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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_假面的盛宴【完结】(279)

  可这个人不是别人,她是许贵妃。

  许贵妃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她说了许多许多。说了曾经与熙帝一起的美好时光,说了当年生晋王之时的养儿之乐,说怀齐王时种种的欢乐,说两个儿子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童真,说了小小的晋王当年是如何说日后要好好孝敬父皇的……

  这一切的一切,俱是旁人所不知晓的,也都是熙帝当年曾经经历过的。

  因为许贵妃的述说,熙帝不由自主便陷入回忆之中,表qíng满是缅怀与复杂。

  之后许贵妃话音一转,开始哭诉晋王是多么的无辜,如若不是太子行事下作,趁着陛下大病之时,bī迫自己的兄弟,晋王是不会gān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

  又说另一个儿子齐王,从小莽撞爱闯祸,可陛下一直对他宠爱有加。齐王一向以晋王马首是瞻,此次之事小儿子也是受了大儿子的牵连,而且也受了惩罚,好好的一个人废了一只手……

  铺垫了如此多,最后许贵妃才切入正题。

  “如今朝中上下俱是在讨论陛下的即位人,臣妾在后宫也有耳闻,更知晓如今朝中最大的声音,是属意太子殿下的庶长子为未来的继位者。臣妾本不该妄言议论此事,可臣妾还是一个母亲,因为晋王bī宫之事,皇后娘娘如今是恨死臣妾与臣妾的两个儿子了。晋王已逝,暂且不论,臣妾如今只剩下齐儿一个孩子了,望陛下垂怜。”

  许贵妃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太子的庶子成为未来大统继承人,齐王只会落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境地。许贵妃并未将话说得太透,但熙帝会自己想。

  “晋王叛逆,按理臣妾理应同罪,却因陛下怜惜继续坐着这贵妃之位。罪妾日日忐忑不安,夜不能寐,恨不得以死赎罪。可陛下如今病重,罪妾又哪敢触这样的晦气,所以罪妾决定若是、若是陛下有朝一日升天,罪妾愿随侍身侧,矢志不渝。只求陛下能怜悯齐王……”

  话音未散,许贵妃又痛哭了起来。

  熙帝却是宛如雷击,很是震撼。

  他心中满是复杂的感动,萧皇后在这次事件发生后振作得有多快,他心里有数,刚死了儿子,就开始到处蹦跶想让孙子继位了。与之相比,许贵妃却是日日以泪洗面,伤心yù绝,如今还说要随自己而去……

  与萧皇后夫妻几十载,熙帝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就算他驾崩而去,她也会活得好好的,做她的皇太后,乃至太皇太后。而许贵妃这个女人,真真正正只有他一人,本来还有两个儿子,现如今也只剩了一个残子了。

  这场大乱究竟谁对谁错,熙帝已经没有jīng神分辨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jīng神不济,稍微思考一下便会头疼yù裂。

  他拍了拍许贵妃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让她下去了。

  许贵妃叩了一个头,便垂着头退下了。

  转身而去之时,满是泪水的眼却亮得惊人。

  萧皇后,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斗,我敢连命都不要了,你敢吗??

  ☆、第172章

  ?整个京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未来的继位者是谁身上。

  靖国公府萧家最近的动静颇大。

  死了太子,自是让他们伤心yù绝,可皇位能让太子的子嗣继承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萧家能出一位太皇太后,靖国公府还是天子的外家,他们靖国公府还是最大的赢家。

  萧家暗里鼓动朝中大臣频频上书,当然,有赞成的,同样也会有反对的,其中以徐丞相为首的有一群官员并不赞同此事。

  因为太子那几名庶子年纪俱不大,天子年幼,必定外戚专权,又有一名萧家的太皇太后在背后,到时候指不定这江山换了姓也不好说。

  这几日朝堂之上,都是围着这件事在进行争论。

  熙帝病重,由两名丞相主持朝会。可两位丞相自己都争了起来,朝堂混乱也是在所难免。

  就在此时,一名小小的都察院御史说话了。

  此御史姓关,名铮,在都察院中属默默无闻之辈。可他这次上奏的事qíng,却是震动了整个朝野。

  关铮上奏大体就是说了两件事,一是五皇子景王哑疾早已治愈,只是素来寡言,知道的人极少。二是景州在其治理之下,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苦寒之地景州,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称赞景王是个好藩王。

