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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小娘子/御膳房的小娘子_荔箫【完结+番外】(217)

  雪梨道:“陛下心qíng不太好,我想着……有豆花没有?这东西吃着嫩滑又甜咸都可搭,有的话就上这个吧。”

  “只上这个吗?”苏子娴追问她,“不搭点别的?点心今天烤出了好几样现成的,蒸的也有。”

  雪梨摇头:“不用了,只豆花就行,但配的东西你多给来几种。”她打算的还是那个老法子,让皇帝自己动手拌,心qíng会好点!

  想了想又道:“再做一碗糖蒸苏酪、一碗酸奶吧,糖蒸苏酪给阿杳,酸奶给阿沅,同样配料多备几样,他们也爱这么吃。”

  “行,这个好办。”苏子娴点头应下,雪梨就回卧房去了。

  进了卧房一瞧,谢晗身边的丁香来了,正禀话说易良媛有孕、七殿下这会儿急赶回洛安不方便带她,想请旨让易氏入行宫安胎。

  谢昭一时没说话——他这不是运着气呢么?有点想回一句让她自己在宅子里安胎也挺好,身边的人都是王府的,用着也顺手。

  但一看雪梨进来,谢昭蓦地把这话咽了。

  “让她来吧,朕让陈冀江安排。”他平淡地回了这么一句,丁香连忙谢恩而后告退。

  他在丁香离开后看向雪梨,声音有点落寞:“陪我坐会儿。”

  雪梨知道看看他,示意豆沙把阿杳阿沅先带出去。豆沙会意,让旁的宫人也一起退出去了。

  二人便一起坐到榻边,她默了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劝了:“别在意啦。太后这不是病了么?病重难免顾及不到那么多,便只遂着自己的心思吩咐了。”

  谢昭心底冷笑,她不病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只想看到七弟。

  “随她折腾吧。”他皱着眉头半躺在榻,“她要借着病再像满朝宣示一遍与我不睦也随她,反正她曲家的气数算是尽了。”

  ……哎嘛这话都直说了!他真的很生气啊!

  雪梨两脚蹬了绣鞋爬到chuáng榻内侧去,在他身边趴下,支着下颌看他了一会儿觉得再说什么都不好,把手一撤,侧脸放到他肩上。

  她感觉到他重重一喟,其中的无奈不言而喻。

  没娘疼,不怪他心里难受。

  她抬抬眼,一声不吭地伸手抚他胸口,几下后,他的手将她握住,声音平稳:“我没事,你别担心。”

  “哦……”雪梨喃喃应下,再抬头觑一觑他的神色,忍不住地越看越难受。

  他大多时候都是威仪慑人的样子,端坐殿中也好,闲散侧倚也罢,他的那股气势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显而易见的失落太少了,他眼帘低垂地发着怔,显然并没有在看什么,眼底的qíng绪却又十分复杂。

  她想,在他心里,皇太后大概还是“至亲”吧。就算隔阂再多,血脉也割不断,所以他先前忍了那么多年,否则以他处事惯有的手腕,曲家兴许很多年前气数就已经尽了。

  他一直给曲家留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惯有的作风,只能是为了这位母亲——或许他自己心底都并不承认,会觉得自己只是因为手里没有证据而已,但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他已经忍让得足够多了,可是皇太后就是连看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雪梨突然想起他先前盛怒之下以极刑处死石氏和陈氏的事,猛地惊觉自己那会儿并没有完全理解他——他那并不只是要杀一儆百,而是数年来自己心里存着这种不被母亲喜欢的痛苦,是以格外不能容忍有人将这种痛苦qiáng加到他的孩子头上。

  她攥了攥他的手:“陛下?”

  “嗯?”他发怔地目光微凝,挪到她面上。

  她抿了抿唇:“我有句话要说,你……你先恕我无罪!”

  他挑眉失笑,翻过身来将她圈住:“怎么突然这么生分,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雪梨清清嗓子,话到嘴边,还是让她紧张得脸色泛白了些,“谢、谢,谢昭!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

  他神色骤凛,雪梨在他怀里一搐,没说完的话变成了:“你说了不怪我的!”

  他凝睇着她,揽住她的手微紧:“怎么突然说这个?”

