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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去外遇_左晴雯【完结】(18)

  然而他偏是力不从心,冰冷的唇瓣虽然勉qiáng微?,却发不出一丁儿声音,深怕一旦出声就会牵动蓄势待发的泪,所以只好紧咬住双唇,以无言的温柔拥抱哭泣中的可人儿,直到她不再伤心落泪。

  心的另一个角落,则不断的低咒自己的可悲和难堪──害心上人哭泣伤心的是他自己,而自己想力挽狂澜、力图补救的时候,却得乔装成另一个男人,才能抚平她的心伤,多悲哀又讽刺的处境啊!

  时间的砂漏一刻也不曾稍事歇息的流泄,尽忠职守的带走每一分、每一秒,亦带走了室内的些许悲伤因子。

  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朱海薇的胥维平,重复确定臂弯中的女人不再那么黯然神伤时,才用扣人心弦的嗓音低问:「发生了什?事了?」

  偎在他怀中的朱海薇,原本惊涛骇làng的心海,在他似水柔qíng的抚触呵宠下,逐渐的恢复风平流静的宁和;她两眼红肿,眼神带有几分呆滞的娓娓道出心中的创痛──「我说过我有个难忘却无缘结合的初恋qíng人叫希尔威,对不对?」她虽用问句,却无意听他答应,便自顾自的往下接续道:「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最近我因?环境所迫和我老公结婚;我的老公和你一样,都很酷似希尔威,讽刺的是,我的老公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种,不但背着我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堂而皇之的把外面的qíng妇带回家里,当着我的面打得火热,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好象我是看不见的空气一样……我……我就算他也是因?环境所迫,才不得不娶我?妻,也不必表现得这么露骨的过分碍…我又何尝愿意这样,我……」

  她脆弱不肯面对现实的自我,顽qiáng的不肯承认希尔威和胥维平是同一个人。她必须如此坚持,否则她会支持不下去,在未查出袭击海茵和胥维人的主谋之前,就已先宣告阵亡。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qíng发生,她是风谷引以?傲的唯一女代理人,绝不能因私害公,而落入笑柄;更不能因自己的懦弱无能,而让唐邦看风谷的笑话。

  「或许你的丈夫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妨给他机会,和他开诚布公的面对面详谈一次,说不定你们之间真的有什?误解──」胥维平竭力的?自己辩解,拚命的说服她。

  朱海薇嘲弄与绝望jiāo错的轻笑几声,才心灰意冷的猛摇头,断然否定:「不会的……别的男人或许会有什?苦衷,但我那个丈夫绝对没有,我太了解他了!他天生就是个风流种,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他不会改的,一辈子都不会……」不是的!海薇,我不是这样的!胥维平暗自叫苦,却碍于时机不对无法澄清,只能以第三者的立场?自己说qíng:「可是──」

  「我们别再说我先生的事了!」朱海薇话锋骤转,不愿让自己继续沉浸在没有出口的悲伤之中,「你呢?你和你的阿尔缇米丝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我的阿尔缇米丝邂逅于四年前,在彼此不知对方真实姓名的qíng况上发生了一夜qíng,对她而言,那一夜或许只是一场游戏;但我却是真心的,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才和她玩一玩,而是观察跟踪了她三天,才抓住机会上前和她搭讪的。不怕你笑,我对她真的是一见钟qíng,谁知地一夜过后,她却不告而别;接下来的几年,我不停的寻找她的下落,却始终不得而知。前些日子,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的让我和她重逢,她却已经不记得我,并且非常笃定的表明说,她的心已经另有所属,除了那个男人,她不会再爱其他的男人了……」对他而言,这个至痛,即使时间再如何消逝也愈合不了。

  「那你现在──」这个男人真的和她像到骨子里去了。

  「我还是只爱她,不论她如何藐视我、讨厌我、不在乎我,我还是不会放弃,终有一天,我要她回头看我,要她?我而笑,要她把心jiāo给我,就算要穷尽我这一生,我也要实现我的心愿。」胥维平一反方纔的颓丧落寞,两眼闪烁着灿烂坚定的光辉。

  好个霸气又执着的男人!他怎能这么顽qiáng自负的痴恋着一个根本不记得他,更不爱他、讨厌他的女子而无怨无悔,永不放弃?

  朱海薇好羡慕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不但拥有所爱的男人的爱,还有一个深qíng不悔的艾迪在背后痴恋着她,不论是她爱的和她不爱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非她不爱。而她呢!

  仿如天壤之别的境遇,让朱海薇百感jiāo集──艾迪和维平外表长得如此酷似;艾迪是如此专qíng,而维平却──唉!

