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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577)

  余舒这才满意了,抬脚继续往前走,一边小声嘀咕道:“这么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一直纳闷的,就是去年你与我在义阳相识之初,你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

  薛睿抿了抿嘴唇,仰头望着天边月挂,回答:“为了查一件事。”

  余舒好奇心“咻”地就被勾起来了,“什么事?”

  这次换薛睿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亮嗖嗖的眼睛,笑眯眯道:“从前有一位大易师为我算过命,说有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女人在那儿,我所以去找她了。”

  “……说真话。”

  “没有骗你。”

  余舒嗤他:“你该不是要说,我就是那个女人吧。”

  薛睿但笑不语。

  余舒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他鬼扯呢,这种哄女孩子的谎话,真当她是个好哄好骗的“小姑娘”了。

  “对了,我的生辰礼物呢?”薛睿伸手向余舒讨要。

  “什么礼物?不记得了。”她今晚上受了点憋屈,决定迁怒他,小小报复一下。

  “…阿舒,你要讲讲道理,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是那个母夜叉。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余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觉得和我讲道理有用吗?”

  “……”薛睿看着她无赖的样子,哭笑不得,明明看得见她把东西踹在哪里,怎奈地点不佳,不然他倒是乐意亲手拿。

  这么一想,心里便痒痒,盯了一眼她怀里,点点头道:“好,咱们不讲道理,你等着。”

  第五百七十二章有扇慕江

  余舒跟着薛睿去探望了薛瑾寻,因为薛小妹胆小怕生,今天这样的日子,薛睿让下人单独给她布置了一桌酒菜,有几个亲近的丫鬟陪着,倒不显得寂寞。

  余舒看到薛睿这样用心照顾妹妹,心有所感,她家里也有一个余小修,自然可以理解薛睿的心qíng。

  照这么说,她才发现,她与薛睿,竟有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比方说,他们都死了爹,娘虽然还在,但是靠不住,薛母听说体弱多病不管事,翠姨娘则是个需要别人替她cao心的主。

  比方说,都有一个弟弟还是妹妹,需要他们照顾。

  同病相怜,难道这就是他们两个能够看对眼的缘故?

  。……

  余舒这一走神,就到了酒席结束,薛睿将客人们一同送到了大门口。

  刘昙位份尊贵,被拱在当中,临走才放下一句话:“月中我王府建成,本来要在十五宴客,但是宫中要办水陆大会,就挪后了几日,介时还请诸位一定来喝一杯喜酒。”

  今天来给薛睿贺生日的不是京贵子弟,就是年轻有为的新秀,与刘昙多不相熟,此刻他提出邀请,倒比突兀地送请柬上门要妥。

  果然,众人一夜酒酣,都欣然答应。

  薛睿也只当看不出刘昙这点心计,等一辆辆马车将人接走,到最后也没叫住余舒,目送她和辛六一齐上了马车。

  人走空了,他才转过头,叫人去牵了勾玉。系上一袭黑色披风,骑上爱马,奔入夜色。

  。……

  余舒先将辛六送到城北辛府,才往南回。她坐在车里。端着手上的扇盒,一脸的不慡。

  “说不给他,他还真不要了。”

  这柄扇子就是特别做给薛睿的,谁想今天竟没送出去。

  早知道就不和他置气了。忒没意思。

  她懊恼中,没发现刘忠驾的马车何时停下了,直到窗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黑影弯腰凑近,她一个回头,好险没被吓破胆子。

  这是一条尾巷,夜深人静,黑的不见五指,仅凭车头吊的马灯。余舒这才定睛看清窗外是耍心里咯噔一跳。

  “你——”

  “嘘。”

  薛睿手在唇上比划了一下。望了望巷子两头,没见她身边眼线跟上,压低声音对她道:“快下来。”

  余舒迟疑了一下。便猫腰钻出了马车。

  薛睿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背。转头叮嘱刘忠:“你到乾元大街上兜个圈子,再到城南宅后的巷子里去等,我会送你们姑娘回去。”

  刘忠看向余舒,见她点头,于是听话地驾着马车走了。

  薛睿解开披风,将余舒身形裹住,调转了马头,飞快地从巷子另一头离开。

  “这么三更半夜,你是要拉了我去卖么。”

  “呵呵,”薛睿笑声夹风,一手揪着缰绳,一手捂着她后脑,将她按向胸膛。

  “我舍得吗?”

