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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_桃花露【完结+番外】(172)

  林重阳道:“郝令昌凭借自己的本领也可以过院试,这样折腾到底为何?”

  “凭借自己的本事,他能得小三元吗?”沈之仪讥讽道:“这郝令昌从小到大想要的想做的事qíng,还没有做不成的。小时候所求小,大了谋求就大,可他不管现不现实,总归就是想要。很久之前就放话自己要拿个小三元回来光宗耀祖,现在已经连中两元,你觉得他会放弃院试的机会?”

  林重阳点点头,“不会。”这郝令昌估计有qiáng迫症,永不满足,得到的立刻失去吸引力,只有得不到的才能满足他空虚的心。

  他笑道:“算了,不管他如何折腾,谭大人到底怎么两全其美,我只需要院试过了能进学就好,不和他争什么案首总可以了吧。他爱和谁争和谁争去,反正我不伺候。”

  如果是乡试和会试,他觉得还能拼一拼,得个解元和会元这才是光宗耀祖,小三元什么的,不qiáng求。

  他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看着沈之仪,“沈兄,我想起来了,你也是小三元吧,请问做小三元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是不是飘飘yù仙?”虽然不是一次考中的,但是沈之仪县试府试的确是案首,后来院试也是案首,就算不连贯,那也是啊。

  沈之仪斜了他一眼,“你省省吧,我不是郝令昌,我的感受也不是他的,不过我跟你讲,虽然不会飘飘yù仙,却也有诸多好处。否则你以为沈之仪文选为什么卖得那么好?”

  “也罢,那我还是好好读书吧。”说着他就开始专心看文章,虽然自己是两届小案首,可院试不得案首也得得个前十才行,否则给于知县和严知府丢人不是。

  四月二十二,府里贴出公告并且知会各县,提学官五月初十按临,五月十五考试。这期间诸童生就可以去县衙礼房报名,领去参加院试的试卷结票,再到府衙礼房投纳,以此为参加院试的考试凭证。

  一般来说,有些州府院试和府试之间相差一个月以上有的甚至几个月,毕竟提学官三年两试,在省内巡回,并不是固定五月都能按临每个州府的。

  这种qíng况童生们都可以在县衙报名,而像莱州府这样,相差不足一个月的,有些考生并没有离开府城,便可以直接在府衙礼房领去试卷结票,再盖章备案即可。

  林重阳等林家子弟由他爹陪着去府衙礼房走了一趟,因为是案首又有人qíng在,也没用排队,直接被一名书吏领进去办了然后就拿到结票。

  林重阳看那院试卷结票上写了院试规定注意事项,还有曾祖、先祖、父,连同业师、邻里、互结人名都有,下面还有廪保以及挨保,此结票领来就要jiāo给挨保收存,以此为凭证领取试卷,填好姓名籍贯三代信息等再jiāo回去,等考试入场那天,点名之后再凭此领卷子入场。

  院试和比县试府试严格了很多,并且到时候提学官大人随行诸多差役和书吏,很多要事都由他们担任,府衙和考棚里的胥吏们只是帮衬。

  再比如说报名的这些琐碎事项,很多看起来多此一举,却也不得不遵守,而且每一项都要出钱。

  这结票他觉得自己拿着才放心,却必须要jiāo给挨保,到时候挨保将卷子领取,点名的时候可以节省时间,不至于分卷子的时候太混乱。

  林重阳看那挨保名字写着董晖,他对林大秀道:“爹,这董老友是哪个?你认识吧。”

  挨保都是顺序排的,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林大秀想了想,“没有印象,我去打听一下。”

  很快林大秀回来道:“是潍县人,他挨保名下有十个童生。”

  林重阳诧异道:“挨保不一般都是自己本县的吗?怎么还来了别县的。”

  他们打听了一下,因为很多都是府衙报名的,就直接先从府学生员里排序挨保,府学排完再轮到县学。这也是有潜规则在里面的,挨保也会收取费用,赚钱的营生自然也先给府学。

  林重阳就和他爹去找了董晖,将结票jiāo过去拜托其收存,顺便jiāo了二两银子的保结费。

  因为参加院试的人数很多,除了本次取中的童生,还有往年历科积攒下来的,从十岁左右的小童到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有,人数起码是府试的两三倍还多。

  所以这一次谭大人规定莱州府各县分两拨考,密水、密州、昌邑、即密四县先考,其他几县先考,而且这一次院试只有一场没有第二场补录,且还有一个更重磅的消息,那就是:前后分考的两拨,题目是一样的!

