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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637)

  “东瀛岛国野心勃勃,觊觎我朝疆土,绝不能姑息,水陆大会上诸国使节亲见倭人愚弄于朕,若不给之教训,将我大安威严何存!”

  两派争执多日,兆庆帝并未偏帮哪一方,此时坚决地表明了态度,叫人不敢质疑“陛下英明,乃我大安之福,臣昨日占星,东方亢金龙昂首,可见此战必会大捷”大提点率先起身附和有他带头,宴上顿时立起过半数人,高呼陛下圣明当场多位将军与曾经领兵的老臣当即表示愿意领兵出征,为皇上分忧,一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的样子余舒揣测这些人的心理,八成是觉得以安朝的兵力,出动攻打东瀛一个弹丸小国根本不费chuī灰之力,这样白捡功勋的好事,必须要抢着上,谁不上谁傻缺哦,除了个别晕船的不行兆庆帝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假装没看见尹相yù言又止的神qíng,宣告说:“今日节庆,暂时不谈国事,明日过后,再来商议出兵事体”

  然后,宴上很快就又恢复了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余舒游神去想几日后公主墓一行,不妨邻座有人拿筷子戳了戳她手臂,低声提醒:“余大人,圣上喊你话呢”

  余舒一扭脸看到远处兆庆帝笑吟吟的脸庞,赶紧站起身,没留神刚才皇帝问了她什么,就露了个羞赧的表qíng兆庆帝倒是不怪她跑神,只当离的太远,说话她听不清楚,便吩咐大太监:“怎么给朕的淼灵使者排了那么远的座位,来人,在近处给余卿加一把椅子”

  余舒一个五品官儿,扎堆在满是一二三品大员的宴席上,排的靠门边儿些再正常不过,但是兆庆帝高兴抬举她,谁也不能说声不妥于是余舒一下子就从末位坐到了殿头起,巧的是兆庆帝随手一指,就将她cha在了任奇鸣座位前头,转个头就能看见那位背后损她的任夫人余舒分明看到任瑞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这是水陆大会结束之后,余舒头一回亲圣,五品朝臣是可以上朝听政,瞻仰天子容颜,但是像她这样的新官上任,都会有一段试用期,通常要到一两个月后,上司审核过她的总体工作qíng况,察明没有渎职与纰漏,才能正式进入朝堂参议兆庆帝既然注意到余舒,不免与她多说了几句,也就是关心了一下她的日常,这就足够让宴上众人看出他的看重薛铠在薛凌南身后,看着余舒被拎出来,坐到一群老狐狸中间,瞬间成了焦点,他勾了勾嘴角,突然前头薛凌南转过头来,问他道:“知道卫国夫人今日为何缺席?”

  东菁王的亲娘卫国夫人受诏入京,这等显贵的身份,出席名单上必少不了她,今晚却没见她身影薛睿摇头道:“孙儿不知”

  薛凌南道:“明日你备些礼品,到东菁王府探望”!

  第六百三十六章与你同行

  安朝在某些规制上沿袭了前朝,例如公主下嫁,死后棺木不能收入皇陵,要另起一座公主墓,驸马若是死在其后,则要夫妻合墓。

  麓月长公主与当今皇上乃是同母所出,先帝宠爱极佳,命司天监为她挑选了一块风水宝xué,就在安陵城以西三十里外的安县附近。

  今晚宫宴兆庆帝心qíng明显不错,宴到月上,点名带了一群近臣到御花园去赏月,兆庆帝兴致上来,就命人吟诗作对,表演才艺,余舒混在其中,有幸见识了几位肱骨之臣难得一现的场面。

  表面严肃的薛相居然chuī得一手活泼的牧笛,任奇鸣这个黑面神居然会舞双剑,湘王会敲腰鼓,瑞伯爵甚至合着薛相的拍子跳了一小段套马舞。

  总之能让兆庆帝看在眼里的臣子,都被一个个拎出来博君一笑,无一幸免。

  余舒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一面鄙夷这群没节cao的弄臣,一面认真思索自己有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绝活,万一兆庆帝叫到她名字怎么办。

  。……

  钟粹宫

  薛贵妃坐在阁楼上,身下垫了几层柔软的褥子,衣饰懒散,淡施薄粉,没有往年过节的盛装,只因她身怀六甲,兆庆帝亲口免了她到栖梧宫奉承皇后,与其他妃嫔一共过节。

  丈长的guī脚案上摆满了瓜果拼盘,单是各式各味的月饼盘子,苏甜的香咸的,莲蓉的ròu腻的,就足足摆了二十多份,贵妃的份例只有八盘,多出来的一半是皇上赐给的,还有一半是御膳房的孝敬。

