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解释,她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你能看得出来,秦松就看不出来吗?”
“他当然能啊,不过他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越是对这个项目上心,就越会逼得他更加上心,即使再有难度,他也会咬牙撑下去。”
的确,怀氏于秦松,恐怕早已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他固执,偏激,甚至扭曲……怀氏,怀家的一切都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一块烂疮。
应昕努努嘴:“所以你现在这么忙,都是装的啊?你演的也太像了。”
他面带笑意,微微地摇头否认:“也不算演吧,怀氏内部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想法,现在都卯足了劲,准备跟璋虹大干一场呢,所以呢,我每天去公司,也是真的很忙。”
她不禁瞠目,煞有介事地举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感叹道:“你连你自己人都骗啊?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那么多人白白陪着你加班,唉,打工人可真惨!”
他哭笑不得,只好捧起她的脸,用额头去蹭她的额头,温柔地哄她。
“我知道,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不来真的,怎么骗过秦松那个老狐狸啊,不过你放心,今年的年终奖,我肯定会给他们包大红包的。”
她傲娇地嘟着嘴:“那好吧,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
她突然话锋一转,冲着他挤眉弄眼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你告诉我了,不怕我出卖你啊?”
他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昕儿,如果连你都信不过,那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呢?”
此刻她突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切了一声,没好气地呛他道:“你爷爷说得没错,你这么恋爱脑,迟早要栽女人手里!”
“那那个人,只能是你……”
她怔了怔,瞬间酸了鼻子,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向他挤了一个调皮的微笑。
“怀远,我只想当红颜,不想做祸水。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去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我担不起这个骂名……”
“好……”
他曾答应过她很多事,他都做到了,不过,唯有这件事,他却食了言。
因为,在她面前,他的理智,一文不值。
终究,他还是为了她,做了许多疯狂但却无悔的事……
漫天的星光洒下,月色无垠,紧紧相拥的两颗心慢慢沉睡,一切都恰如其分。
正要昏昏欲睡之时,应昕脑袋里却忽然闪过了什么东西,她倏地清醒过来,起身将他半压到身下。
“怎……怎么了?”
怀远也刚有睡意,却被她忽然的举动惊醒,双手下意识地护到她的腰间。
她睖睁着双眼:“你刚刚说秦松为了江北乐园那个项目,放下身段找你求合作?”
“是啊……”
“奇怪了,你们两家势如水火,他不久前还雇凶刺杀你,就算要求合作,怎么会求到你这个竞争对手头上?而且我记得阿睿说过,他那个人是个十足的疯子,他会为了生意考量这些吗?”
她曾看过阿诚给她的关于秦松的资料,得知此人阴险狡诈,老谋深算,而且心胸狭隘,所以在听怀远说他亲自跑去找他求合作时,她便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只是这会儿才想起这茬儿。
这个角度他倒是从没有想过,秦松此人狂妄自大,做事也从不讲究章法。所以他那日孤身一人闯怀氏大楼,还不加遮掩地将坤氏的事说出来时,他也并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直到应昕提起,他才隐隐觉得有些蹊跷。
“所以你的意思是?”
“怀远,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他皱皱眉:“这个……没有……”
她仍不放弃,她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秦松今日的行为,一定不只表面那么简单。
“那……他会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你爸手上?”
“把柄……”
他紧紧拧起眉,仔细地思索起来。
他与秦松也算和平相处了八年多,之前即便再不对付,也从不会冒险对对方下死手,而张老板死后,他却忽然急不可耐,草草制定了个刺杀计划便向他动了手。
原本,他只当他是为张老板报仇,现在看来,好像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他不知道秦松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怀氏手里,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回忆起了那天他们见面时他的表现,好像,他的确在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他之前来找我,确实像是在试探什么。现在想想,怀之山刚死的时候,应该是他扳倒怀氏最好的机会,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好像在忌惮什么。直到张老板死在我手里,他才突然开始动作,也许,他是怕我从张老板嘴里问出些什么……”
“嗯,这么说的话,就说得通了……可是,他到底忌惮什么呢?”
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很有可能就是你说的,他有足以置他于死地的把柄在怀氏手中吧?而且,他并不确定我是否知道此事,所以才害怕被张老板说出来,所以才借着江北乐园的由头,跑来试探我……”
她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推测。
她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别怕,接下来,让我来想办法吧。昕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