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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_阿白不白【完结+番外】(26)

  小孙子连连点头,“还要听!”

  吕夫子心满意足地开始念后面的故事。

  为了弥补诗赋科目上的不足,不再jiāo大白话文滥竽充数,徐冉终于鼓起勇气,准备潜心修炼。誓要做一个看到星星就会吟诗看到月亮就会作赋的文艺好少女。

  为此,她特意找了徐娇陪她看月亮。

  夫子讲过,诗,要讲究qíng怀。她得有qíng怀。

  对于qíng怀,徐娇表示她很有一套。“什么是qíng怀,就是你看到某样事物时,内心的第一声感叹。二姐,你抬头看看月亮,月亮像什么?”

  徐冉快嘴答道:“像大饼。”

  徐娇:“……”

  如此翻来覆去看了几天月亮,还是没能闷出什么诗句。一条道行不通,那就走另一条。徐冉暗自想,总得有条路是能走的。

  徐冉开始用最笨最基本的方法——老老实实研究别人写的诗。翻烂了好几本诗集,连上东宫礼训时都在背诗。

  刘嬷嬷已经教完笑姿,开始教走姿了。徐冉练完走姿,偶尔休息时便拿出诗集来背。

  有一回太子来思华殿慰问,听见她嘴上振振有词,凑过去一听,耳熟得很。

  方才她念的,分明是他写的诗。太子皱眉,对于女子这样直白的殷勤讨好方式,他一向是不太喜欢的。又或者说,已经厌倦了。

  太子明知故问:“你为何念这首?”

  徐冉一惊,发现他在身后,忙地回头。对于他突然的问题,徐冉有些莫名其妙,挥了挥手里的诗集本,“回殿下,我在背诗。过些天要考试。”不单单只念一首的。

  诗集本上写着《名诗文汇》,是本大合集。

  太子一滞,佯装淡然,指指她手上的诗,“那你再看看,这诗是何人所作?”

  徐冉闷头一看,念了出来:“周——景——昭?”

  太子满意地看着她。

  还装?

  徐冉抬头问:“周景昭谁?哪位皇亲国戚么?”听着很是熟悉哦。

  太子噎住。徐冉一脸认真表qíng,倒让他不知该从何判断了。难不成是真蠢,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大周子民,连太子之名都不知,简直笑话。

  太子冷冷看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等礼训完上马车的时候,徐冉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周景昭这个名字的主人了。

  颤得两手发抖,为自己的智障泪流满面。

  万一因为这个得罪学神,他登基以后一不开心要她小命怎么办?

  七天后再入东宫见太子时,徐冉惴惴不安,满心想着如何补救。中午用膳时,太子正好也在东宫,两人一同吃饭。

  徐冉想了很多个开场白,旨在解释自己背书太多脑袋一时卡壳并非真的不知道学神大名。结果话还没出口,往太子那边一望,瞅见他冷若寒冰的面瘫脸,话嗖地一下就随嘴里的饭食一同咽回肚子了。

  算了,反正两年内她对学神而言还有挡箭牌的作用,等两年后朝学神索要一个免死金牌,她就不用怕了。

  太子这个时候开口了,“多吃点。”

  一句客套话,他不过是觉得这气氛实在太过凝重。

  徐冉愣了愣,紧接着咧嘴一笑,再无半点纠结,放开了吃。

  学神都发话让她多吃点,还矫qíng个什么劲。

  吃吃吃,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继续礼训。

  太子动了动碗筷,眉眼间闪过一抹惊讶,很快便平抚下来。

  大概是真蠢。

  蠢了吧唧的徐冉,吃完午膳后,顺便还解决了一碟小食。太子全程静静地看着,并未说什么。

  等到徐冉下午结束礼训准备回府时,太子站在丹陛之上,漫不经心地朝起轿的方向看了看。

  徐冉正同刘嬷嬷告别。

  太子负手而立。

  细想起来,短短一个月的时候,她倒是同东宫上下的宫人处得不错。连福东海都在夸她的好处。

  远远地,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在笑。不知说了什么,刘嬷嬷也同她一起笑。

  太子想起中午她吃饭时的模样,心里升起一抹异样。

  虽然蠢,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处着不累。

  ?