  当然也有人会问,你怎么会了解如此详尽的。之后查了关铮履历才知道,这关铮曾在景州任过长史司左长史一职,刚卸任没两年。

  本来只有一个选择,现在变成了多种选择。反对幼主即位的朝中官员纷纷把目光投注到以往从来不会投注的地方,景州。

  加以了解之后,景王的呼声顿时大了起来。

  萧皇后与靖国公一系,又开始慌了。不过这次的风波并没有持续太久,没几日熙帝那边就下诏了,召景王回京。

  意yù为何,不言而喻。

  *

  其实没人知晓在下诏召景王回京之前,熙帝是经过许多犹豫的。

  镇国公甚至也被召进了宫。

  “茂山叔,你觉得老五如何?”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镇国公沉吟片刻道:“听朝堂之上近几日的争论,这五殿下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就是为人太沉闷了,一直默默无闻,至今才为人所知。”

  你这不说的是废话吗?若是早为人所知,估计这五皇子坟头上的糙都要没膝了。

  熙帝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无奈镇国公甚为机警,一直不接腔。熙帝无奈,只得又道:“老四那孩子也不错,就是形象有些失了体面。”

  镇国公点点头,道:“是有些,并且有些胸无大志,成日里只知晓围着妇人打转。”

  熙帝被噎得有些难受,“茂山叔难道不希望那老四接了朕的位置?”

  “老臣自然是站在国之社稷上面着想,四皇子不够沉稳,优点非常明显,缺点也非常明显,望陛下三思。”镇国公顿了顿,又道:“陛下不是早就有了决断?又何必在此时动摇。”

  这个早就有了决断,并不是指此事发生之前,而是许多年前熙帝便否决了云王骆怀远。不光在于骆怀远xing格不适合作为一个一国之君,这其间的原因非常复杂,这么说吧,其实沈家也占了一些原因。

  这些镇国公明白,熙帝也明白,虽两人并没有直言讨论过,但心照不宣。

  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适合继承大统的只剩下了四皇子与五皇子。骆氏的江山只能姓骆,决不能姓萧。哪怕朝堂对立太子之子的呼声再大,熙帝也是不会允许这种事qíng发生的。而与并不了解的五皇子来比,自然是曾经让熙帝留过心的老四要占了上风。只可惜先不提其心xing,娶了严嫣的骆怀远注定会让熙帝非常纠结。

  说白了,还是因为沈家。

  熙帝一直避免外戚专权,怕萧家的权势过大,难道不怕沈家吗?当然从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但实际上在帝王心术中,本质还是一样。

  镇国公其实非常明白熙帝此时的心qíng,说破了不过是心中不安稳罢了。一件对于自己最为重要的事qíng,突然脱离了掌控之外,是人都会不安。

  而景王便是让熙帝不安的根源。

  国之社稷为重,熙帝也是要考虑大熙的未来的,可是对景王他了解的极少。

  良久良久,熙帝叹了一口气,疲累的挥了挥手,让镇国公退下了。

  熙元三十五年十月,帝诏皇五子骆璟回京,开启了大熙国下一篇章。

  *

  其实同样的问题,也曾发生过在景王与骆怀远之间。

  两人合伙坑了京中众人一把,太子晋王被坑死了,京中许多豪门勋贵之家也被坑了个满脸是血,留下了什么烂摊子两人心中都有数。

  熙帝不会让幼君即位登基,那么继承人只能从剩下的成年皇子中选。齐王参与谋逆,又废了一手,自然是没有资格,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云王和景王了。

  骆怀远对自身的定位非常清楚,齐王的那只手便是他命人趁乱弄废的,事后他与景王说是扫除后患。

  景王不是没怀疑过云王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但他对此事并没有什么异议,两人合作已久对彼此心xing都是了解的,就算是云王日后即位,想必也不会为难他。底限这个词语的界限很模糊,但两人都知晓对方的底限是什么。

  谁知晓,云王事后的表现却是在帮他扫清后路。

  骆怀远的说法极为光棍,率先就与景王打招呼说,日后他的日子就松快了,早就计划着要带自己媳妇儿和孩子四处去走走,以后你可别挑我不老实呆在封地。

  这句的意思非常明显,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以后那些烂摊子就jiāo给你了。

  为此,骆怀远还给景王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

  从京中此时的局势,到熙帝的身体,到骆姓的责任,到黎民百姓的民生问题,最后还扯到国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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