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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_无痕之歌【完结+番外】(101)

  忆君手心中全是汗,不知该不该she出这一箭,正想着出声提醒麋鹿离开,尚坤拉起她的手冲天空放一箭。唿哨声响彻天际,麋鹿受惊飞驰出去,一头扎进密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她惊愕回头,对上尚坤深不见底的双眸。在这一刻,突然她生出一股陌生感,尚坤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放过那头猎物,因为她吗?

  尚坤注视麋鹿逃离的方向,淡淡道:“阿圆,我再也不会qiáng迫你做任何事,凡事都出自你心甘qíng愿。”

  与他处得久了,忆君也变得异常敏觉,犹豫半天仍是问出,“平安奴,有人qiáng迫过你杀人,是老国公对不对?”

  他收回目光,瞳孔收缩半垂下眼帘,又从背后抽出一支白羽箭,拉着忆君的手瞄准糙木,无波无惊问道:“这回换成果木,你敢不敢she箭?”

  “敢”,忆君不假思索回道。

  “倘若再换成人,你还有胆量she出箭矢?”

  “要看何人,与我不相gān的人自是不能,可是仇家又另当别论。”忆君的语气真挚无比,她又补充一句,“其实,我只是空口一说,事qíng没bī到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也是下不了狠心。”

  尚坤搂着她微点一下头,思绪又不知飘到何方,只松开手中的满弓,将那白羽箭复放回箭囊中。

  风声过耳,紫骅骝驮着两人小跑步回官道,与等待在那里的亲卫们会合,又在郊外接上阿苒等人,忆君换乘到马车中,在天黑前回到上京城。

  忆君的身体真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在外受冻竟然只小病了两三日,服过几剂汤药,躺在chuáng上静养几日就大好。

  尚坤只要得空在府中,就围着她团团转,语调温柔得像哄小孩子,极尽温柔小意。她瞧得出来,他嘴上虽不说满心愧疚,定是为她的生病而不安。

  没关系,她总要跟上他的脚步,而不是让他一直来迁就她。

  何况,他愿意带她去尚家营,更是肯对她袒露心声,一点小病吃药,在她眼中不算什么。

  “平安奴,你恋着我什么?”服过药,忆君躺在被中问傻话。

  “恋你是个小傻瓜。”尚坤笑回,捧着她的小脸奉若珍宝。

  ******

  因忆君生病了,不能出门亲眼目睹定国公率大军出征。这日,她只陪在晋阳大长公主身边,一边扎着花等待消息。

  大长公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定在堂前的甬道,偶尔要个茶水,也是心不在焉抿一口放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屋里的忆君说话。

  “世人都道尚家显赫,无人瞧见尚家男人流的血,也无人听见尚家女人淌的泪水。本宫在这里等过夫君,送过儿子,后来又盼着平安奴早日回归。若是有泪,也早都流gān喽。”

  忆君放下手里的小绣绷,从一旁宫女手中接过茶,亲捧到大长公主身边,劝慰她,“大长公主莫多想,只管欢欢喜喜等着国公爷平安回京,对付几个盐寇小流贼,不会费多大劲。”

  晋阳大长公主轻摇头,长叹一口气,接过热茶才抿一口,珠帘打起却是云尚仪进屋,目光闪烁两下半福身回话,“回禀大长公主,宫门口的辕旗被风chuī断。”

  ☆、第91章瓶中红梅

  端着茶盏的手未动分毫,大长公主轻抬眼皮,缓缓问道:“何时的事?长寿现在哪里?宫里怎么说及此事?”

  一连三个提问,云尚仪站直身几步走到大长公主面前,依次说来,“就在午时前,国公爷祭旗的时辰。今儿风刮得急,宫门前的辕杆拦腰折断。圣上笑语天公发威,为我大周军士壮大声势,此行出征定如这疾风断杆而势如破竹,可喜可贺,已命国公爷按原定时辰开拔。”

  晋阳大长公主轻哦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咣当声响。老人疏淡的长眉横挑,目带威仪轻嗤,“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夏阿婵是愈发轻妄了,你们说,她想做什么?天子之妻尚不满足,她想要做摄政揽权的太后,白日做梦。有本宫在一日,不会坐视武氏出乱象。”

  事关朝政大事,忆君和云尚仪都垂头不语。云尚仪久居宫闱,于内qíng心知肚明,嘴上不肯吐半个字。

  而忆君却是真正的门外汉,两眼一抹黑只略知大概,又在大长公主面前不敢造次随意开口。

  晋阳大长公主自说自话,下地穿上鞋履去看屋里摆着的梅花,拿起剪刀左右修剪几下,仔细端详后,拿起剪刀唤人,“阿圆,你也过来搭把手。”

