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那件事以后, 陈盼夏也对自己的酒量有了AC数。
上次嘴馋,在剧组客串的时候和群演大哥大姐们喝了点酒,在接顾深电话的时候还“敲诈”了顾深11.45元。
这给陈盼夏留下了很深刻的心理阴影。
听有人这么说,陈盼夏顿时脸皱起:“我酒量很不好的, 就不喝了。”
“你担心喝醉?”
还没喝酒呢, 周年光却像是已经喝醉了一样,漂亮的狐狸眼波光潋滟的:“醉酒其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是醉酒的时候身边没有可靠的同伴。”
可靠的同伴?
周年光的话让陈盼夏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身边有谁的情况下她会放心醉酒呢?
嗯, 首先排除一个何荷。
她的百合搭子身高比她矮了7cm, 只有162cm, 体重也轻飘飘的,陈盼夏要是喝醉了,何荷绝对不能把她扛回去。
然后是苏金予……
苏金予虽然会来接, 但陈盼夏相信, 要是再被他看到自己醉酒, 他少说会骂自己骂上一年。
至于顾深……
陈盼夏想了半天——想不到。
她觉得自己在顾深面前可能不会有醉酒的机会。
周年光的话……
看着旁边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周年光,陈盼夏深深地怀疑, 要是和周年光一起喝酒,喝醉的人其实会是周年光。
而她则是负责把周年光扛回去的人。
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陈盼夏的脑海中。
靳洛。
安静,内敛,温柔。让陈盼夏总觉得他像是海边的一颗石头。
任凭海浪吹吹打打,仍然屹立不动。
如果是靳老师,陈盼夏想,她会在他身边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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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陈盼夏也没有喝酒,而是充当了负责把所有醉酒人员都送回去的妈妈角色。
直到监督所有人都乖乖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陈盼夏才松了口气。
雪还在下,院子里的积雪比陈盼夏几个小时前出门要厚了一些。
走在上面会发出轻轻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朝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陈盼夏看到周年光站在门口。
“周老师,你醒了?”
周年光的酒量没有让陈盼夏感到一点意外。
不能说一杯倒,也差不多了。
醉酒后的周年光倒是让陈盼夏有点意外——不吵不闹的,很安静,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只盯着陈盼夏看,陈盼夏走到哪里,他就跟着往哪里看。
“嗯。”听到陈盼夏问,周年光揉着太阳穴笑起来:“我在等你堆雪人呢。”
“堆雪人?”小狗眼睛亮起,二话不说,蹲下身开始搓雪球:“那周老师咱们比赛谁的雪人大!”
周年光:“……?”
不是,小陈同学你怎么不按照剧本走啊?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两个人要一起堆同一个雪人吗?
想要玩一把浪漫想法的周年光在想叹气的同时,还生出了一种“果然是你”的感慨。
但不按剧本走的不止陈盼夏一个。
还有这雪。
虽然表面看着,这雪银光闪闪、干干净净的。
但毕竟是由雨转成的雪。
混合着泥土的雪冷得惊人,还很脏。
好不容易用冰凉的手搓出一个小雪球,还是黑的。
但饶是如此,周年光和陈盼夏也没有放弃。
只是把堆一个大大大大雪人的愿望悄悄地变成了好歹用泥巴捏一个人形出来的愿望。
二十分钟后,两人都宣布了结束。
“我数123,我们一起公布。”
陈盼夏努力营造着气氛:“1,2,3——”
数到3的时候,陈盼夏和周年光一起让开,露出了藏在身后的小雪人。
两个黑黑的、滴着水的泥巴小人躺在地上。
小得不相上下,丑得不相上下。
陈盼夏怕自己突然放声大笑会吵醒其他正在休息的人,只有用力憋住。
差点把自己憋到背过气去。
周年光却还在认真对比两个人的雪人。
“嗯,不论是完成度,还是圆润程度,亦或是大小,都是我赢了。”
周年光笑:“夏夏你输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
陈盼夏一脸茫然:“我刚刚有说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吗?”
“没有啊,”周年光一脸坦然:“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补充的。”
陈盼夏:“……”
陈盼夏不肯:“周老师你这是耍赖,而且你这种行为叫赌博,咱们可都是良好市民,赌毒可是万万不能沾的啊!!”
周年光:“……??”
黄你是一句也不说啊。
周年光却不肯退步:“你就是输了,输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然赢的人这么努力去赢,又有什么意义?”
眼看着这场对话逐渐要往哲学和辩论的方向越走越远,陈盼夏决定放弃。
她抱着“周年光再怎么说也不会坑她”的念头,举起双手认输道:“那,周老师,你说你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