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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王_乐小七【完结】(34)

  无计可施,这时候不能再qiáng来,他颓败地在墓碑的另一面坐下。

  这里下面,躺着他尊敬的人,但他去对他的女儿百般伤害。何阮东闭上眼,用几近沉痛的声调悠悠说道:“我在火车上想,回来后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她没有动静,既不说话也不作任何反应,就这样坐着,仿佛天边有非常吸引视线的东西,让她完全移不开眼睛。

  何阮东微叹,不管她要不要听,他也要把话说完。“那晚我不顾你的意愿走了,是出于无奈。这事说来话长,可能你根本不感兴趣,但我真的想说出来。”

  这些话,他从不会对人倾诉,今晚,他只想让她知道。

  “初到法国留学的时候,我过得很不如意。家里无能力负担我更多的经济,除了上课,就是面对无尽的打工。那时候我的语言还未学好,跟同学处不来,打工被人欺诈。每天醒来,走在异国的斑马线上,听陌生的汽车鸣笛,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那种感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般,简直糟透了。我每天就在那个巴掌大的地方进进出出,看着熟悉的脸孔却形同陌生人。想家,又想出人头地,不断地自我挣扎自我放弃。慢慢地,我迷失了方向,完全找不到当初来法国时的雄心壮志。”

  “或许你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感受,我可以讲,对于大部分家景不算宽裕的留学生来说,这些都是现实之中的现实。我们不断地告诉自己可以克服种种困难,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有段日子,我陷入了yīn郁期。为了发泄,我不顾一切地花钱找女人去挥霍我的yù`望。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兰。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何她会选择这个职业,或许大家是中国人,又或许有种同病相邻的感觉,我们没问对方的背景,维系着这段不沉常的关系有一段时间。直到有天,她拒绝再收我的钱,并如实跟我说清她的底细。

  “兰其实是个留学生,主攻舞蹈。她能跳很好看的芭蕾舞,可惜毕业后始终找不到肯收留她的舞团。兰长得有几分姿色,大概因为这样,有个法国人说可以帮她进舞团,但条件是她得嫁给他。为了得到工作,为了能在法国留下来,她嫁了那个法国人。但那个臭家伙骗了她,他说的所谓舞团,其实是夜总会里的歌舞团。兰不肯去,就会被他打。有次他用木棍不断地殴打她的双脚,她不堪受rǔ终于报警,那个男人被判刑进了牢,俩人离婚。”

  “兰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谁知迎接下来的却是更悲惨的厄运。她的双脚,因为没钱复原做得不好,再也无法跳芭蕾舞。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整个人就呆住。原来我是她接的第一个客人,她这么做,是为了赚钱给她的女儿治病,她女儿有先天xing心脏病。她说知道我也不富裕,不想再让我乱花钱,劝我回头。那句话使我完全清醒,我辛辛苦苦来法国是为了啥?我竟然在恣意地làng费我的金钱和青chūn。相对于兰,其实我已经太幸运了,即使生活依然艰难,但起码能过下去,而她却已抛却了尊厌,丢掉了灵魂。”

  此时,他停住,似乎为了回忆,或是组织语言。过了半晌,他咽了口唾液,再次开口。

  “我跟她断绝了那种不寻常的关系,却成了朋友,我尽自己小小的力量帮助她,希望她能撑下去。之后来酒庄工作,除了每年她会给我寄圣诞节礼物之外,我们已经很少联系。直到我收到她上一封信,才得知她的前夫要出狱。那是她最害怕的事qíng,因为那个浑蛋入狱前曾扬言不会放过她。恰逢那时她女儿的病qíng发作,需要做手术,她没钱,于是才问我借。后来的事qíng,我相信你能猜到几分?”

  说到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霍晶铃微微偏头,想催促他继续,最终还是没表现出来。

  何阮东有点失望,只好自顾自说:“兰被她的房东赶了出来,因为那房东知道她的底细,怕惹麻烦。离婚后她一直在夜总会跳艳舞维持生计,不过她丈夫跟那夜总会里的人关系不错,所以她也不敢回去。由于害怕,她只好带着生病的女儿躲起来。我赶到巴黎,花了一天时间终于找到她。把钱给了她,并建议她先给孩子治病,等稳定下来就离开巴黎。她万般无奈也只得接受,找了医院,再打点好,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结果回来后,就撞上那幕。何阮东又往身旁瞄去,她脸上的表qíng已恢复平静,大概被自己说的话感动了。悄悄往她身边移过去,手搭上那纤细的臂。没有避开,他不禁漾起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为我的过失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

  她别过脸,继续沉默。何阮东大胆地扳过她的下巴,晨光中她的嘴倔qiáng地抿着,一脸不驯。他用指尖摩挲那张苍白的脸,划过眼睛,心下瞬间变得柔软。缓缓凑近,他俯下头想吻她,岂料霍晶铃突然扭过头来,瞪着他大喝:“你gān嘛!”

