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怎么会不走正道呢?我原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呢!”
白镜:“你们有什么事?”
时永昌忙解释道:“英才前不久做了个梦,梦里娘娘说她要走了,还说今后与我们的契约就此了断。我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梦到底是真是假,这才烧香想问个仔细。”
白镜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疑云。
时英才:“真没什么事吧白大人?我们连着请了三天了,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白镜:“娘娘怎么说的,你再跟我说一遍。”
时英才将梦中经过如实道来,白镜脑中犹如晴天霹雳,难怪方才罗珦看见他时神态如此怪异,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唯独瞒着他。
他一刻不敢耽误,匆匆告别时家父子,生怕晚了一步,他就当真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次他不等祝海月应允,直接闯入了府里。
阔别几日,府中明显凌乱起来,到处都是包裹好的东西,有些不不曾包裹,但也被拿到了院中空旷处放着。
小红正在院中整理着东西,白镜微微喘着,他四下打量,越看心里越害怕。
小红这次难得的没有为难他,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自己的事情,当做没看到他一般。
祝海月的房门开着,他快步过去,就见她正拿着破损的锦云画卷出神,不知在思索什么。
下一秒,她察觉他的到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索性将手中之物向他抛去。
他准确接住,故作不知地问:“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也不隐瞒,直接说:“有用的送人,无用的扔掉。”
他强装镇定,笑着点头附和:“应该的,日子久了收整一番,以后好添新的。”
她的眼神狠厉地刺过来,他陪着小心跨进屋内,自顾自说:“这卷轴坏了,我正好拿回去修好了再拿来。
祝海月:“不必了。”
白镜巴巴地自说自话道:“之前那些也该看厌了,我换些新鲜景色进去。”
“不要!”她拒绝得干脆又无情,“秀婴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我打点好就找她喝汤。”
他将卷轴放在桌上,巴巴地走到她跟前,轻轻笑着:“是好事,我们一起走。”他什么也不敢问,好像不点破,事情就不会往不好的方向发生。
“我走,与你无关。”边说,她边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阿妤,都是我的不对,你……”别丢下我。
他眼眶渐红,一眨不敢眨地盯着她,无声地恳求。
第66章 恩怨两清,永不相见
门外,三大将躲在暗处翘首以盼。
小红:“娘娘不是说了不许叫他知道么,你们谁告诉他的?”
刑干:“不是我。”
二人齐齐转头,看向罗珦。
罗珦大言不惭:“我什么都没说。”
他左右瞧瞧,见他们都不信,坦然道:“我只是忙不过来,让他替我去了趟时家。”
小红:“就知道是你,叛徒!”
刑干:“话也不是这么说,好歹姑爷也是正经拜堂成亲过的。”
小红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旁。
刑干:“你……你们真愿意走么?”
罗珦瞥他一眼:“我是无所谓,娘娘既然要走,我就跟着去。”
刑干心有不甘,却也说不出口,只“哦”了一声。
罗珦看他这样已然明白,“你若不想走,就跟娘娘直说,她必不会勉强你的。”
刑干重重叹了口气,想想师师对他似乎从未许下过什么,丧气道:“我就算留下又能有什么用。”
……
屋里,祝海月倔强地将头侧向一旁,不看他。
白镜:“如果我没来,你真打算不告而别?”
她微微仰起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跟你学的,你最擅长不就是自作主张。”她冷笑,“我不也是为了你好。”
他蹙眉,无声地询问。
“酆都城人尽皆知我祝海月脾气坏本事差,你白大人的大好前程何必被我耽误。”她的挖苦句句在他心里凿着窟窿,“多谢大人多年照拂,你我缘尽于此,后会无期。”
他目光黯淡:“你走了,我还留在这做什么。”
“白大人这些年积的阴德也足够投个好胎了,祝你来生前程似锦。”
“非要这样么?”
“我也觉得你大可不必来这自讨没趣!”她指向门口,下了逐客令:“你我从此恩怨两清,永不相见。”
猝不及防间,他一把抓住她伸在面前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久违的怀抱,是令她懊恼的熟悉,她用尽力气去挣脱,却无济于事。
小红在外头看到这一幕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横竖不管就要往里冲,生是被罗珦刑干死死按住,拖出了院外。
“放手!”她面红耳赤。
“不放!”他的禁锢更牢了几分。
“混蛋!”她骂着,手握成拳在他背上不住地捶打。
“你怎么骂我都好,想打便尽管打。”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不要丢下我,不管你要去哪里,让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你这个骗子!”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明知我一直在等你,你分明就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说!”
她的眼泪湿了他的衣襟,刺骨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