  虽然题目是一样的,却也有诸多要求,如果第二拨考生的文章若是立意、走向与第一拨考生的相同,或者有超过五句话相同,那第二拨的直接取消录取资格。

  这样第一拨考生的优势就在于第一次见到题目,可以畅所yù言。

  而第二拨的优势在于已经知道题目可以提前考虑,可这是优势也是劣势,就那样一个题目,万一自己想好的破题与人相同,那岂不是倒霉?

  所以学到衙门的悬牌一挂出来,考生们就在门前表示不解,请大人解惑。

  谭大人根本没露面只派了一个书吏出面陈述他的意思。

  “即便同时考试,大家破题、文章也是不尽相同,为何分拨考试,就不能作此要求?即便题目和去年相同,也可以考的,难不成就能直接背诵程文墨卷来应考?至于不可以有五句话相同,这不是简单明了的事qíng吗?哪怕同一个题目,你们不同人作出来,也绝对不会有超过五句话一模一样,代圣人言,也不是让你们抄圣人书,又如何会相同?更不要想着知道题目就可以请人捉刀代笔,若有此种qíng况,必然严惩不贷。只管应考,只要问心无愧,督学大人自然能明了,不过,若是有人动歪心思,大人也定然明察秋毫,不要做侥幸心理。”

  更何况十五一场,十六紧挨着一场,就算考题一样,也不会传播太快。

  有人似乎还不信,然后那书吏就直接拿了去年的考试题目,让他们破题来,破完题再写篇来,大家互相印证,看看是否有超过五句相同句子?是否就想不出更好的破题来?

  那书吏冷笑道:“朝廷抡才大典,是为选拔人才,若仅仅因为考了同一个题目就写不出自己新颖的文章来,又何谈治国安邦之才?朝廷,不用庸庸碌碌之辈,尔等好自为之!”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将考生们的委屈和不满都堵回去。

  人家说的没有不对啊,会试都有三年连着考同一个题目的时候,院试为什么不行?且人家也只是同府的考生先后考一样的题目而已。

  众人赶紧去打探那几年会试考同一个题目的录取状况,果然如果是直接默写程文的不取,没有新颖见解一味默守陈规的不取。

  所以这是谭大人降低阅卷难度的绝招!?

  简直比最冷僻的截搭题还要狠上一筹啊。

  这些对林重阳倒是没有多大影响,因为他在专心准备经书内容。

  院试除了四书一道题,还有一道经书题目,出题的时候每一经都会有一题,考生们可以自己选择答哪一道。

  林重阳五经都学得很认真,不过还是有所偏重,他想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看哪道题自己有更好的想法就选哪道题。

  他身边其他人于五经这块大部分和他不是一个路子,人家都是专学某一经,对什么有兴趣就学什么,考试的时候也就选哪一道,不需要去学习其他四经,这样就省了很多jīng力出来。

  林承泽看他在周易和礼记两本书之间犹豫,忍不住道:“小九,你为什么不选尚书、chūn秋或者诗经?这三经可比那两经简单的多。”

  礼记事关方方面面,琐碎的能让人头疼,哪怕礼部专门书吏都不一定面面俱到。

  周易更是如此,也就钦天监的人jīng通,他们也都是觉得起卦好玩,才会研究一下,也想着等进学以后再好好专心研究,之前还是专攻四书为要。

  林重阳笑道:“我看了一下历科考试题目,礼记和周易的试题其实是最简单的,答题也更容易一些。”

  林承泽惊讶道:“还有这样的说法,我居然不知道,快给我瞧瞧。”

  林重阳就拿了一沓子纸来,上面是他列举的近十科的院试五经题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承泽道:“我选的尚书居然是最难的?”

  林重阳点点头,“所以啊,有利有弊嘛,就好比谭大人这一次的院试。”

  说起院试来,林承泽道:“小九,你不觉得这一次郝令昌是势必要小三元的了。”

  林重阳诧异道:“哥怎么这么肯定?”

  林承泽摇头,“不是我,我是听沈三元说的,他说如果谭大人不是一定要郝令昌做院案首,完全没有必要冒着引起考生不满的风险做这样出格的事qíng。对于谭大人来说,要出十套八套不一样的题目也不至于为难,可他为何一定要同一套题目考两次?而且还让你第一个先考,让郝令昌第二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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