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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小娘子/御膳房的小娘子_荔箫【完结+番外】(221)

  谢昭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神色未动地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大口。

  雪梨:“……”

  然后他就哭猛了!伏在桌上哭得肩头一搐一搐的!

  雪梨在旁边看着傻眼:“陛陛陛……陛下?!”

  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被辣哭的还是难受哭的了!

  辣汤就是个引子啊!重点不是她直白劝他的那句话吗?他为什么又灌了那么一大口啊!

  雪梨心中颤抖着看着眼前明显少了一层汤的面,后悔自己没多给他加点儿水。

  他伏在案上大约有小半刻吧,再抬起头时已神色如常,擦断脸上的泪痕再度看看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舒服些吗?”雪梨侧坐在他腿上,眨着眼问得一脸期待。

  谢昭头一个反应是胃里烫得慌,接着才摸了一下心里的感觉,点头:“嗯,好多了。”

  “嘻……”她一下就开心起来,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环,“那我再让厨房送点别的来,陛下吃些东西早点休息吧!万事都放到明早再想,别把自己bī得太紧了。”

  谢昭点点头,她便要起身出门,身子还没站直忽地又坐回他腿上,双手也重新环过去,“叭”地在他额上一吻,而后迅速起身跑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手指蹭蹭额头禁不住一笑。过了会儿,阿杳阿沅锦书连带鱼香都进来了。

  除了鱼香没心没肺地卧到榻上去睡觉了以外,三个孩子都围着他。阿杳和锦书给他沏茶拿点心,阿沅就坐在他膝头乖乖地卧他怀里,谢昭被孩子们哄得很有些无所适从。

  等到雪梨端着“正常的面”再回来时,房里就一片欢乐啦!

  谢昭正抱着阿杳往空中一抛一抛的,当然会很小心,一定能把她稳稳接住。阿杳被他抛得又叫又笑,这种游戏随着她长大就不怎么玩了,目下总这么找刺激的是比她轻很多的阿沅。雪梨也不扰,就在旁边笑看着,结果他抛完了阿杳还去抛阿沅,等到两个孩子都笑够了之后,他明显额上一层汗。

  大夏天的!

  还好锦书是侄女不是女儿,让他这么扔不合适,不然雪梨都要担心他饿着肚子这么陪三个孩子疯会累坏了。

  看他们玩完了,她吩咐宫人端水进来,推着他就躲到屏风后面去了:“擦擦汗再吃东西!”

  他睃她:“你现在可别闹我。”

  现下是绝对不能动她的时候,他忍得可辛苦了。还在努力地苦中作乐,体会“搂着她安心睡”的美好——他自认定力不错,近几天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但她要是主动来挑他……

  雪梨抽抽鼻子,上手搭在他腰上搓搓:“我帮你擦后背好不好嘛!”

  她也忍得很难受——倒不全是想念chuáng笫之欢,但她之前总能戳戳他腹间的肌ròu、看看他后背的线条嘛!

  最近可好,他都合衣而睡,把自己裹得特严实!她前天想把手伸到他中衣里过过瘾的,结果他反应特别迅速地一把就将她捉住了。

  还送了她两个字:“睡觉。”

  未能如愿的雪梨心感悲戚,这份不甘就一直存到今天。她觉得再不“得手”,自己又要孕中多思了!

  屏风后,谢昭莫名有一种自己正被“霸王硬上弓”的错觉。

  她拿着浸湿的gān净帕子帮他擦后背上的汗,一边擦还一边有闻闻软软的“啊”声感慨,还有特别满意的“嘻嘻嘿嘿”的笑声。这让谢昭想起几年前她十二三岁的时候,比现在还馋,吃着好吃的就常是这种十分满足的反应。

  吃着好吃的……

  他后脊一阵yīn凉,手往后一探又捉了她的手,结果她就势靠到了他背上:“我待会儿!”

  她觉得这样可舒服了。他的后背又宽阔又结实,还热热的,带着一点点并不难闻的汗味,那种气息让她觉得特别安全。

  谢昭可难受坏了……

  他能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脸颊软软的贴在他脊背上,双手环在前头互相握着把他圈紧了。他感觉到她轻柔的一呼一吸,觉得心都“噔噔噔噔”地跳快了!

