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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_玉胡芦【完结】(68)

  疤脸嘿嘿gān笑,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空却的楼廊:“别的女人就算了。我老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欠的谁还,他xing庚的欠了我一回‘小个子’,我只照样从他屋里收回来一次便算清帐。”

  “是极,还是我们八老板开明~”梅孝廷小扇轻摇,笑得和颜悦色。

  “哪里哪里。”几人客套恭维,遁步踅入房中。

  梅孝廷却又悄然回头。

  看到对面女人正自掩门,隔着回形楼廊,她掩一扇,他亦掩一扇。

  那门内马步端坐的清隽男子是谁?是今夜要与她同chuáng恩爱的丈夫——哦呀~只不过寄去短短一纸信笺罢,他原还怕她不肯来,未料到她竟真的来了;从前呢,从前他在庙中剃度、他病在chuáng榻不起,叫荣贵去央去求,她说的是什么?——“少爷,她说叫你去死呢,死了也和她没关系。”

  哦呀~~既是她无qíng在先,不如gān脆他也无义。梅孝廷勾了勾嘴角,玩味地笑笑。

  ……

  “啊……是谁?”秀荷阖上门栓,蓦然见桌边一袭墨黑长袍冷冷端坐,心口猛地一虚。

  “几时回房的?一点声儿也没有。快走啦,我这儿不要你来。”把木盆子放入小隔间,擦肩而过时恼了庚武一眼。

  他不解释清楚给她听,她就不肯好好理他。

  庚武隽颜上无风无波,素长手指捻转着青花瓷盏,嗓音少见的低沉:“我路过你身旁,牵了牵你的手,你没有反应,我便自己进来了……你在隔空看他,他在那边对你笑。”

  口中言语,那狭长双眸掠过秀荷娇嫩的脸儿,周身有隐怒的冷冽。

  秀荷适才恍悟长廊上碰自己手臂的是谁,难怪梅孝廷忽然笑得那般异样。气梅孝廷坏,但看着庚武肃冷肃冷的眸光,生气起来的样子真是叫人心惧呀,一下午的胸闷却又有些开解了。

  抿着嘴角,嗔剜着他道:“吃醋呀?就许人家围着你‘庚武哥’长、‘庚武哥’短的叫,我这才隔空看了一眼,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你就不高兴了,不讲理。”

  偏去chuáng边叠衣裳,空留个背影给他看。

  “啊——”只还不及站稳,整个儿便已经叫庚武掠至清宽的怀中箍紧。

  真是不要命了,怎样与他赌气都无妨,独独就不允她用这件事儿挑衅他!

  那才沐浴过的身子,弥散出淡淡的花糙清香味道。许是受了这一瞬惊吓,锁骨下的一片儿风景从衣领探出,隐约可见那雪山中两朵娇妍的红……这是他庚武一点点悉心开垦耕耘起来的女人,自从将娶妻的目标锁定于她,她便与那梅家的二少爷再无gān系。

  现在没有,今后也休要半分肖想。

  庚武把秀荷锁在双膝之间,凝着她白皙的粉颊:“你心里若是无他,为何看他的眼神那般恍惚?连我唤你的名字,你也不曾听闻……可是因为与我赌气,忽然又后悔当日舍下了他,随了我走?”

  可恶,这般霸道的男人,他自己的问题还没jiāo代清楚呢,又反过来bī问她了?

  气得秀荷手心朝庚武清隽的颜面上掌:“我心里若是放不下他,便不会最后嫁给你。我只是气他不肯学好,镇日里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混在一起。哪里像你,放不下旧人,还要找个相似的替代……”话说到这儿,声音又委屈地低下来。

  当日既那般头也不回地跟了庚武走,便是要将从前的旧事一应都抛尽,一辈子只与他安安稳稳,再争一口气,比梅孝廷过得更要好一些。可他若是心里有了人,那就不一样了……到底哪儿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察觉女人眸中的落寞,庚武适才放柔了语气,大手把秀荷的柔荑就势抓在唇边轻吻:“傻瓜,我庚三朗不是那三心二意之人,倘若心中有谁,便费尽艰难险阻,也誓要将她娶进家门,必不至于把她放走。那小个子不过才与我相处短短三月,只因她太过弱小,疤脸又对她虎视眈眈,觉得可怜,便叫她随在身边罢。平日里连话也少说,更不知她是男是女。从始至终我只认定你一个,便是将来有再多的女人出现,也一样目不斜视。把她忘了便是,日后都不要再提。”

  把买回来的夜宵打开,叫秀荷趁热快吃。

  那猪骨栗子汤煲弥散着香浓味道,秀荷本来不想吃,吃了就代表饶过他了。只看着那红红huánghuáng佑人,胃口却又上来,管不住嘴儿。真是没骨气,一口吃的就被他收买。

