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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二爷_Twentine【完结】(4)

  毕竟二爷啥也没穿,虽然我一直被院里人喊猴子,但也是个未出嫁的huáng花猴子,看着二爷赤条条的身子,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小紧张。

  二爷那里……

  我只能说很壮观。

  不过比起那,现在二爷的腿更壮观。我专心致志地涂药,每碰到一处,二爷就会哆嗦一下,后来药上得多了,二爷整个屁股都开始抖了,一边抖一边啊啊地叫唤,语不成调。

  我斗胆抬头看了一眼,二爷脸色惨白,面目狰狞,青筋bào露,脸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我估计他现在疼得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换好了药,我去厨房把饭做好。然后端到屋子里。

  二爷还是跟条死鱼似的,睁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

  我舀了一勺粥,送到二爷嘴边。

  二爷啪地一下扇飞了。

  幸好我把碗护得好,虽然烫了一下,不过粥没洒就好。

  “二爷,你吃一点吧。”

  二爷:“滚。”

  我不知道要咋办。

  这要是放在从前,二爷一句滚,那我就得提着屁股有多远滚多远。但是现在……现在我滚了二爷怎么办。但我又没有好法子。上药可以用qiáng,难道吃饭也要么。

  等等……用qiáng?

  没错,就是用qiáng。

  我把粥放到一边,瞪俩眼珠子等着它凉。这样qiáng灌下去不会烫着。

  过了一会,我试了试,觉得差不多了。把碗端了过来。

  二爷可能从来没试过被一只猴子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眼神十分不善,我说了一句——二爷,得罪了。

  然后我真的就得罪了。

  第三章

  自那天起,我找到了给二爷上药和喂饭的方法。

  可喜可贺。

  二爷后来也不骂我了,直接当我不存在,每天就一个姿势,睁着眼睛看天棚,吃喝拉撒全在chuáng上。

  说起这个吃喝拉撒,前两个字是我遭罪,后两个字是二爷遭罪。

  他下不了chuáng,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进去伺候一次。

  解小的也就算了,二爷还是可能充当死鱼,我拿着尿壶把下面对准了就行。可解大的就要了亲命了。得扶着二爷坐起来才行。

  说是坐,其实也就是把屁股托起来,再把屎盆子放下去。

  因为二爷右腿连根去了,屁股动那么一点,就得粘带着伤口。再说拉屎这种事,怎么也得使劲是不是,一使劲,两边都跟着疼。

  每次二爷解大的,都是哼哼啊啊哆哆嗦嗦、屎尿冷汗加眼泪,那屋里的氛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但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一个月以后,二爷的伤口逐渐好转。

  大爷和元生还没回来,可家里已经要撑不下去了。我蹲在院子里想了想,要是再没银子进账,估计四五天后二爷连稀粥都喝不上了。

  于是我决定搞点东西出去卖。

  卖啥呢。

  想了又想,我决定卖点手艺活。别看我长的像猴子,其实我有一双灵活的巧手。

  白天我伺候好二爷后,就跑城郊摘了一筐花花糙糙,然后回院一顿编,编成花帽,项链,镯子。现在正是踏chūn的好节气,每天都有公子哥带着小姐们出城玩,我就堵在城口的地方卖。

  你别说,卖得还真不错。

  就是有点累。

  因为花糙得新鲜好看的才能卖出去,隔夜的就蔫了。所以我得每天跑一趟才行。

  但是有钱赚就好,总不能真把二爷饿死。

  那天我又喂二爷吃饭,二爷忽然说了一句,把窗户打开。

  我连忙开了窗,已经是chūn天了,外面风儿和煦,鸟儿叽喳,一派生机盎然。我看着外面,一时也怔忪了。

  二爷低声说:“关上吧。”

  我发誓我第一次是真的没听着。

  二爷可能是以为我故意抗旨,大吼了一声:“我叫你关上——!”

  我吓得一激灵,转过眼,看见二爷别过头,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看不真切。

  我忽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二爷有点可怜。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对二爷说:“二爷,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二爷没搭理我。

  我走过去,扶住二爷的肩膀,二爷一甩膀子。

  “别碰我!”

