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凝看着那张画着云吞面的手绘,那确实是她的杰作,还记得是上次在他家走得匆忙忘记拿了。
“对呀,怎么了?”她肯定回答。
“你知不知道离渊也有这种习惯,把吃过的美食画画记录下来。”
至此,陶一凝也总算明白纪千珩找她过来是因为什么。
禁有些恼火疾言:“你们是想离渊想疯了吧?你骗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早就否定过无数遍的事?”
“之前你说自然卷是巧合,现在同样的习惯也是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他气急发问。
“我懒得跟你扯,还有事得走了。”陶一凝不以为意,转身欲要离开。
“什么事,赶去注册吗?”
眼看着陶一凝提步离开,他蓦地侃侃发话,试图制止:“你了解清楚你要嫁的是个什么人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他结婚?
“我要嫁的人我不了解,难道你了解?”闻言,陶一凝回眸,漫不经心道。
“你和章延舜是怎么认识的?在福利院吗?”见她已有所驻足,纪千珩紧接着套问。
“你们不是都查到了,干嘛还要问我?”
陶一凝这时才发觉纪千珩竟比她预想中知道的还要多,想到一定是他和陶世源早就找人查过她的底细,她因此不免有些恼怒。
“你觉得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那是陶离渊和章延舜之间的过往!”纪千珩疾言遽色道。
“你说什么?”闻言,陶一凝顿感愕然,一时间脑袋懵得厉害,心绪乱了套。
只觉太多真假难以分辨,也无法辨析纪千珩所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此后没等陶一凝思考出个所以然,纪千珩随即上前拉过她的前臂,继续咄咄逼问。
“那一次虽然我喝醉了,但我还记得很清楚我和你说过什么,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章延舜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些年你会一直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陶一凝放声回应。
只觉被他的逼问和粗鲁的拉扯压迫得浑身不舒服,用力挣脱着想要远离他。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都到这种时候你还想隐瞒些什么?”
陶一凝只觉被纪千珩逼烦了,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她急躁之下,便大声冲口而出:“因为我失忆了,五年前就已经失忆了,所以就算你再问一百次我也没法回答你。”
“什么……失忆了?”闻见这一解释,纪千珩错愕至极。
任谁会想到,陶一凝一直坚持否认自己是陶离渊的原因,竟是因为她失忆了。
“为什么会失忆?”晃过神来,纪千珩怔怔地问。
“滚下山坡,磕到脑袋。”她回答。
“醒来之后的事呢,总该记得吧?”
“醒来之后我们在医院,章延舜告诉我,我们在爬山的时候遇到劫匪不慎摔下了山坡,当时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你们爬的什么山?”
“C 国南丰市的长白山。”
“你怎么这么确定,不是失忆了吗?”他眉头紧锁,总觉得哪儿有着不妥之处。
“我有亲眼看过那则新闻报道,一男一女登长白山遭遇抢劫摔下了山坡的新闻。”
陶一凝默默解释,一边无力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心神不宁地回应着,一边思考回忆着当时自己醒来后的情境,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总觉得像是有哪儿不太对劲。
“南丰市的长白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千珩想不明白,自个儿呢喃自语。
因为当时陶离渊被绑架后藏匿的地方明明是卿洲市的西岭山,如今怎会又冒出来一个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长白山。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一定是章延舜有意误导你。”他思来想去,最终斩钉截铁,一口断定。
顿了顿又继续分析:“离渊五年前被绑架,你五年前失忆,在被绑架前她和章延舜就已经认识,如今失忆的你又成为了他的女朋友,这一切明显就是章延舜设下的局。”
“他和离渊真的是认识的?”陶一凝懵然间再次向他重复确认。
“嗯,不仅如此,章延舜小时候还在德和区福利院生活过,陶叔叔也是昨天和福利院的前老院长相聚,聊天时无意中得知的。”
陶一凝闻见这一听上去颇为真实的原委,更是感到震惊不已。
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故意编造出来骗她的假话,但如果纪千珩说的是真话,那就意味着章延舜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欺骗着她,她同样也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内心百般挣扎过后,无疑她的心底深处终究还是更相信章延舜的。
于是站起身恍惚断言:“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
陶一凝话音刚落,便想起身离开,因为她认为即便如此,也应该亲自向他求证,而非在这儿背地里妄加揣测。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见到章延舜,然后当面问个清楚。
“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还是相信他?”顿然,纪千珩激动的情绪怒焰四起。
“打从我五年前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这五年来一直陪着我的也只有他,我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
此时陶一凝看着纪千珩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质疑和不信任。
这不禁惹起了他的一阵心寒,曾几何时陶离渊对他就是这样一种不信任的漠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