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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_容光【完结+番外】(102)

  “已经想好了,只是觉得面谈比较好,我现在在去你办公室的路上。”

  周褚生一顿,“好,我马上出发。”

  ***

  半月之前,周褚生曾经找陶诗见过面。

  “你就是祁行的养女?”他客客气气地问她。

  “养女?”陶诗笑了笑,坐在他对面自我介绍说,“我叫陶诗,你有什么事吗?”

  “祁行和我女儿正在jiāo往,相信你也知道这件事。而我不是很清楚你和祁行的关系,但是外界有些不太好听的传言,所以为了确保我女儿和他在一起不会受委屈,我就冒昧邀请你来喝杯咖啡,希望你不要介意。”

  ……

  周褚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任何一个成年男人与一个毫无瓜葛的女生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收养手续,更重要的是他还格外保护她,把她视为掌上明珠……这说出去多多少少会引人非议。

  特别是周褚生前天夜里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有很多陶诗和祁行的亲密照……不管这是空xué来风还是真有其事,他都不希望周素凌因为此事受到伤害。

  所以最后,周褚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陶诗也快成年了,而祁行与周素凌是以结婚为前提jiāo往的,那么尽早摈弃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同居”状况是很有必要的。他甚至为陶诗想好了今后的路——“你可以出国留学,对你而言是种历练,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分别方式。毕竟他养你这么多年,毫无疑问你们之间是有感qíng的。而你一旦出了国,几年以后再回来,你们之间的依赖感也淡了不少,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成家立业,不再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陶诗冷冷地问他。

  “因为你是祁行最亲密的人,一定知道他想要的人生是什么。而他的野心需要我的支持,作为一个父亲,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女儿扫清一些障碍。”他顿了顿,略带歉意地道歉说,“很抱歉把你称为了障碍,但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做父亲的人。”

  “我 能体谅你,那谁来体谅我?随随便便为了你的担忧和慈父之心就跑出国,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陶诗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临走前冷冷地扔下最后 一句,“还有,既然你怀疑我和祁行之间有什么暧昧,那就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我对他有非分之想,就一定不希望他和你女儿结婚。你要觉得我是个障碍, 会影响他们的婚后生活,尽管叫你女儿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

  然而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陶诗挂断电话,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想着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告别这一切时,内心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茫然。

  这不是她出生的地方,也不是她度过童年的地方,但在这个地方充满了她的幸福回忆,充满了有关于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而今,终于要一刀斩断这一切了。

  她忽然想起了Twilight里的那句话:I took my parka as a farewell gesture.

  低 头看了眼身上的红色羊绒大衣,恍惚间想起了十岁那年祁行带她去商场买衣服的场景:他把她牵进店里,看清了她对那条大红色公主裙的喜爱,于是告诉她做人要有 主见。衣服是她的,人生是她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来选择,而他会负责照顾她、疼爱她,尽他所能满足她的愿望……从那以后,她爱上了这种张扬热烈的色彩,因为那是他教会她的第一件事,也是她第一次在失去父母后明白世界上还有人会疼爱她、关系她。

  所以如今轮到她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with this red coat to be the farewell gesture.

  ***

  离开A市是在与周褚生见面后的当天下午,换了新的手机卡,带上了必须证件,她就这样什么东西也没带、无牵无挂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周褚生问她:“你不怕我把你送走以后就撒手不管,由得你自生自灭了?”

  她平静地望着他,“你会吗?”

  那不是一个属于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表qíng,沉着老练,并无一点惊惧。

  他顿了顿,轻声说:“照顾好自己,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做出了残忍的事qíng。

  陶诗却轻轻一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每个月的生活费……”她眨眨眼,“麻烦多给我打一点。”

  周褚生慡朗地笑了起来,“一定。”

  然后就是在北京的一年语言学习,上海的一年语言学习,紧接着天津,然后是其他地方——总之在二十岁以前,她背着行囊踏遍了大半个中国,一小半旅行,一小半历练,最后是一大半的语言学习与实践。

  她埋头于法语的世界里,想要去那个làng漫的国度看一看,如果得不到爱qíng,那么至少也要活得自在。

  而当她能够使用流利的法语与人jiāo谈时,小舌颤抖间,这门“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似乎也染上了芳香馥郁的色彩,真的令她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事实上她之所以辗转流连于多个城市,也是因为不希望被祁行找到。她与过去不辞而别,也一刀斩断了和那个男人的种种qíng思。

  她知道祁行此人本领通天,要找到她绝非难事,所以就四处奔波,将自己彻底藏了起来。

  周褚生是个极其讲信用的人,将每月可供她肆意挥霍的数额打到她的卡上,也时常与她通话联络,试图了解她的近况。

  然而她从未问起过祁行的半点消息。

  周褚生也曾问过她:“你都不问我祁行最近怎么样吗?”

  她沉默了半天,把心里那点噌的一下冒出了的火苗掐断,笑着说:“事qíng多,我先挂了。”

  她是个孤儿,是个依赖祁行的寄生虫,是个迷恋他迷恋到献出身体之后还奢望一走了之,以完成他的野心抱负的蠢人。

  而她这辈子唯一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了,放他自由,也放她自由。

  这是她最后残存的一点自尊。

  二十岁那年,她终于如愿获得了法国大使馆的许可证,重新背上了远走他乡的行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是流连在祖国的土地上,而是要离开故土,飞往那个陌生遥远的国家。

  坐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看见很多出行的人在亲人或者恋人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挥别离开,而只有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一个人背负起重重的行李。

  这一刻,她天真傻气地幻想着如果祁行还在她身边,或者她还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也许他们会和这些人一样依依惜别——她红了眼眶,他低下头来替她擦掉眼泪;她抱着他小声地啜泣,而他拍拍她的背,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乖,别哭,陶诗最勇敢了。”

  她知道他素来都这么温柔,只是过去温柔以待的人唯独她一个,而今……回不去的何止时间,还有他们之间的种种,是珍贵的回忆,也是沉重的负担。

  她听见广播里甜美的女声,背起背包、拖着行李开始走向离开的地方。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看见故土越来越小,最终变作视线里模糊不清的影像,直至被蓝天白云所取代,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一次,是彻底告别了吧?

  祁行。

  祁行。

  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听见身旁的小姑娘好奇地问她:“姐姐,你第一次坐飞机吗?”

  她迅速睁开眼睛,勉qiáng对小姑娘笑了笑,“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哭啊?妈妈说失重的感觉很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小姑娘从包里掏了一支口香糖给她,“喏,吃了这个就不怕了!”

  陶诗慢慢地接过那支口香糖,然后笑着说:“谢谢。”

  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对她而言失重算是一种可怕的感觉,那么从今以后远离祁行,也许永无再见之日……这是比失重还要可怕一万倍的感觉。

  然而一想到此刻的祁行一定已经成家立业,在周家的帮助下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又欣慰了。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第80章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一次失恋会带来永久xing的伤害,就好像永不愈合的伤疤,碰一次就痛一次,生活永无宁日。但事实上没有什么愈合不了的疤,也没有什么忘不掉的人,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伤痛,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

  陶诗带着足够的钱在法国走街串巷,因为法国节假日多,每逢小长假,她就坐上火车去欧洲十国自由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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