  ☆、第18章

  ?翻来覆去背了些天诗,知识储备量一增大,徐冉莫名有种即将开挂的自信感。

  诗赋课上,以前她从来不敢举手发言的,现在不同了,只要吕夫子一提问,她就自动反she嘴巴痒。

  吕夫子讲chūn天,“关于chūn日的诗……”

  徐冉迅速抢答:“迟日江山丽,chūn风花糙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杜浦《绝句》咏chūn必备。

  吕夫子看她一眼。徐冉得到鼓励,立马刷刷一口气背出十首chūn日之诗。全是名句,全是经典!

  一堂课下来,只要吕夫子刚起头,徐冉便立马背出相应的诗句。那速度,跟背台词似的。

  等下了课,吕夫子回到耳房,夫子们也在。正在沏茶的刘夫子凑过来,满脸忧愁同吕夫子道:“老吕啊,你堂上的徐冉,最近好像太积极了点。”

  除主教员外,其他夫子同时兼任好几个堂的课,心里对不同堂的学子自是有个比较。刘夫子这话说的含蓄,吕夫子一时没听出各种意味。心想,积极是好事啊,这证明他堂里的学子奋力向上有活力啊!

  教史学的唐夫子正趴在案上逗乌guī,听见刘夫子这么一句,立马抬起头冲吕夫子道:“是啊老吕,你可真的好好管管那个徐冉。昨儿个我上史学课,复习唐代史学,课讲到一半,提了句盛唐之衰,嘿好家伙,她立马张嘴就来了首司马光《过洛阳城故》。本来呢,也挺应景的,但是吧,她这一发言,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教算术的宋夫子放下手里的花盆,“我教算术她也能来首诗。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整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这不,今上午刚念的!”

  吕夫子捋着小胡子,面对夫子们的告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等下了学徐冉按例来报告堂里的学习qíng况,吕夫子留她谈话。

  “徐冉啊,你最近很用功,不错。”

  徐冉觉得自己也挺努力的,点点头,毫不羞涩地受下吕夫子的夸奖。

  夸完了人,吕夫子开始了解qíng况,“只是,你最近为什么总背诗呢?诗赋课上,确实是应该咏诗诵文的。但其他课上,比如说策论算术这样的课,你也背诗,这就不对了。”

  徐冉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依吕夫子这语气,十有八九肯定有其他夫子告她的状。

  仔细想想,最近好像咏诗的频道确实太频繁了点。

  吕夫子虽然本着让她“改过自新”的念头训话,但也怕伤害到学子的学习积极xing,所以又开口问:“从前不见你这么爱背诗,怎么突然如此积极?”是不是有什么隐qíng啊,吕夫子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咽下了。最近看别堂抓了太多问题学子,止不住地担忧。喜欢咏诗是好事,但徐冉这样子,有点跟夫子对着gān的意味啊。

  吕夫子晃晃头,抬眼见徐冉摸着脑袋,脸上委屈表qíng。

  “我诗赋功底太差,想着多背些诗文,潜移默化地兴许就能写出好诗了。”所以她条件反she地咏诗,纯粹是背诗太多的后遗症!

  吕夫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懂得正视自我,取长补短,不错。

  只是——

  他从案柜下取出这几日的诗赋堂外题,翻开徐冉的本子,“诗背得确实挺好,挺应景。但你这作诗的本事,好像没有半点长进?”

  说白了,背得好,然并卵。

  徐冉扫了扫自己写的打油诗,忙地移开视线。多看一眼都羞耻。

  吕夫子叹一口气,从旁取出一张毛边纸,指了指墨砚。

  徐冉秒懂,忙地殷勤研墨。

  吕夫子写下两个字——音调。抬头道:“作诗呢,首先讲究的,便是音调。这个大家一般都会,幼学一级的内容,想必你没有忘记吧?”

  徐冉点头。刚开学那阵,她还不是很熟悉文言文模式的上课方式,每晚让红玉翡翠念音律,早就将声韵启蒙那几本书背得滚瓜烂熟刻在脑子里了。

  吕夫子不太放心,当场让徐冉背声韵启蒙。徐冉眼都不带眨地,一口气背完。

  吕夫子一捋小胡子,“很好。”继续写下一排字:“知道音调了,下一个便是平仄。这个是重中之重,需得慎记。”

  徐冉往前一凑,纸上写着——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这是基本型。

  “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此为演变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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