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
眼底是布满寒霜的。
像一个极度暴躁的人被吵醒以后，要拿刀去砍对方那样。
白怜第一次感到害怕，立刻恢复刚才的动作。
慕北祁看着她的影子，眼中的色彩逐渐恢复平静。
第223章 生米煮成熟饭
白怜这会儿不敢大幅度地去动了。
过了好会儿，她只敢用余光看向慕北祁那。
白怜忽然间就懂了，慕北祁这是通过她，在看着别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很明显就是乔楚……
白怜想到死而复生，自己这么多年的谋划可能要被打乱，她忍不住地就要生气。
握着杂志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背的青筋暴突而起。
慕北祁不悦皱眉。
他重重放下杯中的酒。
“哐”的一声，白怜吓了一跳，从恨意中惊醒。
她委屈地看向慕北祁。
“滚！”慕北祁冷冷说道。
白怜慌乱站起，手足无措道：“慕总，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的。”
她还想着等慕北祁喝醉以后，趁机做点什么。
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杨子规不在，他要是喝醉了，那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她才有把握与乔楚对抗。
白怜对上慕北祁越发冰冷的视线，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杂志就要坐下维持刚才的姿势。
杨子规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白秘书，请你离开。”
白怜一愣。
来的时候没看到杨子规，她还以为他不在……
却不曾想，他一直都在一楼的房间里。
“杨特助……”白怜想到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她真的很不甘心。
就这样离开吗？
不！
她不想！
白怜拿着杂志坐在沙发上，摆出刚才的动作。
“慕总，我可以的。”
杨子规刚才一直都在房间里处理M集团的文件。
没看到外面，他也不知道自家老板让白怜摆的是什么动作。
现在看到，他的心脏不由地一咯噔。
这可能是乔楚以前做过的动作。
杨子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板，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慕北祁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杨子规走到白怜的跟前，抽走她手中的杂志。
“白秘书，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会送你回家。”
白怜双唇抿得发白。
她把今晚不成功的原因，全推到了杨子规身上。
她恨透了。
白怜不甘心地看了慕北祁一眼。
对方双眼的情绪冷如冰山，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给凝固住。
她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白怜离开以后，慕北祁喝完杯里剩下的酒。
他已兴致全无。
杨子规确定白怜已经离开，才走回客厅。
他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您为什么让白秘书做这事情？”
慕北祁没说话，看着空掉的玻璃杯发呆。
他只是觉得，就该有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做着刚才白怜的那个姿势。
好像只有那样，这里的一切才是正常的。
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他暂时忘记乔楚与温孤屿那亲密无间的距离。
慕北祁没说话，等同于没答案。
杨子规心里有底。
自家老板没有想起过往。
只是过往发生的一些事情留下了残影，被他记住了。
当初乔楚也是坐在这沙发上，看着杂志，安静等待他家老板的到来。
因此才会让白怜在沙发上坐着。
慕北祁忽然开口：“明天我要出差。”
“啊？”杨子规从思绪里抽离出来，有些诧异。
作为特助，他把握公司全局，最近M集团所有的项目，都不需要慕北祁亲自出差处理。
“老板，您没有……”
慕北祁冷冰冰的打断杨子规的话，“在我出差的这几天，你让公司旗下的珠宝公司与乔楚的工作室达成合作。”
“老板，不需要我陪在您的身边吗？”杨子规诧异道。
“不需要。”慕北祁把酒杯放在一旁，又说：“这次我自己去。”
他不需要带任何人。
现在公司里面的人，都有可能是慕老爷子的眼线。
杨子规不由担心。
自从慕北祁失忆后，每次出差的时候，都是他跟着的。
这样就算发病，也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再说最近短短几天，他已经发病两回。
虽说是碰见乔楚才发病的。
如果在外地碰不到乔楚，也许不会发病，但其实还是有那样的风险。
杨子规很担心。
“你可以下班了。”慕北祁说着，转身上楼。
“是。”杨子规一边想着要不要派影他们跟着确保慕北祁的安全的时候，站在楼梯口的人忽然停下脚步。
“杨特助，要是我知道有人暗中跟着，你就把离职信准备好。”
慕北祁说完这话，踏上楼梯。
杨子规后背一凉。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家老板总是那么厉害。
他什么都没说，他就能猜出自己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