  三个小孩子在外面一头雾水。之前雪梨嘱咐过不让他们过去他们便不过去,但是听着屏风后面的动静又不知道是怎么了。

  雪梨:“我就挨个点一遍!就一遍”

  谢昭:“有什么好点的!就八块……住手!别动!晚上我万一……”

  担心有“万一”的晚上,谢昭把狮子摆在二人中间了。

  雪梨四肢都扒在鱼香身上,哀怨不已地看着他,鱼香的毛被她揉得一团糟,谢昭从容镇定地阖眼睡觉,被子盖得十分严实,全方位防止她过来动手动脚。

  .

  洛安皇宫。

  七王谢晗一连数日又是焦头烂额、又是心qíngyīn郁。太后的病让他恐惧难免,一想到母亲不一定哪天就没了便很无助。同时,他更怕节外生枝,怕皇兄这个时候回来“执掌大局”。

  这对皇兄来说是可以趁热打铁一举dàng平曲家的好时候。于公无错,可于私,谢晗很希望他能在这时候稍稍退上那么半步、小半步就好,不要来给母后补上致命的一刀。

  曲家的落败已成定局,但现下母后承不住更多的噩耗。

  因为这份期盼,他才借着忙碌拖了那么多天没奏明事态,但待得皇兄写信来催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提了。

  六月上旬的一天,太后的qíng状还不错,早膳后稍稍地犯了一会儿糊涂,之后便缓过劲来。没什么话,握着谢晗的手gān坐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觉得困乏就安静睡了。

  谢晗给母亲盖好薄被,嘱咐宫女医女好好侍候着,这才终于得了个空,可以出去问问事。

  一个时辰前他就看见张康在外面不停地递眼色了,但是太后一直没松开他的手,他便也不好说要离开。

  出了寝殿没见到张康,出了外殿也没有。谢晗继续往外走去,直到走出了长乐宫的宫门,才见张康作揖:“殿下。”

  谢晗:“什么事?”

  “行宫那边来的信。”张康说着将手里的信奉上,谢晗接过来甫一扫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皇兄的亲笔。

  他的心悬起,又不敢在外多耽搁,没表露什么便回去了。

  寝殿里,太后还睡着,谢晗坐到榻边安静地拆信来读,心才慢慢地又松下来。

  皇兄没有要急着回来的意思,告诉他说现下雪梨还正是胎易不稳的月份不宜颠簸,劳他先独自照顾母后些时日,他八九月的时候再回来。

  ——谢晗心里直感谢雪梨。不论皇兄是真为她考虑还是权衡之后以此做借口,谢晗都很感谢她提供了这个借口。

  “你皇兄来的信吗?”信纸后传来疲惫虚弱的声音,谢晗忙放下信,看到太后正目光灼灼地睇着他。

  “是……皇兄担心母后病qíng……”谢晗低头道。

  太后一声轻笑,睇一睇他便翻过身去继续安睡,没再多说半句话。

  耳闻谢晗走出寝殿的声音,她心里恐惧极了。

  从她被卫忱qiáng行带去御令卫开始,这种恐惧就在。得了这病,恐惧便涌得更加厉害,她犯病时糊里糊涂地感觉不到,但清醒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是梦魇一样将她缠得紧紧的。

  她却又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些什么。

  初时她觉得自己是震惊于皇帝的qiáng硬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敢让御令卫抓她、敢让御令卫在并未查到什么证据的前提下就抄了曲家。可时日久了她便觉出,自己好像又并不仅仅是在怕曲家衰落。

  她只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似乎是因为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再也抓不住了的那种恐惧。这让她绞尽脑汁地想去寻这感觉的源头,却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回,她又在这恐惧中怔了好久。

  手抚着枕头上的金丝绣线,她好像连呼吸也觉得累了。良久之后,终于再度闭上了眼,支撑不住地沉沉睡去。困顿中许多场景席卷而来,这是她近来每次睡前都会经历的事qíng。

  那都是从前的画面啊。画面中,有小孩子的欢笑,也有chūn天百花斗艳的美景。但最后总会化成一片黑暗的,化成黑暗之后,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

  郢山行宫。

  六月中旬的时候,谢昭接到宫里的急信,还以为是七弟或太后出了什么事,拆开一看,却是成太妃的信,说是也想来行宫住一阵子,问他行不行。

  太妃这是想儿子了还是想孙子孙女了?

  谢昭没好写信追问,毕竟是长辈,他这么一追问就有点拦着不让人来的意思了。于是只让人安排各样事宜去,自己则去知会了雪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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