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点了穴。
而且还是死穴。
桑胤衡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尚小昂的每个表情变化，他都尽收眼底。
良久，尚小昂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以极慢的速度转过头来，像是机器人一样。
她终于转过来了，仰头看着桑胤衡。
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
然后，艰难地问：“她是谁？”
尚小昂的反应，令桑胤衡很意外。
“你觉得她是谁？”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你告诉我她是谁？”尚小昂咆哮起来：“总之，她不是南枫！她不是南枫，她不是南枫！”
重要的事情喊三遍。
她喊的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桑胤衡意料之外，但又有点惊喜。
桑胤衡的目光从尚小昂脸上挪到床上的女人身上：“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南枫？”
“她当然不是南枫，乍一看是很像，但压根不是同一个人！我和南枫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认不出她来！总之！”尚小昂跳着脚：“她不是南枫，不是！”
第245章 她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
“哪里不一样呢，明明差不多的鼻子，差不多的眼睛...”桑胤衡喃喃自语。
“放屁！”尚小昂尖叫：“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你别找个和南枫长的有点像的女人来糊弄我！我告诉你，薄情寡义男，如果南枫...”
她喊到一半忽然停住，又扭头看看安静地躺着的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看向桑胤衡的时候，她已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了。
“南枫，就是她的替身对不对？”
尚小昂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怔了片刻，她开始在病房里暴走。
“南枫担忧的是真的，她知道自己是个替身，但不是那么简单的替身...有一次，她问我，被人当做供体是什么感觉...我听不懂，还以为她在说小山的病...小山的病明明不需要骨髓移植...原来，她说的是自己！”
尚小昂猛地停下来，直勾勾地瞪着桑胤衡。
他看上去好淡定，好平静。
去他妈的淡定！
尚小昂抬起手，大嘴巴子就呼上去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男，你把南枫当供体，我打死你....”
她的手掌并没有打到桑胤衡，而是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她使劲挣了挣，但是没有挣脱开。
她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松开，你给我松开，怪不得南枫这段时间这么忧虑，原来她早就知道你司马昭之心！”
“早就知道...”桑胤衡幽幽地叹口气，松开了尚小昂的手：“有多早？”
“你少废话！”尚小昂气疯了。
她开始在病房里到处寻找凶器。
现在挂着吊瓶的铁架子早就换成天花板上的钩子了，要不然她早就拿起铁架子打死桑胤衡。
她找了一圈，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花瓶，抄起来就准备向桑胤衡砸去。
可是，她没想到花瓶里不但有花还有水。
当她高高举起来的时候，很不幸地洒了自己一头一脸的水。
冰冷的，带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水，从她的头发上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在门口的高凡听到动静，急忙从门外冲进来，拦住了尚小昂：“尚小姐，冷静，冷静！”
冷静，让她怎么冷静？
“证据确凿！”尚小昂跳着脚：“桑胤衡，你这么歹毒，亏南枫对你一片真心，方之璇拿她当情敌，方之锦把她当活靶子，她早就知道你要把她当供体，她还留在你身边...”
尚小昂上蹿下跳，手里的花瓶脱落，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砸碎了。
白色的瓷片四处飞溅的同时，尚小昂听见桑胤衡在说。
“她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人，这个长的和南枫很像的女孩子，我并不认识。”
“矢口否认啊。”尚小昂冷笑：“不认账了呗？”
“你们以为的那个人，叫做沈珈蓝，是我的初恋，但是她已经死了。”
尚小昂有点愣，也有点晕。
“你初恋长的什么样子？”
桑胤衡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尚小昂看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舔舔嘴唇：“为什么，她长的和南枫也好像？”
“当年我看到南枫的时候，也在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长的这样像的人。”
第245章 借此离开他
尚小昂彻底晕了。
她看看床上的女孩。
又看看桑胤衡手机上的照片。
她本以为床上的女孩是桑胤衡的初恋。
但并不是。
这左一张和南枫相似的脸，右一张和南枫相似的脸。
南枫是大众脸吗？
尚小昂头发有点臭，嗓子有点干。
她摇摇脑袋，晃了高凡一身的水。
“你说初恋死了，这个女孩你不知道是谁？”
“高凡。”桑胤衡有点累了。
他很不喜欢闻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他打开窗户透气，疲倦地吩咐高凡：“你和她解释一下。”
高凡带尚小昂去隔壁病房洗了澡，又找来一套病号服给她换上。
尚小昂头上顶着条毛巾，迫不及待地问高凡：“到底什么情况，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为什么桑胤衡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