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桑胤衡会威胁她们，咒骂她们。
然而并没有，他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直到桑胤衡上了自己的车，方家人才松了口气。
方之锦张嘴就要哭，方彦淮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哥，你打我！”方之锦捂着脸委屈地哭道。
“我打你还是轻的！你知道桑胤衡在警察局跟我说什么了吗？你们这次死定了，死定了！”
“哥。”方之璇努力镇定，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另外一个监控千万不能被修复好，你想点办法。”
“你们现在还在担心坐牢？”方彦淮笑了。
他往地上啐了口痰，抬头斜眼看了看两个妹妹：“你们谁不好招惹，去招惹桑胤衡的人，到时候你们会知道，坐牢是对你们来说最轻的。”
“哥，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们认罪？”
“认什么罪？”方彦淮越想越糟心：“我们方家的脸面不要了？罪肯定是不能认的，你们还是小心点吧，最近不要出门。”
方彦淮电话响了，他接通放在耳边，眉头越蹙越紧。
“哥，出了什么事？”
“大悦城那个项目出事了！”方彦淮死的心都有。
“是和寰宇合作的那个项目？”
“不然呢！”
“怎么在这个时候出事，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不跟你们废话。”方彦淮一脑门官司，大冬天的，硬是被逼出了一头汗：“我马上去大悦城，你们立刻回家，这几天老实一点，我顾不到你们。”
方彦淮说完就走了，方之锦跟在后面叫了好几声大哥，方之璇烦躁地呵斥她：“叫什么叫？眼下你还看不懂？桑胤衡要解除跟我们大东洋的合作了！”
“不是项目出事了吗？”方之锦现在已经智商全无。
方之璇狠狠瞪她一眼：“毁约不要付违约金的吗，你这个蠢货！”
方之璇转身上车，方之锦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姐，你等我...”
上了车，方之璇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可一旁的方之锦很聒噪，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姐，如果知道这么麻烦，我们就应该直接回家的...”
“至少。”方之璇猛地睁开眼睛注视着方之锦：“那女的死了。”
“你咋知道她死了？”
“这么久还没找到人，还能活着？”方之璇幽幽地笑了：“一切都是值得的，之锦，你沉住气，桑胤衡没凭没据的，这事很快就会翻篇...啊....”
车子忽然猛地急转向，没头没脑地向马路中间的绿化带撞过去。
第213章 抽干湖水
傍晚，湖边的警戒线还在，警方的打捞人员已经撤了，又换了一批打捞人员，他们都是桑胤衡找来的。
尚小昂呆呆地靠着一棵树站着，忍受着浓烈的从湖底翻出来的淤泥的味道。
桑胤衡打算挖地三尺，把整个湖抽干，把淤泥全部挖出来。
这是个大工程，没有三天五天完不成。
尚小昂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不想在湖里找到南枫，如果找不到，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虽然希望渺茫。
监控她也看了，只看到南枫在湖边，没有看到她从湖边离开。
所以，她十之八九还在湖里，如果她安然无恙，应该第一时间联系自己了。
她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赶紧拿起来一看，是小山发微信来。
他问：“姐姐，你今天过不过来？”
尚小昂鼻子一酸，眼泪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她装作南枫的口吻给小山回短信：“今天有点忙，改天来，你好好吃饭，别玩太多游戏机...”
刚刚点完发送，眼皮子底下出现一包纸巾。
她抬起头，是桑胤衡的助理高凡。
不但有纸巾，他还买了一大桶鸡翅和汉堡，可乐。
“尚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他很殷勤，很热情，也很大度，不计较她早上甩了他一巴掌。
但他心真大。
如果尚小昂不是愧疚早上误伤他，都想怼他，你朋友出事了你能吃的下去全家桶？
她推开高凡的手，摇摇头：“伺候你家主子去。”
高凡下意识抬头向湖边看去。
他家主子立在湖边，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看着湖里正在打捞的人们。
说真的，高凡不敢伺候。
这时候，没人敢靠近桑胤衡。
只有每次打捞人员从湖底捞出了什么，他才会有点动静，过去看看是什么，发现和南枫无关，又会像老僧入定一样继续站在原地。
纹丝不动。
太阳隐去，夜幕降临。
尚小昂改变了姿势，从站着到靠着树干坐着。
一夜没睡，一天没吃，她两眼发花。
她心里默念：“南枫，只要你没事，我这辈子吃素。”
她是肉食动物，这个誓言太狠了。
所以南枫怜惜她，无数次的打捞，她也没有出现。
高凡又一次靠近尚小昂：“尚小姐，已经很晚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她仰起头，很礼貌地跟他说：“滚。”
抽干机声音隆隆，湖边灯火通明，挖掘机已经就位，就等湖水抽的差不多下湖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