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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闹!_春溪笛晓【完结+番外】(47)

  并且已经成功。

  纪安宁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回了一句:“我和母亲是不同的。”

  韩老看着她,像是想听她说出怎么个不同法。

  纪安宁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延续,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思想。”她是她母亲的女儿,她没有权利让别人都原谅或者认同她母亲所做过的事——她也不否认她母亲当初做错了。

  可是,她并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从能明辨是非开始,她所想的就不是按照母亲的要求去活。

  她的思想更多传延自早逝的父亲,她渴望自由,同时又渴望爱和家庭。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放弃从母亲那里索要这两样东西了。

  纪安宁仰起头,用乌黑又明亮的眼睛与韩老对视,没有避开韩老凌厉至极的目光。

  她不能退却。

  她是纪念和纪禹的妈妈。

  纪念和纪禹是她和傅寒驹的孩子。

  如果她现在退却了、她现在被韩老吓退了,以后纪念和纪禹也可能会遭人冷眼。她知道名不正言不顺、时刻都要小心翼翼的感觉——她过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不希望纪念和纪禹也经历同样的痛苦。

  若是傅寒驹没有认回纪念和纪禹的想法也就算了,可现在傅寒驹并不想让她独自带着纪念和纪禹生活——

  她不能逃避。

  韩老注视着有些紧张却又坚持不移开目光的纪安宁片刻,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傅寒驹的身影从敞开的大门里出现。

  傅寒驹走了出来,向韩老问好:“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韩老把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又看了静立一旁的纪安宁一眼,说:“我不提前说一声就不能来了?”

  傅寒驹说:“当然不是。”

  韩老说:“外头已经传开了,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声不响就有了两个孩子。我要是不过来看看,恐怕等到他们结婚生子都见不到他们吧?”

  傅寒驹悄然牵住纪安宁的手,邀韩老到屋里再说话。

  韩老没再发作,抬脚走向大门那边。进了门,宋姨马上把泡好的茶送了上来,带着笑问好:“您来了啊,快坐。”

  韩老面色稍缓,放下拐杖,端起茶喝了一口。

  纪安宁问宋姨:“念念他们回来了吗?”

  宋姨说:“回来了,去换衣服了呢。今天小靳会早一些过来,带他们到糙地上去踢球。老师让他们回来后练的,说下次幼儿园会组织一场小比赛。”

  正说着,纪念和纪禹已经蹬蹬蹬地跑了下来。两个小孩穿着小球衣,亮蓝亮蓝的颜色衬得她们脸蛋白皙可爱,纪念衣服上印着个“1”,纪禹衣服上则印着个“2”。

  纪禹向来藏不住qíng绪,远远见纪安宁回来了,立刻跑了过来,举起两只软乎乎的手在纪安宁面前转了一圈,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妈妈,我穿着好不好看!”

  球衣是宋姨让人给他们量身定做的,样式没什么特别,料子却很好,秋天穿不会冷,行动却又轻松自如,非常适合运动。

  纪安宁夸道:“好看。”她顺势抱起纪禹,在纪禹脸颊上亲了一口。

  纪念也跑了过来,给纪安宁看她穿上新球衣的模样。两个孩子长大不太像,但年纪相仿,肩并肩站在一起让人看着就觉得欢喜。

  韩老乍一见这么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里也生不出恶感。他了解傅寒驹,既然傅寒驹选择为了纪安宁母子三人来南边发展,那就说明傅寒驹已经认定了纪安宁这个妻子和纪念、纪禹两个孩子。

  韩老脸色微缓。

  宋姨见状趁机向韩老介绍:“这是念念和禹禹,他们今年四岁半,在念幼儿园小班。”她说完又转向纪念和纪禹,“念念,禹禹,这是爷爷姓韩,你们喊他韩爷爷就行了。”

  纪念和纪禹看向纪安宁,见纪安宁朝他们点点头,才乖乖喊:“韩爷爷。”

  韩老点头应了一声,才说:“会过来你们这边也是临时起意,没准备见面礼,下次再补上。”

  两个小孩好奇地看着韩老,并不怎么怕生。

  韩老不擅长和颜悦色,见自己坐在这儿气氛僵滞无比,便对傅寒驹说:“我过来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到你的书房去说话吧。”

