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受馗神所托，帮我的忙罢了，我二人不过是一纸契约，别的什么都没有，迟早是要断开的。”
“祝海月！你此话当真？”霜儿喜不自胜，指名道姓地要她的准话。
“千真万确！”她打着包票说，“霜儿姑娘对白镜一片真心，我一定帮你带到。”
霜儿一下羞赧起来，抿着唇侧过身子，“这可是你说的，将来你不要了，一定要转手于我的！”
“一言为定！”
话说到这份上，霜儿仿佛都看见了自己将来与白镜成亲的景象，又娇又羞。
祝海月趁热打铁，问：“好霜儿，你放我过去，手续回头我补给你！”
霜儿摆了摆手，轻易就撤去了结界，就这么将他们放行了。
……
入夜，盛唐集团的大楼仍有不少扇窗户亮着灯，久久不灭。
唐尧开完今天最后一个会，一回到办公室就陷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助理拿来几份合同要让他签字，他扬了扬手，“明天再说，今天看不动了。没什么事你先下班吧，今天我有事，一会自己开车走。”
对方一惊，铁人也会累？他们这位总经理可是出了名的精力旺盛，今天居然不到九点就让他下班了。
机不可失，以防节外生枝，助理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抱起文件快速退了出去。
唐尧整人仰趟在沙发上，他闭眼休息着，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点燃的安神香若有似无地充斥着整个房间。
但寻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是，就在他的上方，乌气萦绕的祝海月静止在半空盯着他的脸一再端详。
罗珦在沙发扶手旁，仔细看了唐尧一阵后，说：“像！真是像！”
小红正在香炉边嗅来嗅去，忽然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唐尧就在这时忽然睁眼，他一动不动盯着上空，仿佛在与祝海月对视。
罗珦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小红也惊得捂住了口鼻。
只有那“对视”中的二人一动不动，沉默中，屋内的空气都凝重起来，唐尧若无其事地起身，径自穿过祝海月的魂形，走向办公桌。
罗珦松懈下来，“吓我一跳，还以为他看得见咱们呢！”
小红搓了搓鼻子，解释着：“那个味道怪好闻的，我就多闻了几下。”
祝海月轻轻落到地上，仍拿目光打量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连她都要觉得他就是在看着自己，可现在她又不敢确定了。
她看不透这个人，就像当年看不清容琏。
“你觉得他是吗？”
罗珦知道她在问什么，但也只能茫然道：“看着是像，但绝不可能……”
“我觉得他是！”她扬起了下巴，“不然何必想尽办法引着我们来找他。”
罗珦吸了口气，还不等开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唐尧忽然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低笑，却令他们瞬间心弦紧绷。
“敢问阁下可愿现身，让晚辈得见真容？”
最先炸开锅的是小红，她指着唐尧的背影喊道：“他听得见我们的声音！”
唐尧并未转身，却先鞠了一鞠，解释道：“晚辈因前不久发生的一件意外，偶然得以听见一些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不知几位是何方神明，可是我不懂事有所冲撞了？”
祝海月与罗珦对视了一眼，幽幽地道：“你若不怕，就转过来吧。”
唐尧缓缓转身，当看到面前的三人时，他非但不怕，激动之情更是未加掩饰。
“你是……祝海月？”
祝海月再矜持不住，瞬间移形至他面前，“你认得我？”
唐尧喜出望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果真是祝将军？我见过你的画像！”
祝海月等不得听他解释，一把掐在他面上，汲取了他的记忆。
他的出生、童年、疾病、悲喜……他记忆里的画面如幻灯片般被祝海月一览无余。一切都证明着这是一个喊着金汤匙诞生在现代社会的富贵子弟。
祝海月失落地松开钳制，目光重聚，神态已漠然。
罗珦皱着眉疑惑道：“你在哪见过我家娘娘的画像？”
“小的时候在我祖父书房里见过。”
罗珦十分不屑，“一派胡言！一个画像就能认清真人，你不如吹嘘是你祖上拍过我家娘娘照片更好。”
唐尧不与他争辩，只笑笑，道：“那幅画用AI技术进行了分析还原。”他的视线有些痴痴地停在了祝海月脸上，像是找到了他一直渴望的答案，“与照片，也无异了。”
祝海月静静地，目不斜视看着他。
她太久没见过这个人了，久到模样在她脑海里已然模糊，看着看着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唐尧，好像又不那么像。
罗珦就在这时不声不响地插到她跟前，生生阻断了二人的视线。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唐尧微微颔首，退了半步，“晚辈唐突了，实在是得见将军真容，心情有些激动，一时忘了规矩。”
小红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区区凡人，怎么不怕鬼？”
“诸位又不曾害我，自然是不怕的。”
小红冷哼一声：“也是，鬼不杀人，人杀人。”
唐尧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电话是刘丁丁打的，唐尧看了一眼祝海月，正犹豫要不要挂了一会回过去，就见她扬了吓下巴，示意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