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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_荔箫【完结】(7)

  “朕走了。”他站起身,不做耽搁地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轻轻笑说,“这么热的天还盖得这么厚,别捂坏了伤口。”

  他满心期待着苏妤的回答,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毫无温度的一个字:“诺。”

  他只好离开。

  .

  自霁颜宫离开的贺兰子珩懊恼不已。明明是要来补偿她……他觉得他能重获一世就是老天要他补偿她,可每每面对她时,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他试着想对她好,她也全然不领qíng。

  这样下去,只怕任凭他怎样做,她也不会原谅他半分。

  就像一潭毫无出路的死水。

  手无意在袖中一探,方觉腕上少了什么东西。那串时时带着的紫檀珠没了,必是落在霁颜宫了。

  贺兰子珩禁不住地哑笑:连老天也对他做的不满意,非要他再折回去一趟。

  “回霁颜宫。”他没有多加半句解释地举步折了回去,一众宫人只好不明就里地跟着。

  “都在外面候着。”他在宫门口扔下了这句话。方才在贞信殿,他也屏退了宫人;这次,他索xing自己进去见她。

  踏进贞信殿的大门,却在寝殿外停了脚步,他听到苏妤冷冰冰的话语:“扔出去,他给的东西,我断不会用。”

  自是在说那瓶药。

  折枝在旁温言劝说:“娘娘何必……陛下待娘娘再不好,也犯不着用这种法子害娘娘。”

  “还有他做不出的事么?”苏妤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着,森冷之意分明,“我不知他安得什么心、也不想知道他安得什么心,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弃妇,谁要他的平白施舍!”

  他心里骤然一阵搐痛。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从苏妤口中听到“施舍”这个词。第一句是……“臣妾不会接受她的施舍”,说得是章悦夫人。

  这次是他。

  在她眼里他们一样,这也怪不得她,他确实对她太狠。

  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到后来……她的身体愈发不济,他从来不会主动给她传太医,心里无比平静地等着她去死。可她每一次都活了下来,顽qiáng得令他咋舌。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当初立誓要活得比他久。

  两世的画面不住地在他眼前撞击着,使他的心速不稳起来,一阵难言的不适。他捂住心口,咬着牙不发出半点声响,脑海中不停翻腾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他曾经欠她的、她的一张张画,还有……她死时那一股穿过他灵魂的温热液体。

  那是他死后唯一的感受,他以为自己一缕孤魂会对一切事物无知无觉,却唯独感到了那股温热的血液,连带着那刺目的鲜红色泽一起烙在他心上。

  “他不就是想灭我苏家么!”里面的话语还在继续,听上去那样凛冽,“亏得他一国之君连这样的伎俩也使得出来,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我傻过、我让他骗过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

  苏妤的声音微微有了颤意。那是他对她最好的一阵子,却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那时她那么傻,满心觉得她的夫君对她好极了,却不知他对她只有利用,从娶她的那一天起就全是利用。

  贺兰子珩不敢再听下去,又qiáng迫着自己一定要听下去。他要知道,她到底恨他多少、他到底欠她多少。

  她说她当初傻透了,他也觉得他当初傻透了——他利用了一个对他满是信任的女子、之后却对她弃如敝履,不仅如此……他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当初她对他也皆是利用。

  .

  寝殿里的苏妤沉默了一会儿,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抬眸看向折枝,面上浮现了一抹清浅的微笑:“我不管他这次又是想套我的话、还是想让苏家放下戒备,随他去好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相信他半句话。”

  她说得那么平静,其中的qíng绪又狠意了然。殿外和贺兰子珩无声地苦笑,手伸向门想要推开,却又缩了回来。

  他再度退却了,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懦弱。他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对苏妤的亏欠,更不知今时今日他该如何弥补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妍子扔的地雷!

  谢谢郭中硕鼠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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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到有菇凉说女主是晏然哥哥的后人、男主是贺兰宏晅的后人我略慌张啊……这个怎么算的?

