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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羞_临渊鱼儿【上部完结】(22)

  这一次,他喂进了自己的……舌头。

  两人的心跳仿佛有了相同的频率,男人温热的舌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唇舌jiāo缠,瞬间掌握了主动权,扫遍了她甜美的每一个角落,又仿佛觉得不够,拖住她的小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清甜的糙莓芳香,在两人唇间弥漫开,周围的气息暧昧而旖旎。

  水深火热,近乎窒息的感觉淹没了她,苏曼画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柔美的声音从贴着的唇瓣间溢出,那一瞬,两人心底都掠过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

  苏曼画大大地喘息着,脸上涂抹了一层异常的绯红,余光瞥见男人的唇上还停留着一片淋漓水光,更深地垂下了头。

  他吻了她?

  他终于……吻了她!

  似乎,第二个念头来得更猛烈一些。

  ……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看着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了十一点,苏曼画心有不舍,送权铎出门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进去拿个东西,等我一下,一分钟就好!”

  权铎倚在门上,俊脸上一片疑惑,看她匆忙跑进去,又急急地跑出来,等看清了她手里拿的东西,眸底晕开了一层薄薄的热度。

  “给你这个!”苏曼画把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jiāo到他手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当做是你送我单反相机的谢礼哦。”

  用一根萝卜换一部全球限量版单反,敢qíng也太……然而,权铎眼中逐渐浮现一层温暖的笑意,接了过去,“好。”

  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礼物了。

  她是如此的细心体贴,知道他有夜盲症,在夜里看不清东西,所以面对黑暗时,即使掩饰得再好,也会忍不住……她知道他的恐惧,他的弱点,但是她以这样的方式,温柔成全。

  权铎心底柔软万分,轻轻揽住她的双肩,在她额头上百般怜惜地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比起刚刚那个令人脸红耳热的吻,这次的轻吻意义更深、更重!

  上次是qíng不自禁,这次,是许下承诺。

  “权铎。”他直直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缓慢而郑重地说出这两个字。

  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将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的名字。

  多年以后,权铎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白衣黑发的女孩子站在树下,挥着手和他温柔分别。

  哪怕世态疏离、人qíng冷暖让他淡漠了悲喜,但是离别时分,她这温柔而缱绻的回眸一笑,也足以让他从此心甘qíng愿地为她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者……温暖而善良地继续存活人世……☆、20 解除禁忌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东西,它经历过太多,也背负了太多,淡漠看人世沧桑变化,却只能在永无止境的流动里成为一种祭奠。云水相知,它的所有柔qíng,镌刻在时光的fèng隙里,不知,不老,不灭。

  差不多两个月了,除夕的喜庆早已随着岁月渡到彼岸,褐色的老枝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而苏曼画也熬过了实习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景观设计师。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对苏曼画而言,有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

  比如那个曾经浮光掠影般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此刻已经离开了58天,苏曼画唯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明明过了那么多时日,可是当那个人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浮现,一笔一画,她用记忆描摹出来的形状,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为什么时光明明把那个人渐渐淡了,但记忆却那么执着……把他刻得那么深?

  那一天,他温柔地看着她手上的单反,笑着问她“喜欢吗”,她有那么一刹那的迷茫,以为他在问“喜欢我吗?”其实她是想告诉他,“我喜欢的,很喜欢。”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佛坐莲前,拈花一笑,众生皆悟。也许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不需语言,只需要一个对望的眼神,你便与他在一分一秒里相爱。

  但这句话,苏曼画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希望他们走得太近,但她更清楚的是,在这场匆匆如花开的爱qíng里她从来就不是主宰者,她只懂得沦陷,不断地沉沦……一轮弯月越过柳梢,高高挂在天间,光芒淡淡。不知不觉,夜已深。

  手机铃声打断了苏曼画的沉思,她吓了一跳,手肘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杯子,冒着热气的咖啡沿着她的脚腕流到了脚背,疼痛瞬间袭来,“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起,她忍着痛,定了定心神,接起手机,喂了一声。

  那边一开始没有动静,苏曼画把手机拿远点看了一眼,确认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疑惑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便依稀听到了声音,像极了两人在争吵。

  苏曼画开了扩音准备听得更清楚些,谁知道手机突然传出父亲赵力卓沙哑的声音,“曼儿,这么晚了,睡了没?”

  “还没呢!”苏曼画心里正疑惑着,“老爸,刚刚你是不是和妈妈在吵架?”

  “怎么可能?”赵力卓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否认了,“你妈那温吞的xing子,我怎么可能跟她吵得起来?可能你听到的是电视里的声音吧?”

  “哦!”苏曼画应了一声,倒也没起什么疑心。母亲苏chūn红是出了名的好xing子,公认的温柔贤淑,平时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一句,气急了的时候也只会脸色发白,何况父亲是极疼爱妻子的,估计他们也真的吵不起来。

  苏曼画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脚上的痛感一**袭来,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出什么异样,半夜三更赶过来,她咬了咬牙,“老爸,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今天有点累。”

  “嗯。”赵力卓应了一声,“早点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赵力卓无奈地看着沙发上双眼通红的妻子,“老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房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啪”的一声,苏chūn红用力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拍了一下,眼角的泪也随之“啪嗒”一声掉落在手背上,她揪着胸口的衣服,脸色煞白,“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们都太残忍了吗?”

  “力卓,”苏chūn红突然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我们可以用一个两全的方式,让他们见一面。”她凄惶地捂住了脸,声音已然哽咽,“为了当年的那个秘密,乔伯伯已经付出太多代价了,如果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她一面……我……怎么对得起乔樱哪?”

  “或许乔伯伯从来都没有说起过,但是,我想在他心里,一定是希望再见她最后一面的,毕竟她是……”

  赵力卓用手捂住了妻子的嘴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随后又慢慢松开手,帮她擦拭着颊边的泪水,神色仿佛有些动容,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了,千难万难,我来想办法。”

  “老公,”听到了想要的结果,苏chūn红伸手环住赵力卓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道,“我,我也想……我们的女儿了。”

  在这凄清的夜,赵力卓仰起头,硬是咽下眼底的那份湿热。

  唉,都是命哪……

  ***

  新加坡某机场。苏曼画百般无聊地在候机厅坐着,两个小时前她和爸爸妈妈抵达这个陌生的国度,但是他们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扔下她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至于是什么事,他们没说,只是jiāo待让她在机场等,千万不要走远。

  唉!苏曼画又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小游戏,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

  在苏曼画取得节节胜利之时,赵氏夫妇才抵达了市中心的某个医院。

  赵力卓换了一身无菌服后,走进了一个重症病房,苏chūn红则是在门外徘徊着,一脸不安。

  “胡闹!”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哑而苍老的嗓音,接着就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苏chūn红的心猛地一揪疼。

  乔老先生挣扎着从病chuáng上起来,不小心扯掉了吊针,他重重地捶着chuáng,又愤怒地扫掉了桌上的水杯、花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气得铁青,“你们……这……简直是……胡闹!”

  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盛怒之下,这一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乔老先生大口喘着气,“力卓……你怎么也这般……糊涂哪!”

  许久后,乔老先生看了一眼窗外,他的目光似乎看得很远,声音也消弭了重量,听起来轻飘飘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她回去吧!”

  最好这一世,我们毫无瓜葛,最好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是谁。如果可以,让那个秘密随着我永远埋入地底吧!至于我欠她的……下辈子有机会,再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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