  忆君惊讶,想到大长公主说一不二的xing子,她走上前接过剪刀看向宝瓶里cha着的红梅。这还是早起尚坤亲自带人,去后花院梅林挑选砍下枝条,同她一起献给大长公主。

  说实话,她真不知道如何下手,想着梅花本意高洁孤傲,取gān枝疏斜暗香浮动的意境,从旁剪下两个枝条,再拿手扶正,检查再无需要改正的地方,才对晋阳大长公主复命。

  晋阳大长公主挺胸抬头,巍巍气势如山,神色不见喜怒,淡然问道:“本宫之前已经做了修剪,怎么,你瞧着不妥?”

  “不是,大长公主的眼光岂是阿圆可比拟,不过chūn兰秋jú各有千秋,经大长公主之手,一物一景大气雄厚。又经阿圆修剪,梅花只是寻常人家的摆设用物,算不上夺奇争艳。”

  忆君倒也没怯场,一字一顿解释自己的作为。

  “普通之物也是你的手艺,本宫说的可对?”

  忆君点一下头,算是回应大长公主的问话。

  “就摆在这里,让平安奴回来看一眼。”

  大长公主发话,转身坐在一旁的椅上,正视忆君,目中带着审视,她明白孙儿是离不开眼前这个人。平安奴能放下旧事开开心心度日,她比谁都要高兴,该有的赏赐和恩惠全给了阿圆,可他还不满意,报怨她把阿圆当成一个奴婢看。

  一个小小的侍妾,真是给大长公主出了难题,冷着阿圆,也让平安奴心里不痛快。可若一直捧着阿圆,将来又如何行事?

  晋阳大长公主真有点犯难,索xing走一步看一步,她清了清喉咙发话,“你将来要长伴着平安奴,做尚家的后宅妇人,不能只坐享荣华。他身边如今没个得力的人,既然信重于你,有的事你要替他担起来,再不济不能为他添忧增愁。本宫说的,你可都明白。”

  “阿圆晓得,当一心只为郎君一人考虑,万事以他为先,即使是我阿娘和阿兄也要退后一步。”忆君的话里真还没掺假。

  “你是说,就是本宫也比不上平安奴要紧。”

  晋阳大长公主半真半假戏语,眼瞧着阿圆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话,她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孩子,撒谎都不会,眼睛直愣愣出卖了自己。有人把平安奴看得比她更重,她又怎么会生气。

  正说着话,外屋传来动静,却是尚坤回府,他裹着寒气一头扎进屋内,眼睛瞄向忆君却是笑着向祖母请安。

  “外头可冷?”同天底下所有慈善的老祖母一样,晋阳大长公主时时关心孙儿的起局,嘘寒问暖。

  尚坤简单行个礼后,解下脖间披风上的系带,jiāo到忆君手里,趁机轻捏一把她的手,才坐到晋阳大长公主身边说话,“太阳底下晒得暖烘烘的,回来骑马被风chuī了一小会儿,也不觉得有多冷。”

  “你不觉得冷,可刮断辕旗的大风从何而来?”晋阳大长公主斜倚在软枕上,笑看孙儿捧着热茶喝。猴急的小崽子,当着她的面和阿圆调qíng,人坐在她身边,心早都飘到别处去了。

  尚坤就着忆君手中的热茶抿了几口,眨巴眼睛像是在问她,这半日都在做什么,嘴里应承着,“或许是夏家chuī的气,碗口粗的辕杆说断就断,他家真是财大气粗。我瞧着,舅舅定要找钦天监问吉凶,已打发了人过去安排。”

  “祖母,你和阿圆闷在府里都做什么?远在外头,还能听见你的笑声,等我走近了,这屋里也变得静悄悄。”

  说着话,尚坤已紧搂忆君坐在他身旁,半日功夫在外,一回来才知有多想着她。

  晋阳大长公主睇目冷哼一声,“本宫能做什么,自然是当恶人使唤你的阿圆,让她扫了屋里的地,替本宫端茶倒水,在地上学着站规矩。如今你全知道了,心里替她打抱不平直说,别学弯弯绕的花肠子。”

  尚坤一直盯着忆君看,见她微笑,心里大安,少不得要安慰祖母两句,“瞧祖母说的,孙儿何时有过意见,阿圆做的全当是我在孝敬你,你只管笑纳。”

  晋阳大长公主笑了,“你倒会做好买卖,一分力不出,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偷机取巧的活,像足了你阿爹。”

  尚坤嬉皮笑脸缠着祖母,“孙儿不贪功,祖母只念着阿圆一人的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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