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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闹!_春溪笛晓【完结+番外】(19)

  纪安宁不吭声了。比起去退掉房间,她宁愿房间空着不睡,要不然明天萧穆阳他们问起来她很难解释。

  在纪安宁心里她和傅寒驹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肯定不会长久,迟早会结束的。要是让太多人知道她和傅寒驹结了婚,以后可能会有些尴尬。现在的话,大概是突然的重逢让傅寒驹对她重燃兴趣……

  纪安宁没带多少东西,很快收拾好了。她默不作声地跟在傅寒驹身后离开房间、进了电梯,没想到这边的电梯门还没关上,旁边的电梯门正巧开了,而萧穆阳和另外两个人边说话边从电梯里走出来。

  纪安宁心里一阵紧张,忙按着关门键,希望电梯门能快一点关上。

  关上了!

  还好还好!

  萧穆阳并没有回头!

  纪安宁松了口气,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楼号。

  傅寒驹薄唇紧抿,目光紧锁着纪安宁的后脑勺,眸底有着隐忍的怒气。他钳住纪安宁的手,把纪安宁带出电梯。

  纪安宁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着了傅寒驹。傅寒驹总是这样喜怒无常,她永远都摸不清他的脾气。

  纪安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跟上傅寒驹的脚步。房门一关上,纪安宁就被带到了宽大的双人chuáng上,傅寒驹俯身把她压在身下,眸光幽深,愠怒地问:“纪安宁,你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纪安宁被傅寒驹的怒意弄得有点懵。等她理清傅寒驹话里的意思,犹豫着开口说:“我、我只是不是很明白,”她顿了顿,尽量清晰地表述自己的意思,“你并不是特别喜欢念念她们,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傅寒驹不语。

  婚姻和家庭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孩子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

  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重要。

  只有一样——

  她必须是他的。

  明明那么软弱,明明那么胆小,明明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她凭什么想离开他?她应该乖乖待在他身边,完完整整地属于他。可就是这么怯弱的家伙敢和他闹,敢从他身边逃开,敢一躲就是几年、带着两个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他要用他从不在意的家庭和婚姻把她拴住——

  这样的话傅寒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口。

  傅寒驹亲上了纪安宁的唇。

  两个人挨得很近,胸口贴着胸口,心脏挨着心脏,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身上奔流着的血液和跳动着的脉搏。

  纪安宁看着傅寒驹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突然有些发疼。傅寒驹的眼睫长长的,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yīn影。眼睫掩映下的眸光幽深如海,很容易就能让人迷失其中。

  纪安宁伸手推开傅寒驹。

  傅寒驹沉着脸看着她。

  纪安宁坐了起来,伸手指向傅寒驹的脖子:“你过敏了!”

  傅寒驹:“……”

  傅寒驹脖子上长了点红疹,不太明显,不容易发现。可纪安宁想起来了,傅寒驹对猫过敏。以前她捡过一只流làng猫,偷偷养在家里,结果还傅寒驹身上长了红疹,还一直打喷嚏。傅寒驹没生她的气,可她自己很自责,最后只能把流làng猫转送给家里可以养猫的同学。

  纪安宁跳下chuáng,满脸歉意地对傅寒驹说:“我今天一直和猫咪呆在一起,足足十几只呢!”她抱起睡衣跑进浴室,“我先洗个澡!”

  傅寒驹面如寒霜。

  纪安宁关起浴室门后迟疑了一下,又重新把浴室门拧开,探出颗脑袋来,向傅寒驹提出建议:“傅寒驹,你让人给你送点过敏药吧,免得变得更严重。还有被子最好也叫人来换一下,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沾上猫毛。”

  傅寒驹扫了她一眼。

  纪安宁重新把门关上。

  傅寒驹盯着紧闭的浴室门一会儿,yīn沉着脸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买点药过来。刚才还不觉得,经纪安宁一提,他觉得身上有些发痒,手背上好像也开始红了起来。

  她白天到底和猫呆了多久?

