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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_繁华歌尽【完结+番外】(19)

  庞大的身躯抖了抖,猛地栽向一旁。

  随着他缓缓倒下,陈婠纤细的身影缓缓露了出来。

  秦桓峰赤红的双目中,映出她惨白却坚定的神色,她紧握的双手还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而那探子后脑上,赫然cha着一枚金簪,齐根没入,正中要害。

  秦桓峰突然间笑了,笑的狂放。

  陈婠抹去脸上的血渍,双腿发软,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场浩劫,仿佛历尽生死。

  秦桓峰刚要开口,却听陈婠惊呼一声,“当心身后!”

  话音未落,那人已经用力抱住秦桓峰的腰,扑在地上,向山崖下滚去。

  “不!”陈婠几乎是扑倒地上,却抓不住他的衣角。

  来人发力极狠,已是毁灭的力量,眼看有同归于尽之势。

  秦桓峰攀住崖边石块,奋力搏斗,要紧牙关大声喊,“快走,别等我!”

  陈婠跑过来的脚步,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间,秦桓峰的身影从崖边猛地坠落,彻底消失在昏huáng的天幕。

  她脑中一片空白,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再挪不动一步。

  “秦将军…”她嘶哑地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秦桓峰!”陈婠突然提高了声线,尖利的喊声回dàng在旷野。

  绝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陈婠真的慌了,他就这么突然地消失…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陈婠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忽然肩头一沉,她猛然抬头,秦桓峰无限放大的俊颜恍如幻觉。

  陈婠站起来,颤抖地用手捏了他的脸颊,秦桓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宵小之徒,怎会能伤的了我。”

  陈婠贴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大悲大喜之下,竟是用力锤了他一拳。

  “方才是谁哭的那般伤心?”秦桓峰轻柔的抚着她的背,似在安抚。

  此刻的拥抱,虽然早已超出预料,但陈婠竟然不想离开他宽厚安心的怀抱,索xing就由他抱着未动,“早知道便不哭了,原是骗我的眼泪。”

  秦桓峰笑的颤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婠儿,答应我的求婚么?”

  陈婠静立着未动,不过是半个时辰,两人却经历生死变故,在那一瞬间,陈婠的确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良久,陈婠瓮声瓮气地道,“容我再想想。”

  秦桓峰一愣,而后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原地转了几圈,“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

  回到京城家中,满城jú花已谢,秋霜更浓。

  到底是如期归家,父母询问时,陈婠便托词在谢家照顾谢晚晴,加之陈道允朝中忙碌,此事便皆未深究。

  不久,沧州传来噩耗,谢晚晴病重不治身亡,永远留在了二八芳华。

  安平拿信回来,问她可要会沧州,陈婠想了想道,“不必去了,想来大哥已经去见过,她应无憾,就让她安生去吧,人各有命,qiáng求不得。”

  当晚,陈婠在小花园里,将一盆君子兰烧了祭奠,爱花如爱人,谢晚晴最喜欢君子兰,正如她的人,清新婉约,善良美丽。

  安平听小姐时有叹息,却不知为何。

  秦桓峰的信,一段时日便会寄到陈府,陈婠不明白封禛为何又允许她私受信件。

  每每读信,只言片语,却字句珍重。

  只是陈婠心意仍不定,她明白qíng爱这般事qíng,从来都qiáng求不得,譬如大哥和谢晚晴。

  但,若非要找一人托付终身,秦桓峰未必不是良人。

  回京后不久,王惠儿便时常来寻陈婠一处顽,每次都不会空手,总是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果子,相处下来,陈婠对她并无太多厌烦。

  只是,王惠儿的消息十分灵通,京城里的坊间传闻都了如指掌。

  那日,她神神秘秘地说起,太子上月从天河城回宫,并非空手而回,更带回来了个女子。

  不久便封为昭训,据说十分宠爱,时常宿夜,此举自然引得太子妃不满。

  陈婠彷如听戏本一样,笑了笑,表示附和。

  王惠儿却显然兴趣不小,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那女子的样貌,说是绝美非凡,蛊惑太子。