  我那时候真的是上头了,居然没有听二爷的话,拉着他坐起来。

  二爷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也没怎么起身过,猛地一起肯定是头晕眼花,我趁着他晕头转向的时候,手脚并用,给他弄到了板车上。

  二爷缓过神来后,已经躺在板车上了。

  他刚要发火,转眼看见身边堆着的东西。那是我准备拿去卖的花帽。二爷说:“这是什么。”

  我如实回答。

  二爷没说话了。

  我觉得他是嫌卖这东西太丢人了,但是我又没有其他好法子。看他没有发火,我推着他出门。

  不管怎么说,在屋里憋了那么久,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我卖东西的时候,二爷就在板车里休息。

  本来呢,一切是很顺利的。

  但是忽然来了一伙人,到地摊前找茬。我实在很纳闷,要找茬不能换一天么,非得在二爷在的时候。

  我后来才知道,这伙人是跟二爷认识的。二爷以前得瑟杭州城的时候,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这回看着他没落了,就来欺负人了。

  他们一伙人围着板车,口里是嘘寒问暖,不过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尤其是打头的那个,长得还挺俊,穿着打扮也十分体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神那个毒啊。

  二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么躺在那。他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我就是能看出来,他已经难受得要死了。

  二爷的下身被我盖了一块毯子,怕风chuī了着凉,那个打头的伸手掀开,大伙看见二爷缺斤短两的下身,都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我瞬间就炸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一边的树棍大叫一声,照着那打头的人就轮了上去。那人防不胜防,让我砸了个正着。

  他们可能谁都没想到一个下人敢gān这种事,就连二爷都看了过来。

  那被打的也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手一挥,他周围的狗腿子就冲上来给我一顿毒打。

  我抱着头猫成一团,咬牙挺着。

  踹这么狠gān啥,有意思么。

  后来他们打累了,收工接着逛街。我缓了好一会,从地上爬起来,第一眼就看见二爷面无表qíng的脸,还有那黝黑黝黑的眼睛。

  我合计完了,又给他丢人了。

  这么一折腾,花帽都被打烂了,也卖不成了,只好回家。

  回家的路上,二爷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有点后悔带他出来了。

  在家躺着虽然闷了一点,但最起码没有气受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二爷破天荒地说了句扶我坐起来。

  要知道他之前吃饭都是半躺着被喂的。

  我扶他起来,二爷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肯定很jīng彩,就把头低了低。

  二爷说:“抬起头。”

  我睁着肿眼看着他。

  二爷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是哪个。”

  我懵了。

  我心说二爷你不是被那伙人气傻了吧,我战战兢兢地说:“二、二爷?”

  二爷皱了皱眉,说:“你是大哥买来的丫鬟?”

  我:“……”我知道他没傻,是我傻了。我深吸一口气,对二爷道:“二爷,奴婢是原来杨府的丫鬟。”说完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是原来二爷院子里的。”

  二爷想都没想,道:“不可能。”

  我:“……”我知道他下一句话憋在肚子里没说——我院子里不可能有长成这样的丫鬟。

  于是我又深吸了一口气,把我怎么进他院子的经过讲了一遍。

  二爷听完久久不语,半响,道:“你为何没走。”

  我愣了愣,对啊,我为何没走。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的时候,二爷已经发话了,“罢了,把饭给我。”

  我下意识地把饭碗递给他。

  二爷靠在墙边,自己吃了起来。

  我还傻愣愣地站着。

  他坐得不稳,身子歪了的时候他就自己伸手撑一下,这一顿饭下来,我竟是再也没添手。

  吃完饭,我要去洗碗,二爷把我留下了。

  “坐下。”

  我坐好。

  “你叫什么。”

  “猴子。”

  “……”

  二爷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叫什么?”

  我说:“奴婢叫猴子。”

  二爷一副被饭噎住的表qíng,然后说:“猴子,家里还有多少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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