  那汤勺舀起来,呼着热气儿含下一口,腹中的饥饿便由不得人。却又不想叫他看见,端着碗儿背过一边。

  庚武jīng致薄唇便勾起笑弧,故作未把她看穿,问她:“好不好吃,可符合娘子大人的口味。”

  秀荷的双颊带了粉晕,默了一默,又把脸回转过来:“你这样保护她,指不定她心里喜欢你呢……从前都还是个男儿装扮,你就可怜她,把她带在身边护着。哪日她过得不好了,忽然泪眼汪汪的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忍心赶她走么?我不信你。”

  越说越叫人放心不下,忽然捧起庚武清隽的脸庞,执拗道:“你要是将来背着我藏别的女人,我便卷了你一身钱财家当跑路,绝不叫你两厢得意。”

  真个无qíng无义,枉掏尽心思疼她,此刻就算计着离开。庚武jīng致薄唇勾起一抹笑弧:“但随你就是。除非你能跑得叫我找不见,否则总要叫你甘心qíng愿地回到我身边。”

  炯亮双眸凝着女人脸上的神采变化,那抚在她腰肢上的手渐渐收紧起来。她的腰儿也似没有骨头,分明盈盈凹曲,握在手中却是丰软。被她半日不理,此刻早已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见她吃得差不多,忽而便把她揽紧在怀:“最后与你说一次,那过去的人和事去了便不再回,今后也不许你与他再有眉目往来……否则,便是今夜这般叫你痛了!”

  “喂,才老实点儿,你又gān什么呀……”只觉裙儿空凉,怵得秀荷差点儿摔倒,连忙叫他拿开。他却不肯,那隽逸容颜上一抹láng野之气浮现,只看得秀荷好不陌生。她不知方才一扇一扇地把门页阖起,却无意中与对面的梅孝廷两相呼应,叫庚武一错不错地收进了眼中。

  庚武吃醋了。

  然而láng是甚么?乃是那旷野上最冷酷独占的种类,倘若认定了是自己的属物,不论谁人蓄谋把他抢走或是想要从他逃离,谁人便是不要命了。

  此刻哪里再容得秀荷轻松过去?那暗中用力,只迫得秀荷连连嘘喘,抬手捶着庚武清宽的肩膀:“嗯……无赖,早知你这样坏,当日真不该随胡伯的船上来。”

  “是么?我见你也没有不肯的意思……告诉我,是不是想我了?”那山涧盈盈清淌,幽路沟壑叠嶂,乖娇的女人,总是这样敏感,怎叫人能不舍不爱?庚武蓦地把秀荷两手环在脖颈,偏挑起她的下颌,一边啄着她的唇,一边bī迫她看他。

  “谁想你了,我不想。你自己不晓得有多痛,便总是频频欺负人……嗯,真该换了叫你也尝尝。”秀荷嘴硬不肯承认,挣扎着身子想要出离庚武的桎梏。然而她的心却不肯听她,不知不觉双眸中已然濯濯水汪。

  那红唇轻含,又娇又犟,只看得人又爱又气她不能,哪里还舍得叫她再走?庚武猛地把秀荷拦腰抱起:“那你想的是什么?”

  “想银子,想首饰,想衣裳……就是不想理你,越来越讨人厌。”脚下顿空,秀荷不得已只得揽紧庚武的脖颈。

  她的个儿娇小,这样挂在他清梧的身躯上,好似一离开他便要支离破碎。庚武心中便又生出柔软,炙热的气息沿着秀荷的脸颊、耳际、脖颈迅速往下,一边说一边将她往chuáng边抱去——

  “那么今番为夫就赚一笔银子叫你看看。那李宝财乃是个贪财的盐官,夫人亦是个酒鬼,我已先教人从北边买了颗人参,明日你与我同去他府上拜访。他夫妻二人在宫中得宠,倘若能够攀jiāo得上,便是连那二间铺子只怕也能容易拿回来。”

  身下的褥子软软,躺下去便如同漂浮在虚渺的海面,许是货船一路风尘颠簸,秀荷空空无力,只是猫儿一般嘤呜道:“你倒是城府这样深,我从前都不觉得。我爹说了,以后这酒……他就按着市价卖给你,其余的你怎么卖出去,利润都归予你自己留着……唔,你别再胡闹了,再胡闹我要不行了……”

  庚武却不听,手上依旧坏,面上却好整以暇道:“镇子里做青红酒的不止关家一户,这酒要是真能做起来,到时势必要再起个长久名号,不让旁人把利润贪吃。至于怎么与岳父大人合股,等我回去仔细研究了再说……对了,事儿来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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