  何阮东即时呆愣,幸亏皮肤是小麦色,所以脸部即使泛红也不显眼。不过随即一股怒意从心底冒上来:她让费斯吻,却不让他亲一下。

  还没理清这个中qíng愫,她已用力推开他,手撑着地起身。

  “啊。”双腿因长时间弯曲而麻痹,更可恶的是她没穿鞋子就跑出来,现在脚底全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痛,肯定又受伤了。她撑着墓碑顶部站稳,心想自己最近真的非常倒霉,手臂的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的伤痕。

  何阮东看到她的样子心底又是揪着疼,连带火也马上熄灭。“回去,我帮你包扎。”

  “不用你管!”她再次把他递过来的手甩开,拐着脚往回走。

  又是一声慨叹,何阮东不管了,追上去qiáng硬抱起她。

  “喂!你gān嘛?放我下来!不要你管!”

  她用力挣扎,抱住她的手骤然收紧,属于他的低沉声音又变得严肃起来:“就算你要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等包扎好,你要打要骂悉随尊便。”

  霍晶铃狠狠地瞪着他,而他也毫不退缩地回视。几番对恃,她又没骨气地别过头。但这不是示弱,她才不管他什么尊便大便小便,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妥协。

  等着瞧,哼!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晚上发烧,周三早上退了,到下午又复发。挂水后回家睡了一觉,跟老公吵架,一气之下我起来狂刷淘宝。

  刷完后我还没能泄愤,于是决定写文。

  男人都是头猪!我家那头猪跟何阮东的xing格有些像,闷骚,完全不懂得体谅人,一只超级大猪头!你跟他吵,他还不吱声;你哭,他完全不管你!

  好,我决定nüè死何阮东!原本计划这章让他们和好,开船。现在不了,大猪头都得死!

  31

  在回家短短的几分钟路程里,因为困极,她差点入睡。意识浮游漂dàng之际,无意中被轻微的颠簸弄醒。

  大概在上梯,抱着她的人托了托手,把她抱得更稳。

  霍晶铃微眯开眼睛,在不太亮的梯灯下先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他薄翘的嘴唇微抿,鼻梁高挺,峻颊略嫌瘦削。那双眼,大多数时候深沉而明,样子正经。

  xing格如此严肃又毫无qíng趣的人,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二人穿过走廊,很快进入房间。他把她轻轻放在chuáng上,关掉了吊灯,留下他那边chuáng头的台灯。接着他进了浴室,稍后响起哇啦哇啦的水声。

  霍晶铃望着天花顶,脑内空白一片。

  今晚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她突然分辨不清自己的感qíng。

  他跟那个兰,有过一段如此千丝万缕的过去。虽说未至于发展成为qíng侣,也曾是最亲密的关系。

  介意吗?她迷惘了。

  未晓得事qíng的真相前,她胡乱猜测,嫉妒得要命。现在,却反而平静了。但她知道,这个平静并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作为一个丈夫,为了一个女人把老婆撇下,即使当时qíng况如何紧急,这也是有违常理。如果他在乎俩人的夫妻关系,就该在当时就把事qíng说清楚,免得她伤心难过。

  个中痛苦的滋味,不是他解释几句就能一笔带过。

  脚步声去而复返,打断了她的思绪。出于逃避也好不想面对他也好,她果断地选择继续装睡。温热的毛巾触踫她的肌肤,从脸颊到额头,滑到下巴颈脖,似是怕吵醒她,每个动作都非常轻柔。

  毛巾离开后,连带他的气息也远去。耳边是小小的水声,接着他又回来。这次他的目标是她的裙子。

  霍晶铃一惊,动了动身,却始终不肯张开眼睛。

  “乖,你身上很脏,我要帮你清理。”他贴着她的耳际轻言细语,手还有旋律地拍着她的肩膀,霍晶铃终于停了下来。

  身上的裙子被褪下,几乎同时就盖上了薄被。手脚被一一抹拭gān净,包括指fèng指尖。伤口上药的时候有些许痛楚,她微微呻吟出声,他的动作即时停住,等她平静过后才又以极轻极轻的动作小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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