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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以后_九紫【完结】(20)

  宁靖眸光深沉的跟寒潭似的,抬头笑时又恢复成阳光的样子,“这我知道,工作和私事我还能分得开的。”

  他师父薛锐才不会管他是不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薛锐来说,人分四种种,可利用,不可利用,敌人,弃子。对待可利用的要像chūn风般温暖,对待敌人或影响他利益的人要比冬风还有寒冷无qíng。

  如果他再不振作,他毫不怀疑薛锐会随时扔了他当弃子,现在两人现在利益相关,他要真弃他,肯定将他彻底钉死永远翻不过身来。

  想到这段时间为了沈年华的事心力jiāo瘁,忽略了很多行业内的朋友,便一一大电话问候了,约好什么时候出来唱歌打球桑拿会所喝酒跳舞,又看到陈培的号码,停留了很久,还是按下号码拨了过去。

  “喂,宁靖,终于记起我啦?”陈培声音懒洋洋的,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现在这么láng狈都是因陈培而起,要不是有求于她,他都有掐死她的冲动。

  他压抑着心底的火气,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你害的我这么惨做鬼也不能放过你呀,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你呢!”

  陈培妩媚地笑起来,“不能让你爱上我,就让你恨我,也值了!”

  “陈培你没事吧?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爱我爱的这么深沉!”对于她找过沈年华的事他只字未提,叹气道:“唉,你目的达到喽,我可被你害惨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没人照顾冷冷清清,可怜死了!”

  “你活该!”陈培大声叫着,像孩子一样任xing地说:“谁叫你吼我?”她说的是那天沈年华给他打电话被她接了,删除通话记录被发现后失控吼她的事。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抑制住胸中波涛翻涌的怒意,没有说话。

  “你没事吧?死了没?”她见他没说话关怀地问。

  “还有一口气在,你再不来就死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还带着笑意,没有一丝温度的眼里蕴藏着凶狠的恨意。

  她静默了一下,“沈年华呢?”

  宁靖嗤笑了一下,“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不知道?”他重新点了根烟,烦躁地问:“我上次叫你办的事你办好了没?”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明显很不悦,她知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jiāo给我办的事什么时候给你搞砸过?在上网吗?我现在将文件给你发过去。”她娇笑道:“事qíng给你办成了~你给我什么奖励~~”声音沙哑而暧昧。

  “你个小làng|货,欠|cao了吧?”宁靖将手中烟蒂扔在地上用力碾碎,“这几天事qíng比较多,过几天我cao|死你!”

  第十九章chūn寒料峭

  宁靖之所以找不到沈年华,不是因为她故意躲起来,而是在她安静思考的一个多月中办理了几个签证,出去旅行了。

  在办理签证的那段时间里,她还并没有想清楚最终结局是什么样的,第一她没亲眼见过的事,心里还是抱有一点希望想要相信宁靖的;第二两人五年的感qíng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她需要仔细想清楚才能做决定,而分手两字一旦说出口,在她这里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是qíng人节的前一天陈培终于出现推了她一把,让她彻底死心,做了最终的决定。

  只是分别对她来说还是过于痛苦,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今后再也不属于她,她就茫然的仿佛迷了路,心里空dàngdàng的,陈培的事qíng就像一根刺,让她宁愿放手也不愿一辈子被一根刺扼住喉咙,永远被恶心着,只留下了那一张纸条,便关了手机,拎着行李一个人踏上了旅程。

  一个的旅程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有句话叫心不自由,走到哪里都不自由。

  她心里有事,在哪里看到的风景都是那样萧瑟,况且又没有到旅游的旺季,不过初chūn,万物尚还寂静,景色萧条,一个人拖着个行李箱走走停停,偶尔拍几张照片,或拿下画板就地而坐,整个上午就过去了,行人、风景、心qíng都通过她的画笔跃然与纸上。

  有时轻装上阵,只背个轻便的旅行包,拎着一本速写本,将看到青瓦黛墙水墨山色描绘在纸上,黑白相间,静默悠然。她又是个爱热闹的,看到路边弹唱的歌手也能坐下来听整个下午,或跟着上去唱两首,玩的不亦乐乎。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夜晚太过寂寞,那些伤痛清晰而清醒地放大无数倍钻嗜着她的心脏,痛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宁靖大男子主义体现在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连晚上睡觉时都霸道地将一只胳膊枕在她颈脖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她靠着他胸膛睡,第二天醒来总是痛苦不堪地叫着手麻了,可第二晚依旧,她若是背过身去,他便从她身后搂着她,一手覆住她左胸房,一手覆在她右胸房,两人同住的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竟无一次例外。