  「你会再来吗?」胥维平收拾起自怜的心qíng,进行另一个重要环节。

  「我──」朱海薇yù言又止,一副有话要说却苦于难以?齿的?难表qíng。

  胥维平相信她想的和他是同一件事,所以抢白道:「我很想和你继续jiāo往,希望今后能经常在这个『一夜定qíng』见到你;而且,我觉得我们做柏拉图式的jiāo往比较好,因?你我心中都有深爱的人;如果我们继续把彼此当成心上人的替身,那对我们彼此都不是件好事。所以,我想,我们不如做一对无话不谈、互相疗伤的异xing知己比较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才是他扮演艾迪真正的目的。

  「我也正有此意。」朱海薇释怀的频频点头。

  之前,她在?如何将这事?口而伤透脑筋呢!她是很喜欢艾迪,也很气维平没错,但是她终究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持续和自己不爱的男人发生rou体关系。

  回想起自己当初意气风发的怒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维平,以示公平,浇熄怒气,在经历那令人发窘的狂野之夜的现在,朱海薇不禁?自己感到悲哀可笑。

  到头来,她还是连报复也办不到,只能痴痴傻傻的继续苦恋她深爱的男人,且因?自己的「不贞」而深深自责,一点红杏出墙的报复快感也没有。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哪!

  「你在想什??」想那个希尔威吗?胥维平好生不是滋味,偏又不便发作。

  朱海薇只是笑而未答。「对了,你怎么白天就出现在这儿?」

  「我们心有灵犀□!」他早已想好的理由搬出来。

  朱海薇?更加灿然,心中的郁闷yīn霾,转眼间又淡化了些。

  胥维平的心又开始不规律的鼓动,魂儿也不安分的飘来dàng去。「外面的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到外头去散散心如何?」

  「真是个好主意。」朱海薇欣然颔首。

  ???当银发的艾迪驾驶着银色的敞逢跑车,载着助手席上的朱海薇,乘着迎面chuī拂的夏风往海洋公园奔驰时,满车的欢笑声,让他们忽略了自远方投she过来的yīn沉杀气。他们是「唐邦」伦敦分舵的舵主孟擎风和告别汉堡分舵的舵主司徒拓远。

  「你确定那两个人就是胥维平和朱海薇?」拿着高倍望远镜的孟擎风平淡的对身旁的好搭档司徒拓远道。

  同样手持高倍望远镜监视的司徒拓远面色略显凝重的说:「是他们两个没错,擎风──」

  司徒拓远本想进一步说些什?,孟擎风故意抢快一秒拦话,「很好,只要他们两个继续乔装改成这样出游,我们下手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对于胥维平和朱海薇的乔装出游,孟擎风和司徒拓远并不觉得意外,因?在「唐邦」上下,多的是?了隐藏真正的身份,以便自由行动而易容乔装在外头走动的例子;尤其胥维平和朱海薇的身份如此特殊,一个是唐邦下任邦主接班人呼声最高的侯选人,一个是风谷现任的代理人,会如此保护自身的安全是理所当然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真的──」

  「如果我们攻击乔装的他们,就可以叫做『误杀』,这么一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们,时机抓对的话,还可以拖红门下水,嫁祸给红门;如此一来,势必会影响红门和风谷的友好关系,咱们唐邦又可以渔翁得利,直是一举数得,你说是不是,拓远?」孟擎风邪门的打着如意算盘。

  「回答我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司徒拓远忍无可忍的低吼,目光凌厉的bī视满不在乎的孟擎风。

  孟擎风并未即刻反应,眺望无边无际的远方,冷淡而漠然,「你到底想说什??我们特地千里迢迢、偷偷潜来香港,?的不就是帮欧阳大老达成心愿吗?」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打算按照欧阳大老的指示,杀了胥维平和朱海薇吗?」司徒拓远焦躁的追问。

  「我们不是这样答应欧阳大老的吗?」孟擎风不答反问。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咱们唐邦的戒律中,最忌讳的其中一点就是,体系内的份子互相私斗残杀;我们这会儿如果真的杀了胥维平和朱海薇,可是触犯天条的大罪──」

  「你是怕死了?」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司徒拓远厉声否认,「我知道欧阳大老不希望由胥维平当下一任的邦主,但是?了铲除劲敌而使出这种yīn险的手段,万一被当权派的其它五星级的大头们知道,可是唯一的死刑,得在?人面前切腹自杀的死罪哩!我想欧阳大老一时胡涂,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决定,我们实在不该顺着他。若真东窗事发,我们两个遭殃事小,重要的是欧阳大老,他年纪不小,再让他遭受在?邦人面前切腹谢罪的奇耻大rǔ,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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