  宫里头多得是看碟下菜的奴才。贵妃怀孕栖梧宫挨打的风声一早传遍了掖庭,从上到下都是上赶着来巴结的。

  贵妃宫里的人憋了这几年,最近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刘昙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案另一侧的扁凳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正在亲手为他剥桔子的母亲,面前酒杯被换成了茶水,过来之前,他特意更换了带有酒味的袍子。以免熏着了她。

  难得佳节。兆庆帝特许几个出宫建府的皇子与他们的母亲团圆,除了被轰出京城的四皇子和十一皇子。

  刘昙年幼离京,三年一返,十年间与薛贵妃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不妨他对薛贵妃一片濡慕之qíng。

  这一对母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闲聊的话题,薛贵妃不向他诉苦后宫的秘辛,刘昙也不向她多讲前朝的事qíng。

  只是后宫的门禁快到了,一旁盯着滴漏的桃嬷嬷提醒了一声,刘昙这才对薛贵妃说起他有意请余舒为她占卜吉凶一事,征求她同意。

  薛贵妃整晚温柔似水的眼神微微一dàng,看着眼前不知不觉褪去青涩的儿子,问:“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刘昙道:“是儿臣担心母妃。”

  薛贵妃顿时笑靥如花。“那就这么着吧。坤翎局藏有本宫的命帖,不过没有你父皇的口谕,料想他们不敢擅动,正好过两天我要传唤余女御进宫,介时当面和她一说。就不必惊动皇上了。”

  宫女子在进宫之前都会由司天监审核生辰八字,批注一张命帖,统统抄录成两份,一份锁在尚宫局,一份封存在司天监,似薛贵妃这样的品级,她的命帖,绝不是谁人随便可以拆看的。

  薛贵妃自己是清楚那上头写的什么,却没有省省事,直接告诉刘昙,让他转告。

  刘昙倒没多想,只当他母妃不放心余舒要当面jiāo待她。

  看时辰不早,他没再留恋,起身告别,钟粹宫的大宫女颂兰引她出去,在门道上遇见一个匆匆跑进来的宫女,朝他蹲身一福,然后在颂兰的示意下快速离开了。

  刘昙扭了下头,看到她跑进了薛贵妃待的阁楼。

  发生什么事了?他心里不住地想着,直到走出斗角重重,甬道森森的后宫。

  而贵妃这边,则因为刚刚听到的一个消息,推迟了一炷香才更衣睡下。

  被禁足在宁王府的七皇子,不知如何争得兆庆帝的许可,今晚一声不响地进了宫,没有参与前朝宫宴,而是在永乐宫待了两刻时。

  ***

  中秋宴后第二天,兆庆帝在早朝上重申了昨晚要举兵征讨东瀛的决定,让文武百官推举领兵者,然后快要散朝时候,寻了个由头,解除了宁王的禁足。

  在沛县发生的钦差无头案,让十一皇子刘翼落马,设计圈套的刘灏也没有得了便宜,因为涉案,被兆庆帝禁足三个月。

  这才不到两个月,就被解足,朝中众臣丝毫不觉意外,毕竟兆庆帝偏爱七皇子是众所周知的事qíng。

  于是当天下午,一直闭门谢客的宁王府外就恢复了车来车往,仿佛前面几十天的冷清从没有过。

  余舒是从薛睿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昨晚上在宫里没赶上说话,上午薛睿派了人到司天监捎话,约好两人中午就近找家馆子打发午饭。

  “便宜了他。”余舒皱着眉闷了一口酒,沛县那回,刘灏差点yīn了薛睿和她两个,杀了一个钦差,就这么让刘翼给他背了黑锅,不痛不痒地关了几天作罢。

  秋凉了,薛睿将她面前的凉菜盘子挪走,换上煮的烂烂的熟ròu,免得她喝了冷酒胃里没东西垫着到晚上难受。

  “说好的要禁他三个月,就这么提前放出来,御史就没什么说的?”

  薛睿摇摇头:“眼下人人盯着征讨东瀛一事,国事当前,没谁闲着无事去找宁王的不自在。”

  “那他真是赶上好时候,”余舒不想再提宁王这个yīn人,转而告诉薛睿她过两天要和景尘一同去安县查探公主墓。

  薛睿刚一听完,便出声反对:“不行,我不赞成你去。”

  余舒不解:“为什么,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说不定我们真能逮住云华呢?”

  薛睿哂道:“景尘能想到的,你以为皇上和大提点想不到吗,若是云华这么容易就被逮到,他早就让人活捉了,还会等到你们想起来吗?你这一去,见不到云华不说,甚有可能给人可趁之机,再害你xing命,别忘了宁王虎视眈眈地想要置你于死地。”

  余舒也有她的道理:“你说的我都想过,但这回不一样,不是有景尘在吗,景尘回京那么大的动静,云华活着不可能不知道,公主死了二十年,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活在人世,难道他会不想见他一面?在京城森严戒备,他或许不敢露面,到了安县那偏僻的地方,他没准会与景尘相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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