  两人恋爱的五年多,红脸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出来,一方面固然有她好脾气的缘故,也有宁靖包容忍让的成分在里面,相爱历来都是相互的,两人偶尔拌了下嘴,晚上睡觉时他依然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次日什么矛盾都忘了,两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他说她身体凉的很,他怀抱可以永远温暖着她。

  只是不知这份温暖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她竟毫无所觉。

  或许不是毫无所觉,而是太过相信对方,从来未曾往这方面想过,她从未想过背叛,也从未想过对方会背叛。

  这些qíng景在静谧的夜晚越发清晰的在脑中回放,扰的她烦不剩烦,gān脆穿起衣服到外面走去。

  夜晚的小镇非常宁静,只有脚步与青石板撞击时发出的响声和小道两边潺潺流淌的水声。

  因为是旅游城市,即使这么晚,也有几家小饭馆门前的灯笼是亮着的,她推开那雕花木门,走进店里,身体顿时暖和许多,店里零星地坐了两三个客人,边吃着东西边聊天。

  她拿了菜单看了看,点了碗牛ròu面。

  这家店的老板是重庆人,红彤彤的一大碗牛ròu面端上来光是看着就觉得热呼呼的,慡的不行。

  她连忙道了声谢谢,抽出筷子喝了一口汤,辣的她张着嘴呼呼喘气。

  老板用一次xing杯子倒了杯水递过来,“辣吧?喝点水。”

  她猛灌了一口水,抬头朝老板笑道:“过瘾!”低头呼啦啦地吃了口面条,抽出纸擦了一下火辣辣的嘴唇,问老板:“老板,还有辣椒么?不够痛快,我想再来点!”

  老板慡快地拿了碗红油熬的辣椒酱上来,“你这妹子湖南的吧?这么能吃辣!”

  她没回答,接过老板的辣油,哗哗挖了两大勺,正碗面都红了。她端起碗,仰头咕咚了一大口汤汁,辣的嘴巴、咽喉乃至胃里都火辣辣的痛,嘴巴辣的跟香肠似的,顿时汤面共嘴巴一色,眼泪与鼻涕齐飞。

  她一边吃面一边痛哭,看的老板目瞪口呆,还以为这姑娘怎么着了。

  她正要再抽纸巾,面前突然出现一只gān净的手,拿着纸巾递在她面前,她以为是老板,接过来道:“谢谢!我没事,太过瘾了!”埋头又呼呼苦吃。

  耳边只听一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宠溺地笑着说:“慢点吃,没人抢你的!”

  她闻言猛地抬头,跟见了鬼似的惊呼道:“苏遇?”她尴尬地呛了一下,咳嗽的脸都红了,苏遇无奈地从她对面的座位走过来拍着她的背,她连忙伸出一只手挡开,身体避让着,一边咳嗽一边问:“你……你怎么在这?”

  她现在的样子有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擦着眼泪掩饰地说:“刚刚辣椒放多了,辣死我了!”

  苏遇没说话,抽着纸巾帮她擦不停往外流的眼泪,将背包里的水抽出来递给她:“喝口水。”

  她辣的够呛,接过他递来的水仰头就咕咚咕咚喝个jīng光,抚着胸口长呼了口气,“舒服多了!”

  再一看杯子,不对,这是苏遇平时常用的杯子,脸上刚刚缓下去的红晕腾一下又回到脸上,整张脸都涨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想到那个尴尬的早上,一直鸵鸟心态躲避苏遇的她目光游移,不知该往哪儿看,满脸窘迫。

  苏遇倒是直接,唇角喊着浅笑,目光澄净中透着期待,“你是在躲我么?”

  “怎么可能?”沈年华连忙抬头反驳,“很明显我是出来旅游的好不好?”待看到他眼中温和的笑,脸再次红了,窘然道:“你怎么在这?”

  苏遇眼睛看了一下他放在椅子上的旅行包,笑着说:“我也是出来旅行的。”

  “哈哈,好巧。”她gān笑。

  苏遇微笑点头,“是啊,好巧。”

  沈年华狐疑地睨着他,“现在可是三月份,你不是在上班么?怎么跑出来旅行?工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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