  雪梨一咬牙,继续说完:“我特别喜欢你!所以你……你可不能把自己难受出毛病来,我还想以后可以多出去看看呢,你要是病了还有什么意思!”

  这种qíng绪已经在他心头积压那么久了,她是真的很怕他有朝一日会因为这个积郁成疾。这种病一来真的如山倒啊!到时候再开解他都来不及了!

  她说完便紧张而认真地盯着他,他同样眼都不眨地注视着她。

  须臾,他忽地喷笑出来,复又敛去笑容:“呆梨你在想什么?”

  “我是认真的啊!”她往前爬爬,双臂撑到他胸口上把他按成平躺,居高临下地坚定道,“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改变不了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不想你太难受……”

  “好了好了。”他手在她后背上抚着,笑眼看向她,笑意之下也是认真,“我不会把自己bī出病的,世上还是开心的事多。”

  对他来说,最沉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下他身边有她、有阿杳、有阿沅,还有她肚子里没生出来的另一个孩子,他早不觉得日子那么沉闷了。

  倒还是多谢她这么担心他。

  他眼底笑意愈深,啧了啧嘴凑到她耳边:“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了,你叫出来特别好听。”

  “……”雪梨短怔之后双颊全红,一边推他一边一串明快低语,“谢昭,谢昭谢昭!谢昭谢昭谢昭!我喜欢你哦!特别喜欢你哦!”

  谢昭朗笑出声,紧一拥她刚吻下去,门外骤一喊:“陛下!”

  是陈冀江的声音?

  他皱眉转过头去,冲着紧阖的房门问:“什么事?”

  “那个……”陈冀江的声音又是赔笑又是颤抖,“臣就提醒一声,阮娘子有着孕呢……”

  “滚!!!”谢昭忍无可忍地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怒道,“她这都第二个孩子了!朕有数!要你管!”

  接着依稀能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明显是陈冀江小碎步溜了。谢昭咬牙切齿地回过身,一眼就看见旁边的雪梨咬着嘴唇笑得浑身都颤了,眉眼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

  与他目光一触,她双手一拽旁边的被子躲了起来,他倒一吸气起身把她的脚从被底抓出来,伸手便挠。

  “我错了!”雪梨躲起来就是怕他挠,但没想到他会去抓脚,边踹边求饶,“奴家不敢了!公子你别……别!啊啊啊啊!”

  房门外,陈冀江连带一众宫人都狠狠地抽了口气——陛下您……您您您……

  .

  此后平静地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雪梨察觉到严御医看她的神色总有点古怪,说话也总yù言又止。这弄得她心中惴惴,委婉地追问了几次之后,严御医老脸一红,窘迫地抚了抚胡须:“这个……臣听陈大人说了些事qíng。虽然娘子您胎象稳固,但……但有孕之初,还是克制为宜,毕竟……”

  严御医一边说一边觉得说不下去。那天一大早的,陈冀江可是面色惨白地跟他描述晚上时屋里的动静来着,他一把年纪还没听完就吓住了——有孕两个月,陛下把阮娘子折腾得直惨叫?这再稳的胎也得没啊!

  而后他悬着一颗心来给她搭脉,可是吧……

  居然还是照旧很稳?

  严御医就对这qíng况实在纳闷了,是阮娘子有异于常人还是他资历不够深啊?

  他红着老脸说完,雪梨的脸也红透了。

  陈大人您瞎说什么啊!

  她要怎么跟严御医解释她没跟皇帝体验不该有的刺激?她那是被挠脚心惨叫的啊!不是他们想得那样!

  然后严御医就一脸沉肃地告退了,雪梨坐在榻边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的形象毁得太彻底了。

  清凉殿。

  府邸里收拾了三天,易氏终于进了行宫了。这也是没办法,彼时谢晗虽然对母亲的病qíng很担忧,但还是吩咐了一大串——许多都是他边赶路边吩咐下来的,然后有人马不停蹄地给传回府来。

  易氏觉得自己都快把山脚下的七王别院搬进来了,被褥枕头都是自己带的不说,连chuáng都被张康按谢晗的吩咐拆了一起运进来,就因为谢晗怕她在行宫住不惯。

  进殿面圣的时候,易氏战战兢兢的直心虚,越想越觉得忒不合适了,她进宫安排或多或少地要劳皇帝费心,然后她还什么什么都自己带着,弄得好像信不过皇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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