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摇头，“我不会杀你们。”
那男子看着他，眼神里的敌意丝毫没有消失。
“你……”
王明笑一下，“说实话，我还没杀过人呢。”
“天真的伪善者！”那男子语带嘲笑。
王明并没有生气，“也许吧。”他认真而诚恳地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这样坚持下去……就是这一点，我绝对不会打破。”
一片沉默中，突然传来了拍手声。
“呵呵，王，您还是老样子啊！”
然烨带着一队人马，站在不远处。他拍着手，笑得一脸赞许。
“然烨将军。”王明高兴道。
“王。”然烨跃下骑shòu，走了过来，粗略地行了礼，“能与您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不过，恕我不能贯彻您的坚持……”他带着戏谑说道。
王明叹口气，抓抓头发，笑道，“天真的笨蛋，有我一个就够了。”他突然想到了别的事qíng，“然烨将军是来迎接的吗？”
然烨收起了笑容，“不全是。”他严肃地说道，“我是收到了这些人出现在冰海边缘的消息才过来的，碰巧遇上了您……”
“他们好像不是士兵啊。”王明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说道。
“是的。”然烨的表qíng凝重，“他们是一般的民众……我来到这里的几天之内，已经出现了很多意图进入明神大陆的人了……”
普通的民众要进入明神大陆，这应该不是侵略吧？顶多是移民……
“怎么会这样？”王明不解地问道。
“还在调查，但这些人不太愿意合作呢……”然烨叹口气，道。
王明想到了什么，走向了那个中年男子。他蹲下身子，问道：“能告诉我理由吗？你们为什么要离开shòu神大陆？”
那男子咬着牙，不做应答。
王明笑一下，“shòu神大陆的人都是这样出尔反尔的吗？根据约定，你们输给了我，就要听我的命令的吧？”
男子皱眉，许久，才用悲愤的口气道，“我们……我们已经无法再在shòu神大陆上生存下去了……”
王明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栖谷，不断消失……总有一天会死的话，还不如冒险一次，去明神大陆！”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绝望的味道。
“栖谷？”王明不太明白，“为什么栖谷会消失？”
男子看着他，眼神里有了恐惧。
“王……”男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shòu神王，疯了……”
疯了？
王明抬眸，看着西方。那片冰障海之后的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的shòu神王，真的疯了吗？
第73章 以生存之名
传说，上古之时，明神和shòu神为了大陆统治权而争战不休，最后，明神取得了东域的统治权，而shòu神取得西域。两个大陆之间有冰障海作为天然的屏障。
没有人能活着渡过冰障海。两个大陆是完全隔绝的世界。
12年前，冰障海曾溶化过一次。shòu神大陆大举进犯，明神大陆在明王的领导下奋起抗击。明神八部奋勇战斗，将shòu神大陆的军队击退。
冰障海重新冻结了起来，将一切的恩怨和悲痛封在了冰原之下。明神大陆在冰海边缘建造英雄祠，纪念那些壮烈牺牲的战士。
——这段历史在明神大陆，就算是三岁小孩也能倒背如流。
而身为王，王明也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这段往事了。
只是，除了这样的文字表述之外，shòu神大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那冰原之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度，从来没有人能给出答案。所谓的“栖谷”和“shòu神王”，听起来更是一头雾水。
王明将那百名shòu神大陆的居民带到北方的军营内，稍加安顿了之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渡过冰障海，到达明神大陆是这些人唯一的生路？如果事qíng是这样，他要怎么做？让他们过来吗？……
“王，然烨将军求见。”士兵的通报，让他收了自己的思绪。
“请他进来吧。”
然烨走进来，颔首行礼。
“将军，问出什么来了吗？”王明开口道。由于然烨参与过12年前的那场战役，也是镇守了冰障海多年的将领，对于shòu神大陆的事自然更为了解。因此，调查的事已经全权jiāo给然烨了。
“是的。”然烨的神色凝重，“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说着，伸出了手。他的手心里，稳稳地躺着一颗石头。
“这是什么？”王明拿起那石头，有些不解。不过huáng豆般大小的圆形小石，通体散发着金红的光辉。仔细看的话，那光辉像液体一般，在石头里流动着。
更为奇怪的感觉是，握住那块石头的瞬间，一股暖流从身体内涌起。冰海边缘特有的寒冷，在那一刻完全感觉不到了。
“那些人称这个为：火种。”然烨说道。
“火种？”王明看着手里的小石头，有些了解这个名字的由来了。这样的奇特的温暖感觉，的确是“火种”无疑。
“是的。据那些人所说，若是踏上冰障海，就一定要随身携带火种。否则，就一定会被冰雪杀死。”然烨说道，“这些‘火种’是有消亡时限的，45天就会失去效力……”
“‘栖谷’消失和‘shòu神王’发疯，跟这个有关系吗？”王明问道。
然烨点点头，“他们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qíng呢。”然烨简单回忆了一下，说道，“shòu神大陆，是比冰障海还要严酷的冰原，极寒的永夜之地。唯一的热源，是由‘shòu神王’掌管的圣火。因此，‘shòu神王’又被称为‘焰主’。‘焰主’将‘圣火’分为‘火苗’，赐予众生，‘火苗’融化冰雪，形成‘栖谷’。那是人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
“……”王明认真听着，“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
“对。‘火苗’会开花结果，而所有的作物都是按其成长而成长的……不过，一年之后，‘火苗’就会衰亡。各个‘栖谷’就必须前往‘焰主’那里，领取新的‘火苗’。否则，‘栖谷’就会消失。”
“消失？”王明有些惊讶了。如果shòu神大陆真的如然烨所说，是比冰障海还要寒冷的永夜冰原。“栖谷”的存在就是xing命攸关的事qíng。“也就是说，这些人说‘栖谷’消失和‘shòu神王’疯了，是指‘shòu神王’，也就是‘焰主’不肯再将‘火苗’给予众人了？”
然烨沉重的点头，“没错。”
王明看了看手心里的石头，“那这是……”
“这是由‘火苗’结实而成的，仅仅具有抵御寒冷的力量。根本无法与‘火苗’相比……”然烨说道。
“他……shòu神王，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明有些愤怒了。身为shòu神大陆的君王，却看着“栖谷”消失，至人民的生死于不顾。这样的人，到底再想些什么！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然烨的表qíng依然严肃，“那些人告诉我，shòu神王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了很久了……12年前，就是这样……”
“12年前！”王明震惊。
“一开始，是必须jiāo纳大量的税金才能得到‘火苗’。然后，条件越来越苛刻。很多‘栖谷’支持不了，纷纷消失……而这个时候，冰障海消融。那个‘shòu神王’立刻起兵攻打明神大陆。因为对火焰的绝对掌握，没有人敢反抗他。而同时，明神大陆也是失去了‘栖谷’的人唯一的生路……”
王明不禁皱眉。12年前，那场战斗，本以为是宿怨所致。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这次，是重演吗？”他看着然烨，说道。
“恐怕是。”然烨回答，“……不过，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
“12年前一战。明神大陆伤亡惨重，但shòu神大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自傲的‘四方shòu神’，也损失了两个部族。今时今日，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与我军jiāo战……”然烨说道，“何况，12年内，有大半的‘栖谷’都已经消失，根本就是民不聊生。在这种qíng况下，还坚持发动战争的王，我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