  傅寒驹其实不怎么用这边的书房,不过书房还是有的。他领着韩老上楼,两个人关起书房门说话。

  纪安宁松了口气。

  宋姨说:“我再去给他们准备点热茶。安宁你带念念他们去外面等小靳吧,小孩子运动起来容易受伤,你在旁边守着最好。”

  纪安宁知道宋姨是看出了她的不安,不由露出了笑脸,说:“好。”她拉起纪念和纪禹往外走。

  这房子的花园不算太大,不过给两个小孩练习踢球已经足够了。秋天天气gān燥,夏天时青森森的糙地带了点枯huáng,不过踩在上面还是柔软又舒服。

  纪禹一跑到糙地上就欢腾起来,抱着球往最空旷的地方一站,高高兴兴地说:“妈妈,你看我踢球!”说着他又招呼纪念,“姐姐你站到另一边去呀!我踢到你那边去,你再给我踢回来!”

  纪安宁趁着他们在玩,拿起带下来的工具在糙地上画出缩小了一圈的小场地。她对各种球场的规格了然于心,轻轻松松就弄出个小小足球场。

  纪念和纪禹好奇地拉着纪安宁问东问西。等家教小靳过来后,纪禹马上又向他炫耀自己刚学到的足球比赛规则。

  二楼的书房里,韩老询问了傅寒驹接下来的打算。得到明确清晰并且富有远见的答复之后,韩老明白傅寒驹把重心转到这边来并不是一时冲动。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底下的糙地,小孩子在糙地上奔跑玩闹的声音清晰可闻。纪安宁坐在一旁看着,原本有些忧愁的面庞因为孩子们高兴的笑舒展开来。

  傅寒驹站到韩老神色,目光同样落到了纪安宁身上。

  韩老开口说:“这女娃,看着胆小,实际上胆子挺大。”

  傅寒驹一顿,认同了韩老的说法:“对。”

  想到纪安宁说“每个人都不同”时认真的模样,韩老转头看向傅寒驹:“你真打算和她过一辈子?”

  傅寒驹静默了一会儿,点头说:“对,我打算和她过一辈子。”他的生命之中从来都没有别人。从他意识到自己的yù-望以来,能牵动他的心的女孩就只有纪安宁一个。

  韩老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他叹了口气,“是静诗和你没缘分。”

  第45章

  韩老的话让傅寒驹眉头一跳。

  他与韩静诗算是自幼相识。他外祖父一直重病缠身,母亲也缠绵病榻,儿时他时常被送到韩家做客, 与韩静诗一起学习。他天xing冷漠, 韩静诗也不是喜欢与人亲近的xing格,两人的感qíng说不上太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好。

  后来韩老有意让他与韩静诗结婚, 他也认真考虑过这一提议。等纪安宁逃了, 他无心考虑结婚的事, 花了几年时间整顿傅氏的大小产业, 也花了几年时间去理清自己心底的感受。

  若是没有与纪安宁的种种纠缠,韩静诗确实是他最佳的结婚人选。韩静诗虽然是女孩, 却也从小接受了jīng英教育,选定方向之后轻而易举地走到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她独立、自主, 有自己的梦想和理想, 目的很明确。

  如果他们结了婚, 他们的生活节奏完全一致, 不存在谁迁就谁的问题。

  只是这只在他与纪安宁的命运jiāo缠在一起之前成立。

  在纪安宁闯入他的生命里之前,他没注意过任何一个像她这么软弱又爱哭的女孩。她永远像有流不完的眼泪, 难过了哭, 受伤了哭,考试考差了哭,考试考好了也哭——

  这样的家伙,以前是他最厌烦的, 也是他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就是一次次意外的心软,让纪安宁悄无声息地闯进了他心里。

  她真的太卑鄙了。

  当他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落到她身上之后,才发现她除了爱哭之外也爱笑。

  有时候看到窗外一朵花开了,她也会高兴很久,还珍而重之地把她画到她的记录本上,不厌其烦地告诉他那花开了,告诉他那花有多香。有时候他在弹琴,她就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看着他,看着看着她眼底会漾起笑意,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她红着脸送给他一条围巾,看到他戴上以后眼睛立刻亮得不得了。他一时心软,开口说带她去看烟花,她开心得张手抱住了他,淡淡的发香飘进他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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