩也甩不掉。

  真是个讨厌的人。

  “你爱跟就跟着吧,不许与我说话!”

  古奇笑着闭上嘴,伸手示意她先行。

  辛六又瞪他一眼,才扭头带路,只是去往的方向,不是她本来要走的西院,而是今日宴客的地方。

  她到底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子。

  ***

  余舒当晚回去后,便将辛雅给的那个死人八字拿出来研究。

  “宝太”乃是先皇年号,此人若是死于宝太十三年,那算来至今也有二十年了。

  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值得辛雅大费周章地与她做jiāo易,只为确认他的死因,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可惜了他不肯告诉她此人姓名,不然倒是可以探究一番。

  夜深人静,余舒提笔运算,就从宝太十三年正月初一算起,以祸时法则,卜此人祸事。

  遇上小灾小难,就记录下来,就这么一直算到了二月份,才出现一件大事。

  暂且称呼这位死人先生为“辛酉先生”,因为他是辛酉年生的。

  辛酉先生在宝太十三年二月里,触了霉头,遇上一场火难,又在半个月前,犯了小人。

  余舒初步判断,他很可能就是死在这一场火难里。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一场火难并不是小人所起,没有凶手,而是他自己作孽。

  “这是…自杀?”

  余舒不好确定,说不定辛酉先生不是死在这儿,于是就继续往下算。

  然后,她就算到三月里,又遇到一场血光之灾,这次,倒是有人行凶。

  可见,辛酉先生不是死于二月里的火难,那会是这场血光之灾吗?

  余舒为了求证,接着往下算,谁想这一算,就算过了四月,直到五月头起,就让她发现一件祸事——

  “咦,这是?”

  余舒看到一段生僻的数值,一时想不起这代表了哪种灾祸,便从chuáng头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了她记载大小祸事的《生死薄》,即是她清算了大理寺二十年案卷整理出来的。

  这么一查,就知了:

  “丧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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