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层染回想了一下，便想起来了，“扔杂物间了。”
“什么？！”晋小叔惊呼一声，“你竟然丢杂物间去了？里面可是装着我的宝贝毛笔啊。”
晋小叔说着，立马转身，然后一瘸一拐地往书房门口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晋层染一眼，“待会儿要去黑市一趟，晚点我助理会来家里取一幅画，你记得把我画室里那副枯井图给他。”
“怎么，又去黑市摆摊？”晋层染听着他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
“又去找继承人？”晋层染语气里染着几分调侃之意。
“那是自然。”晋小叔说着，又低声嘟哝了一句，“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找不到一个识货的人。”
晋层染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晋小叔离开后没多久，他的助理就来取画了。
晋层染乘着电梯，上了四楼。
晋家的书房有好几个，二楼有一个大书房，四楼有三个小一点的，余下的房间全是画室。
晋层染坐着轮椅，推开了其中一个画室的门。
画室里，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光线十分昏暗。
这么暗的光线，晋层染也实在看不出来枯井图是那一幅，于是便将灯打开了。
随着“啪”一下，整个房间都亮堂了。
画室里，摆满了画和颜料，看着乱糟糟的。
枯井图就放在门口的位置，一眼便能瞧见，不过，晋层染的目光却是落在另一幅画上。
那画被挂在墙上，其他墙上也挂了不少画，唯独这幅画，独自占了一面墙。
这画叫鲸落星海图，是他小叔最喜欢的一幅画，是两年前收藏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买来的，他们家里人都十分喜欢，每个人都向他要过这画，不过，最后都没成功。
晋层染坐在轮椅上，微微抬眸，盯着那画看了许久。
以前也看过这画，但是今天，这画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盯的时间长了，他会有一种跌落星海的错觉，画上的那鲸鱼好像活了一样，低声呜咽着，从星海中腾出，划过星子间，漾碎一串星子，又隐没入深邃无垠的星空中。
那一声一声的呜咽，好似来自远古的呼唤，听着有点像是哭声，却无比治愈。
盯着瞧了许久，那鲸鱼也在星海中嬉戏了许久。
忽然，那鲸鱼好像发现了他的存在，调转了头，直直地看向他，然后低低地叫了一声，明明还是呜咽声，但是晋层染好像听见了它的欢呼声。
鲸鱼从星海中跳跃而起，向着他直直地飞来。
第706章 帝都黑市；半护在怀里
眼看鲸鱼就要撞在他脑门上了，晋层染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就算如此，鲸鱼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鲸鱼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时候，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好似镜子被打碎了那般，眼前的画面忽然破碎，鲸鱼化成了碎片，瞬间消散。画上的星空由动态变成了静态，晋层染回神了。
再次看向墙上的画，画还是画，鲸鱼还是鲸鱼，安安静静地待在画里。
晋层染心头一阵怅惘，又盯着画看了几秒，发现那画没什么变化，晋层染才接听了电话。
“晋哥，是我。”电话里传来唐亦琛的声音。
晋层染：“有事？”
“三哥我们要去黑市，你要同去吗？”唐亦琛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目的。
晋层染扬了扬眉，“怎么忽然要去黑市？”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往黑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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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层染晚点还有视屏会议，并未同去黑市，去黑市的人，便只有唐亦琛、苏蕴聆和顾枝栖三人。
帝都黑市的入口就在市中心，要进入黑市，首先得进一家叫魅影的酒吧，交了入市费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做了一番伪装，伪装衣物是戴着帽子的黑色袍子和黑色口罩。
伪装之后，三人就被带到了一道传送门前，这传送门和鬼市的传送门一样，传送门的阵法应该是由同一个人布的。鬼市和黑市的幕后boss很有可能是同一个。
穿过传送门后，便来到了一处地下市场，这里便是黑市了。
黑市的热闹景象一点不亚于雁城鬼市，人头攒动，喧嚣声不断。
唐亦琛手里捏着一幅地图，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指了指一个方向，“这边，我提前查过了，那个慕槐在黑市是有一个长期门店的，走这边，街的尽头就是他开的药铺。”
三人抬步，向着唐亦琛所指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人很多，不免出现摩肩接踵的景象。
走了没两步，顾枝栖后方一个扛着麻袋的人嘴里不断地念着，“让一让啊。”
脚步匆匆地埋头往前走。
这声儿，顾枝栖也听见了，声音有点耳熟，顾枝栖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恰好，扛着麻袋的人走到顾枝栖旁边。
顾枝栖见此，立马往旁边让了一让，然后，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胳膊上多了一条手臂。
苏蕴聆将手搭在顾枝栖胳膊上，隔着黑袍，圈住她的胳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人多，小心点。”
顾枝栖也顾不得再去看什么扛麻袋的人了，想要往旁边挪两步，远离苏蕴聆，但是人太多了，好像都没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