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问话的男子站出来。
“我第一个吧。”
卫青锋点头，“好。”
男子：“你亮兵器吧，我听闻‘断涛’乃是剑阁镇阁之剑，今日有幸一见，也不枉此行。”
卫青锋：“那你也该听闻‘断涛’从不为切磋出鞘。”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柄剑。
小chūn瞧着那剑，感觉跟自己二两银子买的那柄气质尤其的像。
男子看着剑，道：“你确定要用在这个？这柄剑恐怕连我一招都受不住。”
卫青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道一声：
“来吧。”
28第二十八章
“来吧。”
随着这低沉的一语，那名男子抽剑而上，卫青锋身子微微一侧，剑锋擦身而过。
男子的剑很长，但武起来却是颇为灵动，卫青锋手中虽提着剑，却一直以挡招为主。
二人过招速度极快，小chūn看得眼花缭乱，什么都没看清楚。
“妹妹觉得如何？”
“啊？”
小chūn扭过头，看见梅茹站在她身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chūn咳嗽两声，“啊，还，还不错。”
梅茹瞟了场中两人，道：“那个大师兄真是了不得哦。”
小chūn：“嗯？”
梅茹：“我说他的身手。”
小chūn小声道：“你能看懂么？”
梅茹看她一眼，“开什么玩笑，当然看不懂。”
小chūn：“那你怎么知道大师兄了不得。”
梅茹瞧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小chūn：“看不深还看不浅么。”
小chūn凑到梅茹的身边，“你告诉我要怎么看。”
梅茹：“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小chūn：“什么？”
梅茹：“看脸。”
小chūn：“……”
梅茹：“你这样。”她胳膊搭着小chūn的脖子，把她往低压了压，指着场内的两人道，“你看他们的脸。”
小chūn眯起眼睛瞧着。
梅茹：“看到什么了。”
小chūn：“大师兄真俊。”
梅茹：“……”
“咳。”小chūn赶紧改口道，“我是说，大师兄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就是啊。”梅茹直起腰，总结道，“厉害的绰绰有余，手忙脚乱的总是心虚，所以说，看这样的比试，只需要看脸就对了。”
小chūn又瞧了会，越看越觉得梅茹说有道理。
“你真厉害！”
梅茹抠抠指甲，“好说好说。”
又过了一会，卫青锋似是摸清了对方的功底，身形转，手腕翻，眨眼一瞬间，剑尖已经抵在了男子的喉咙处。
这边卫青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场外便传来大喝。
“好——！”
众人：“……”
首当被吓了一跳的自然是梅茹，她捂着耳朵瞪着小chūn。
“我说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chūn反应过来时，满院子的人都在看着她，包括卫青锋。
卫青锋也有些愣住了，他看着小chūn，目光若有所思。
最难以忍受的是同卫青锋切磋的男子。你说输了已经很不满了，被人一招制服就更难过了，而在被人制服之后，又被围观的人叫好，那种感觉……
小chūn：“我是说……比试得很好，我，我受益匪浅。”
男子脸绿了。
卫青锋向小chūn点头示意，而后收剑入鞘。
男子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依旧对卫青锋行了礼。
“剑阁的大师兄，果然名不虚传。”
卫青锋：“你通过了。”
男子：“虽然不能胜你，不过见识了剑阁的——你说啥？”
卫青锋：“敢问壮士大名。”
男子愣愣的，“陈皮。”
“……”
听了这名字，场外又传来不合时宜地声音。
“哈哈哈！”
这回不是小chūn，而是梅茹。
一时间，全院的人又将目光移到了这边。
小chūn赶紧拉着梅茹的衣角。
“你小声点！都被听到了。”
梅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听到了么，他叫陈皮，哈哈哈。”
那名叫陈皮的男子脸更绿了。
小chūn也想笑，但是看到大师兄，觉得还是忍一忍比较好。
“你冷静点，别笑了。”
在小chūn的连番劝阻下，梅茹终于忍住了笑。
卫青锋对陈皮道：“你来参加山试，是为了拜入剑阁么。”
陈皮：“当然。”
卫青锋点点头，“好，三日后，你再来此地。”
陈皮：“？？？”
卫青锋：“下一个。”
陈皮一脸疑惑，迷迷糊糊地拎着剑走了。
不光他迷糊，所有人都迷糊。只有梅茹一个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小chūn：“这是什么意思。”
梅茹：“就是那人通过山试了。”
小chūn：“可，可他什么也没做啊。话没说几句，比武也比输了，还起了这么个名字，怎么就给通过了。”
梅茹：“那得问大师兄。”
小chūn：“大师兄果然高明，做的事qíng我们都猜不到。”
梅茹：“……”
短暂的停顿后，又有一个男子站了出来。
“在下孙骏，淮南人士，因钦慕大宗师武德，特意赶来薄芒山参加剑阁的考试。”
小chūn和梅茹将这人打量了一番，小chūn道：“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梅茹也点点头，“反正比那个陈皮瞧着厉害。”
这一次也如出一辙，卫青锋让孙骏先出招，自己挡招为主。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时间格外的长。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比试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小chūn看着看着就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久。”
梅茹已经坐到了一边，她招呼着小chūn，“来，坐姐姐这里。”
小chūn扭头看了看，她内心觉得坐下不太好，好像有种看戏的感觉。但是耐不住这比试时间太久，她站得腿都麻了。小chūn偷偷看了一眼卫青锋，发现后者正全神贯注地比试，她悄悄来到梅茹身边坐好。
梅茹早就不再看院子中的事qíng了，她正研究小chūn带来的剑。
“妹妹，你这剑怎么湿淋淋的。”
“啊？”
小chūn转过身，发现她们正好坐在太yīn剑前面。包裹剑的布确实是湿淋淋的。
“这……”小chūn不知道要如何同梅茹解释。“我这剑，爱出汗。”
梅茹：“……剑爱出汗？”
小chūn：“是哦。”
梅茹：“哈，哪有剑出汗的道理，难不成这剑是活的。”
小chūn：“……说了你也不信。”
梅茹：“嗯？”
小chūn：“没什么。”
她站起身，将太yīn剑往更暗的角落里塞了塞，一边塞还一边道：“你忍一忍哦，很快就结束了。”
梅茹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你怎么同剑说话。”
小chūn一愣，“我同他讲话了？”
梅茹点点头。
小chūn：“……”
她低头看着剑。
“奇怪了，我都没有感觉。”
梅茹努努嘴，“你倒是有趣。”
小chūn嘁了一声，将剑放好，自己又坐了回去。
终于，过了半个多时辰，卫青锋终于停下了。他收好剑，沉稳地站在院子中。而他的面前，孙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拄着剑。
孙骏喝喝地喘着粗气。
“怎，怎么样。”
卫青锋摇摇头。
孙骏：“……”
他有些难以理解地瞪大眼睛，“你说我不行？”
卫青锋：“武学无行与不行，只是适与不适罢了。”
孙骏脸上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
“不行你还同我切磋这么久？！”
卫青锋：“我在判断。”
孙骏：“判断半个多时辰！？”
卫青锋点点头。他脸上一直是那副平淡的表qíng，让人觉得不像是在说谎。其实就算他说了假话，在场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