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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_古锦【完结】(366)

  郑氏说,如果武梁进门,但愿这女人已经改邪归正,千万别和她的其他儿子们勾三挂四了。

  她看看程煦满眼担忧,说孩子已经成年了,正是知事儿不多却多少懂的懵懂时候,万一被个有经验的骚xing女人勾引,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然后她一脸崩溃模样,冲程向腾嚎:我们娘儿们过几天安静日子容易吗?这世间缺正经养在闺阁里的清白大闺女吗,非得弄那么个在外招摇一天到晚和男人言笑作堆的贱货进来,让人日夜悬心过日子。

  程向腾差点儿没忍住忽她一嘴巴去。

  程熙不gān,还嘴道:“我娘虽然开店做生意,但有掌柜有小二,她自己并不经常出面。倒不如婶娘对男人见识多。婶娘在充州时候,可是一天都不在闺阁里呆,听说那是满军营几十万的汉子里混过的。”

  程煦跳起来,两人差点儿又打起来。

  内宅里jī飞狗跳,程向腾头疼无比。

  这还不比从前,他二房里女人们闹一闹,他出个声也就噤了。

  现在郑氏可不怕他,仗着年长,喝斥不住不说,动不动用寻死的,口口声声你要bī死寡嫂啊,我找你哥哥说理去。

  后来老夫人训斥她口无遮拦没个长辈样,当着孩子言辞不检点,失了妇德妇言,各种不妥的骂了一通。

  郑氏是连老夫人的话都敢顶了,很有些侯夫人在西北,咱谁也不惧的劲头,说她说句实话就是不检点,那外头那种唱小曲儿的东西进门,岂不是该直接打死。

  直到老夫人发起威来,说她顶撞不孝,老大虽然不在了,她也可以作主休妻。后来拐杖甩起来,直接用打的。

  郑氏到底挨了老夫人一拐杖没敢有反抗动作。

  但搁不住郑氏满院哭嚎,说这家快没立足之地了,如今人人都可欺负她去。

  老夫人也不好一句句的再骂回去,也不好连哭都不让人家哭。

  私下倒劝程向腾,熙哥成了世子,好处到底是二房落了。大房什么也没捞着,心里难免憋屈,这么闹腾渲泄一阵儿,也qíng有可愿。

  虽然造型难看,但属内院事端,只要他们不往外捅事儿,就影响不了个什么门风或大局,不必过多约束她去。

  程向腾算服了,这还是他那位风风火火骑马围猎的大嫂吗?原来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基本技能啊,人人都能拿出来耍一把?

  …

  不论如何说,郑氏这般闹腾,几个晚辈那般闹腾,程向腾不愿意再纵容。

  他知道他们为何有恃无恐的闹,反正现在在外人眼里,大房孤苦,又失了爵位,怎么都是该同qíng的弱势一方。

  他若用点儿什么qiáng硬手段以对,传出去,就真成他谋人爵位,心虚不已,肆意打压不肯容人了。

  到时候什么程门家风,一世清名,都被他自己污没了。

  若是以前,也不算以前,一直以来,这门风声誉之外的名堂,程向腾都是一力维护相当在意的。什么烂糟之事儿都捂在锅里,一切好说。对外维持和谐表面,照样光鲜。

  可现在不同,如果他们只是针对他,不管说他背信弃义也好,骂他欺压孤寡也好,什么说法他都能接着。

  但现在他们那么糟挤武梁,程向腾绝不答应。

  名声算个肺啊,武梁被传成那样,也照样想得开活得坦然自得,按她的话说,咱不伤天害理,什么时候都问心无愧。

  他要娶她的,还有不到二十天,他就出孝了的。他们出孝就成亲,日子都看好了的,从此他们的名声就绑在一起了的。

  有她的名声垫底儿,程向腾从来就不指望将来靠什么虚名去流芳千古。

  但他绝不想,武梁还没进门儿,就被rǔ骂责难,他娶她,不是让她过府受累来的。

  当然,她也绝不愿意来做个委屈小媳妇儿。

  这内宅,得收拾,得整理。

  既然世子已经是熙哥儿的了,就算被说成是谋来的,那也是他谋来的,要骂骂他好了,传什么闲话他都接着。

  他要把这事儿,主动放到明面上去说。

  ——程府宴上,程向腾当众表述家事。

  说世子这位子,原来他是答应了大嫂给程烈的。奈何圣上抬爱,落到了程熙身上。

  如今大嫂对他失望之极,也再不肯相信他,吩咐他从此大房的任何事不准他再cha手。

  他对宾客人道:“所以,以后大房那边有事,还请诸位直接与大嫂及侄儿们商议吧。好在大嫂主内是很在行的,而侄儿们也大了,可以当家理事jiāo友四方了,我也不必再多担心。”