  女主是霍宁和朵颀的外孙女,男主是贺兰宏晅的孙子这个没错……

  女主和晏然没有直接关系啊!!!阿眉嫁给了霍宁的儿子阿桓于是阿眉是女主的舅妈……女主的妈是阿桓的妹妹~恩~这么个关系~~【没看过《晏然传》的菇凉不要纠结于这段解释……不影响的……】

  ☆、晨省

  翌日苏妤照常去蕙息宫晨省。

  昨晚皇帝驾临霁颜宫的事不胫而走,阖宫都知道:皇帝去见了苏贵嫔。

  苏妤也清楚,这一天的晨省必定会发生什么。

  折枝扶着她进了殿,一如既往地默不作声下拜——说是问安,但她从没跟这位掌权的章悦夫人说过一声“安”。

  还未抬起头,章悦夫人的声音就清凌凌地传了来,带着些许蔑意慢慢道:“哟,苏贵嫔?本宫还道今日必定见不到你了呢。”

  苏妤直起身子,低颌着首微微而笑,温和道:“夫人何出此言?”

  章悦夫人的笑意比她明艳多了,居高临下地瞧着她说:“也没什么,这不是昨天也没见着你么?”

  是了,昨日她也没来,那是因为腿上太疼——其实从前她也偶尔会不来见礼,章悦夫人从来都懒得搭理,这回问了,不过是因为皇帝昨晚去了趟她的霁颜宫。

  苏妤轻轻一哂不再答话。曼声细语地问了这么多,唯一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多跪一会儿么?反正横竖也是要受这份罪,她懒得和叶景秋多废话。

  果然,她不说话,章悦夫人也就不再理她,转过头和其他宫嫔侃侃而谈,自是“忘了”叫她起身。

  一殿的嫔妃很是默契,都将她视如无物。

  类似的事qíng这两年里她已不是头一回经历了,且通过朦朦胧胧的梦境她知道,日后大概还会再有。心下只能暗自祈祷皇帝别来。因为她隐约记得,在有一场梦里,也是类似的qíng境,本就是在殿里跪着颇是颜面扫地,后来皇帝来了……淡瞟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在这儿?”

  蕙息宫的宫人就很自觉地把她扶到殿外去了——接着跪着。

  但愿不是今天,她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再去外面跪着,简直是要生不如死。

  是以宦官那声尖细悠长的“陛下驾到”传来时,苏妤的心里“咯噔”一声,暗自苦笑道:“老天,我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非要这么折磨我不成?”

  贺兰子珩进了殿,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个纤瘦的背影下。老实说,他没预料到这件事——从他两天前重生开始,他就在有意地对苏妤好,所以这两天的事qíng都是与前世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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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宫嫔齐齐地行礼下拜,曼声道了句:“陛下大安。”

  皇帝随意回了句“可”,在苏妤身畔停了脚步。他察觉到周遭一阵异样的安寂,好像众人都很好奇他要做什么。

  但见皇帝平静地四下看了看,略有一阵沉吟,开口,是如常般的淡漠口吻:“你怎么在这儿?”

  苏妤浑身一冷。

  梦里的她,大约是不愿答话;现在的她,是不知如何答这话。

  总之都是静默,她心里一声认命的哀叹。

  一只手从身后伸到她胳膊下面,还未及她回神便用力向上一提,生生将她扶了起来。

  苏妤慌张地侧头看去,定睛之下不觉轻抽了一口冷气才平静了心神,颌首一福道:“谢陛下。”

  “你……”贺兰子珩不自然地轻咳,经了之前的两天,他发现自己现在已是只要面对她就会无措、尴尬。

  但他总要面对她。上一世他伤了她,这一世总不能再避着她。他沉了一沉,问她:“怎么回事?”

  苏妤紧抿嘴唇,端得是不想回答的意思。他始终看着她,非得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不可。

  半晌,她抿得发白的嘴唇一松,轻描淡写道:“夫人忘了让臣妾起身了。”

  她觉得,这应该是他最乐意听到的答案吧。她如是告上一状,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息事宁人,让她觉得自己服了软,总好过再闹出什么不快让她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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