  陈婠联想起洛芊芊那张并不算出众的皮相,不置可否。

  但说太子专宠,她是不信的。

  因为他最爱的,始终是江山,绝非美人,这一切,只怕是做戏给太子妃和皇后娘娘罢了。

  第15章宫门咫尺好言欢

  文昌十三年岁冬,皇帝病弱于泽阳宫养身,由太子监国。

  而陈府却再次陷入绝境。

  陈道允因户部尚书受贿舞弊案受牵连,原本只是休整在家待命,可忽然朝中有人举证,竟将矛头引到他身上去。

  一时铁证如山,朝廷颁下通缉令,押入大理寺审查。

  陈家老爷锒铛入狱,陈夫人一病不起,陈府上下一片惶恐。

  陈婠按照母亲所指示的远亲去拜访了几家,但都被委婉拒绝,人qíng冷暖径自尝遍。

  只好回家典当了些古玩字画,到大理寺打点些许,换来同父亲的短暂的会面。

  不过是几日,陈婠看着面前囚服加身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素来巍峨如山般严厉的男人,却第一次显出了憔悴,只是他双目清明,只悄声嘱咐了一句话,便教她速速离开。

  回到家中,先给母亲剪好汤药,陈婠便径直去了父亲书房。

  果然,在书架隔间的夹层中找到了一本账册。

  “此间记录了自我上任以来的所有账目,笔笔详细可查,来源清廉,可为我洗脱罪名,婠儿你定要jiāo到可信之人手中,切莫轻率。”

  父亲临走时的嘱咐,陈婠字字铭记,可证据虽有,但往上举证,谈何容易?

  大理寺少卿严酷不近人qíng,陈婠的话他绝不会偏听偏信。而越级向上,陈家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次日午膳时,王氏的一句话,便提醒了她。

  瑞王人脉广阔,结jiāo天下,他既然能向自己发出赏花宴帖,便多少是有几分印象。

  总来走投无路,不妨一试。

  陈婠一路驱车,心事重重,待下了车,才发现瑞王府门前守卫森严,她只得硬着头皮通报。

  小厮自然对她印象全无,当即便拦下了,毫不通融。

  陈婠站在高阔的门前,竟觉得那青瓦金匾是如此庞大,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从前,她一直站在最高处,从未尝过求人无路的滋味。

  当真教她低声下气,却做不来如此姿态。固执的骄傲,令她不愿屈服。

  她几次转身,却又走回来,因为父亲还在狱中,她是唯一的希望。

  管家再一次冷硬地拒绝,就在陈婠万念俱灰时,大门却从里面打开。

  陈婠驻足,望见一袭广袖宽袍之人,信步而来。

  玉容潇洒,神态不羁,含笑的双眸扫过众人,在略过陈婠时,不由地顿了一顿。

  瑞王走过来,“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本王在哪里见过?”

  陈婠福了身,“见过瑞王殿下,民女…”

  还没说完,瑞王便将折扇一合,“你是陈婠,本王还记得那支簪子成色实在不好,劝你趁早扔了,与这般容貌极不相配。”

  “王爷见笑,但此次贸然拜见,实有要事相求。”

  瑞王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本王府中收集各色首饰,陈姑娘若喜欢,大可挑件回去用,本王对美人素来宽容大方。”

  陈婠听完,忽然又收回了念头,父亲的证物,当真能放心jiāo给瑞王么?

  瑞王倒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女子的神态,回想起那日她质问太子时的模样,甚是有趣。

  陈婠淡淡一笑,“既然殿下事务繁忙,恕民女叨扰,这厢告辞。”

  “姑娘若想赏花品茗,本王府邸随时敞开欢迎。”瑞王仍是笑的chūn风拂面,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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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陈府门前,忽见门外车马停靠,仆从进进出出。

  走近了一瞧,陈婠当下便认出了那是大哥的战马,青鬃!

  连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骤然落下,她疾步跑进正厅,与大哥对面相视,胸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棠面色沉重,一袭深色玄衣,凭添了几分肃然。

  他长臂轻舒,将陈婠拥入怀中,拍了拍她肩头,“是大哥不好,教你受累了。”

  陈婠摇摇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大哥归家,一切似乎都有了可以倚靠的力量。

  “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陈棠声音低沉。

  “大哥,我有要事需单独说与你听,”陈婠轻声耳语,“你先安置,晚膳后咱们去父亲书房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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