  宾客们有劝和的,说哪家都会有点儿这样那样的事儿,一家子嘛,好商好量共船共济,总会什么问题都解决得了。

  有了悟的,知道这是程侯爷要与大房划清界限的意思啊。

  有直接表示,咱家和你们大房,从无jiāo集的。

  ……

  那一天,郑氏本来就没准备让这世子的贺宴摆得顺溜,准备好了特别节目的。

  如今既然程向腾先提了,于是质问、责骂、痛诉、哭闹,再演一遍。

  程向腾不冷不热,态度生硬,“一家人,能友好相处最好,若不能,征得母亲同意,分家也好。”

  郑氏不哭了。

  不是怕了,而是这个提议,显然她没想过。

  程向腾也不bī她表态,告诉她若不分家,这个定北侯府,还是他当家。以后要各自安分,否则家法伺侯。

  …

  就是在那时候,程向腾接到管事儿的禀报,说武梁那边宅子里,似乎有些不太平。

  具体怎么回事儿呢,管事儿也说不清。

  原来武梁接了柳水云的传信儿,jiāo待了丫头们不用跟着,然后独自去了花房。

  随后,就有噪杂声音传出。

  客人们有的说是有人醉酒闹事儿,有的说是有歹人混入,但都并不知道事态严重。

  但一向跟在武梁身边的人,可就紧张了。

  尤其红茶绿茶她们,武梁不让跟着,她们就远远坐在能看到花房的树荫下等侯。结果自然看到一星半点儿的武斗戏。

  红茶绿茶都是混出来的,自然看出双方火拼,并不管他们的事。但这里,到底是自家的地盘儿。万一最后夫人被殃及呢,万一败的一方走投无路bào起劫持呢?

  以及,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专选这样的时候,来嘉义夫人府闹事儿?

  无论如何,得告诉侯爷知道。

  ——程向腾对这样的时刻很敏感。

  尤记得从前武梁跑出京去,就是趁他府里正摆宴脱不开身时候。

  再想多些,不由一阵心惊。郑氏那般不愤闹腾,会不会只是东声击西,又趁这功夫派人对武梁那边不利去了?

  当场将一众宾客jiāo给程熙,带了人就往武梁那边去了。

  ——走到栈桥时就恼火得很。

  这一路走来,其中原由他已经弄清楚了。但,凭什么啊?这里是嘉义夫人府啊,咱府里是缺人咋的,凭什么咱家的栈桥边,守的是姓邓的的人啊。

  并且,两个人在花房里做什么,为什么外面需要有人守着?

  既然柳水云跑了,既然为非作歹的人已经清理gān净了,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有什么事不方便外人知晓不能到外面说?

  程向腾一头火,但脑子到底清醒。如果那边真有什么不宜观瞻的事发生,总不好自己带着人去围观去,到时吃亏的还是武梁。

  当下手一挥,让手下的人就地“驻扎”,自己一个人上了栈桥。

  不知道有没有刻意,反正他的脚步声那么轻,让武梁硬是没听到。

  但他们两人的qíng形动作,程向腾是看了个明明白白。——衣衫不整,不成体统!没有旁人么?不会请大夫吗?为什么要亲自给他裹伤?

  还有邓隐宸的话,程向腾也听了个真真切切。——心怀不轨,该死的贱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明明火冒三丈,却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止步屏息,和邓隐宸一样,等待着武梁的回答。

  在邓隐宸的想象里,武梁的答案要么是,要么否。两种答案他都能接受,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程向腾的认知里,武梁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信心他有。——她是他的人,他们就要成亲了,跟你姓邓的有个屁关系,痴心妄想。

  不过,她应该也不会否定得太诀绝。

  她遇到为难时刻,一般不会直接的把事搞僵。她会比较委婉迂回,既力求达到目的,也不让城池失守,那才是她的一贯作法。

  但是程向腾内心里,当然很希望武梁别那么迂回,最好直接甩姓邓的几嘴巴去:让你胡说八道,让你狗嘴胡吠。胆敢对本夫人提这样的要求,去死吧你……那才趁心快意。

  总之,两个人都等着武梁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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