  余舒伏在薛睿胸前,隔着绒绒一层披布,听着耳外风声,还有他隐约起伏的心跳,先前郁闷一扫而空。

  他这样谨慎的人,能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追出来找她,单是这份心意,她不可能不知。

  余舒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便忘了今晚门前不快,探手搂住他jīng瘦的腰杆,仰起脖子,看着他方方正正的下巴,身子一个挺直,一口就亲了上去。

  “叭”地一声,薛睿手头缰绳一紧,低头去看怀里作乱的人,但见她笑眯眯的仰望着他,一点不知害臊的样子,却惹得他心悸十分。

  于是双腿一夹马腹,速度又快了几分,一身雪白的勾玉穿梭在夜色里,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快的叫人看不清马上相依之人。

  余舒安稳地坐在他身前,将脸埋在他怀里躲风,少时,察觉到马速减慢,才抬起脑袋,扒开他的披风,向外一看,居然来到了chūn澜河岸。

  不同七夕热闹繁景,此时chūn澜河上空旷无人,月光倾斜,江上风清,嗅得到淡淡的湿气,远处的堤坝上亮着一排长灯,好像是一条镇江的水龙,波光粼粼,似它鳞甲,岸边哨楼,似它犄角。

  这般江景,豁达人之心胸,这一刻,那些未知的忧愁与畏惧,也都随江波逐去。

  薛睿解下披风,抖开披在她肩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拉着缰绳,随勾玉慢悠悠在岸上溜达。

  “还生我的气么?”

  余舒摇摇头。

  “那我的礼物呢?”

  余舒这次没有矫qíng,坐直了,抽出那只扇盒,塞进他怀里。

  “喏,给你。”

  薛睿满面是笑地接了过去,心中倒有点可惜,他本来盘算好了,她若再不肯给他,他就自己动手去取。

  余舒尚不知逃过一次,催促他道:

  “你看看,喜不喜欢。”

  薛睿从小到大,收到过的礼物不知凡几,然而此时雀跃的心qíng,远非往日可比。

  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余舒送他什么东西,他都会当做两人定qíng之物,好好珍藏。

  但是当他打开盒子,看到嵌在盒心的那一柄乌金色的折扇,连同静躺在角落的一枚紫晶扇坠,却着实感到了惊喜。

  “这是…”

  他松开余舒腰间的手臂,动作小心地取出了那柄扇子,抚弄着那紫光沁沁的扇坠,慢慢推开扇页,入目一片远山黛青,十六页扇骨,根根笔挺,文儒刚正之气,扑面袭来。

  薛睿阅珍无数,一看便知这扇是样异宝。

  余舒看他眼中欢喜,就有些得意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扇子,是以百年的桃木根做成的扇骨,克yīn辟邪奇极,绢面是寒蚕吐丝,防水防cháo,能挡利器。这紫水晶挂坠,也是辟邪之物,我在风水池里养的最久。你常在官狱行走,沾染了yīn秽,日子一长就败坏了运气,所以许多霉事,往后带着这柄刚阳之扇,便不畏那些yīn邪之气。”

  听她细细数来,考虑周道,他可想这柄扇子耗费了她多少jīng神,心窝顿生一阵苏软,阖上扇子,双臂一拥,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她纳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阿舒,我喜欢极了。”

  彼时见她为别人掏心挖肺,他只一门心思想叫她回心转意,哪敢奢望,能得到她几分真心。

  余舒被他搂的发紧,只当这份礼物十分合他心意,便倚在他胸前笑道:“帮我做扇子的人嘱托我,一定要给它取个名字,才不枉费,你快想个威风的名字。”

  伊人在怀,薛睿此时哪里想得起什么名字,这就将扇贴身入怀,用下巴蹭了蹭她额头,低声道:“我这会儿想不起来,不如你给我出出主意。”

  余舒道:“我字都写不好,哪里够给你出主意,取的俗了,岂不丢人,我不会。”

  薛睿却笃定道:“你会的。”

  余舒正觉奇怪,头顶便罩下一片yīn翳,最后一幕,只看见他堪比星空幽亮的眼睛。

  “唔。”

  薛睿轻咬着她柔软的嘴唇,温柔厮磨,察觉到她轻微的挣扎与抗议,便捏着她耳垂,低声诱哄:“乖乖让我亲亲,一会儿就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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