  傅寒驹心qíng正yīn郁着,浴室门突然又从里面打开了。

  纪安宁的脑袋再次从里面探出来。

  傅寒驹抬眼看去,发现纪安宁脸有点红,红得滴血。她怯怯地开口:“你、你叫人带药上来的话,能不能帮忙带一包卫生巾……我……我没有带来……”

  傅寒驹:“……”

  纪安宁重新把浴室门关上,感觉尴尬极了。即使已经和傅寒驹“同chuáng共枕”,她和傅寒驹之间还是远远没有到这么亲密的程度,可是她因为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生理期,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她根本没办法自己出门去买卫生巾!

  傅寒驹重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很快地,助理把过敏药和卫生巾都带了上来,眼底还带着几分同qíng。他知道自家boss容易过敏,要他拿药显然是又出问题了,再加上同时让他带上来的卫生巾——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

  第24章

  纪安宁鸵鸟了半天, 打开浴室门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外面还亮着灯,被褥已经换过了, 看上去纹丝不乱。窗开着,外面有花香飘进来, 让室内的空气不至于过于闷人。

  傅寒驹坐在一旁,拿着份资料在看。灯光集中在他手上,修长的指节令纪安宁心头一跳, 突然想到第一次从半开着的房门里看到傅寒驹弹琴的一幕。

  那时候的傅寒驹还是个半大少年,xing格也很冷。他一个人坐在钢琴前,黑白的琴键在他指尖起落,渺远的琴声远远飘来,像是和她相隔了一整个世界。

  傅寒驹还弹琴吗?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纪安宁心里就有些酸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父亲教的画技,他也放弃了从他母亲那学来的钢琴。

  他要拿下完整的傅氏,要让他的父亲一无所有, 要让所有觊觎过他的东西的人都付出代价。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为什么好像还是不快乐呢?

  快乐这种东西难道真的这么难得,连傅寒驹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人都得不到?

  纪安宁茫然地想着。生理期造访得太突然,她肚子有点疼,想要问傅寒驹还有没有事, 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能继续轻手轻脚地摸上chuáng, 捂着肚子蜷在被窝里。

  脚步声由远而近。

  纪安宁仰起头, 看见了傅寒驹皱起的眉头。

  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呢?

  纪安宁鼻子一酸,眼泪不知怎地就掉了下来。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皱着眉头呢?为什么总是那么不高兴呢?

  纪安宁抬手擦掉不断往外掉的眼泪:“对不起。”她不想再打扰他的生活——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她不应该再出现在他面前。

  被她忘掉的肯定是这个。

  她希望他一直那么优秀、一直那么出色、一直让人仰望。

  她希望他遇到一个能让他开心的人,希望他能够高兴起来。她不想看到他眼里对世上一切人、一切事一视同仁的冷漠,不想看到他眼里有憎恶和仇恨,不想看到他因为她的存在而愠怒、偏执、冷酷。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可是她因为忘记了这几年的事,再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纪安宁坐了起来,退开了一些,避开傅寒驹的bī近,眼睛有些红。

  傅寒驹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厌恶这样的纪安宁,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夜,纪安宁就是用这样的伎俩让他心软、让他放松警惕,

  第二天一早纪安宁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与她朝夕相对的宋姨也什么都不知道。

  傅寒驹脑中迅速出现她故技重施的可能xing,确定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跑,怒意才稍稍平息。他粗bào地把纪安宁脸上的眼泪擦掉,这眼泪就像是纪安宁特意针对他的武器,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用个不停!

  傅寒驹的眼神太可怕,纪安宁不敢再哭。

  傅寒驹伸手把她搂进被窝,冷声说:“睡觉。”

  纪安宁窝在傅寒驹怀里有些不适应,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傅寒驹努力入睡。可惜的是下腹的痛楚太明显,她怎么都没办法忽略它安然入眠。正难受着,一只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腹部,不带qíng-yù意味地轻轻扫动,像是在安慰腹痛的小孩。

  纪安宁眼睛微微睁大,僵直着不敢动,下腹的不适感出奇地减轻了不少。过了一会儿,那手掌才停顿下来,身后的人似乎起身去拿什么。

  纪安宁忍不住转了过来,看向重新掀开被子坐到chuáng上的傅寒驹。

  傅寒驹剥了一颗巧克力糖,塞到纪安宁嘴边。

  纪安宁愣愣地张开嘴,巧克力糖被喂到了她嘴巴里。巧克力涩涩的滋味在她嘴巴里泛开,一直钻进她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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