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思虑了片刻后,道:“不过,阳间有人以轮回术为饵之事恐怕不简单,此人既能与亡魂互通,说不定那个偷盗生死簿的也和此事有关,叫上刑干罗珦,咱们先回一趟阴司具体商议后再做打算。”
小红点头附和,立马掐诀将消息传递给了罗珦与刑干。二人正要离开时,地上的男人忽然有了些意识,混混沌沌开始说胡话。
“把、把他卖了……不、不听话……就搞死……不能暴露……”
“……他怎么办呀?”小红含糊地看向白镜。
白镜蔑视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本想任其自生自灭,忽然闪念,掏出个符纸念了两句诀后扔到了那人身上。
符纸刚粘上身,不一会便化进了他体内。
“走了。”
“你给他用的什么符?”
“听话用的,若他还能醒来恢复如常,从今往后任何人无论问他什么,他必如实招来。”
“这不疼不痒的,有什么用?”小红不甚满意。
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等他醒了,行动又不便,只要有人报警,警方一来必然要好好盘问,到时候他姓甚名谁做过什么,一问便知了。”
小红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
中午,时英才和小杜才刚才看守所送完移交完人,就遇上了辖区派出所两个相熟的民警也来送嫌疑人。
双方打了个照面,又互相递了烟。
“最近忙么?”
“还行,老样子。”
“我们今天可出新鲜事了!”对方打开话匣子,示意了下带来的那个嫌疑人,“那个,大街上流浪的,社区的人捡到了,想问问他是什么人,结果问什么答什么,牵出了拐卖人口的事。”
“嚯……自己就交代了?”时英才与小杜双双震惊。
“可不是。你问一,他交代到五,我们都惊了,一查还真对上几件儿童走失的案子。”他猛地吸了口烟,压低了声音凑近道:“他还说……吃了两个孩子的脑髓。”
小杜瞬间有种想吐的冲动,“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么凶残?”
“是无知!他说自己有病,听人家说吃童男女的脑髓能治病。”
时英才错开身子,朝屋里戴着手铐的流浪汉看了一眼,再回神,另外俩人都看着自己。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干什么?”
“你是不是看见点什么?”
“才哥,快跟我们透露点,是不是……”小杜神神秘秘地抖着眉毛。
时英才吸完最后这口,把烟屁股往垃圾桶里一掐,严肃且认真地告诉他俩:“咱们可是人民的警察!不能搞这些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
白镜等人回到地府时,祝海月也刚从轮回司回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找着了?”祝海月问道。
刑干也急着想知道为什么叫他们回来,便道:“不知道啊,白镜和小红叫我们回来的,说有要事商议,到底什么事啊?”
白镜道:“我与小红无意中捉了两个占据活人身躯的游魂,他们久久不得投胎,而阳间有人以轮回之术作饵,要求他们以恶灵来换。”
罗珦:“恶灵?阴司的恶灵要么在各司严加审问,要么已在各层地狱受极刑之苦,除非是刚死之人还未来得及魂归地府,否则如何交换?”
小红:“可不就是这样,他们附在一个活着的恶人身上,企图将他弄死好取恶灵去交换。”
祝海月道:“此人能用轮回术与鬼魂交换恶灵,必然能用来换别的,说不定生死簿的丢失就与他有关系!”
听她如此说,小红欣喜起来,指着白镜,说道:“白镜也是这么说的!”
祝海月顺着她的手势看向白镜,二人四目相对时,她坦然地笑了一下,不料白镜却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恹恹回头,吩咐道:“你们去查一下,不管是轮回术也好,其他什么许诺也罢,看看有什么与这次事件有关的。”
刑干觉着不靠谱,人人都去找生死簿,他们反倒去查什么阴阳恶灵交换的事,这种事多了去了,怎么查呀!到头来两头不落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他问道:“生死簿不找了?”
祝海月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说:“自然是要找的,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摸清底再说。”
“根本不相干的事嘛!咱们就该在上头给的范围内去搜寻便是了,其他那些干咱们什么事!”
祝海月揽着他就往门外走,“咱们先不说那个,我有个事先跟你说。”
“啥事?”
刑干紧张地往一旁退了半步,被祝海月勒着脖子一把又给拉了回来,她先回头对其他几个说:“你们先去查着,抓紧些。”
几人都往外走了,罗珦惦记着兄弟,一步两回头,还不放心地问白镜:“不能有什么事吧?”
白镜叹了口气,“她还能害他不成?”
罗珦举头望着无边的黑暗,喟叹道:“上回她这样的时候,我们被困在鸡鸣山,断水断粮,最后关头不得不将坐骑用来果腹,碳头舍不得,她就是这么连哄带骗的。”
白镜:“……”
这边,刑干听祝海月说完,大惊失色,“什么??”
“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