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屁股都红了, 才不好意思给她看。
纪清阁看出他的羞涩, 便把亵裤给了他。
苏官迅速把亵裤换好,刚想爬进被窝里时, 却听见纪清阁带着笑意的声音。
“穿反了。”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如同泄了气般,直接趴在了被子上,露出来的脸颊都是红红的。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殿下面前出糗了。
纪清阁把他抱了起来,帮他把亵裤穿正,少年的腿又直又白,不仅手感特别滑,柔韧性也特别好,只是皮肤实在是太嫩了些,稍微一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不过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这样子的。
次日,纪清阁一大早便起了身,见到宋员外正在园子里垂钓,她便上前跟宋员外闲聊了几句。
宋员外本来还有些担心像纪清阁这样的皇天贵胄会不适应家里的环境,眼下见她神采奕奕的,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
没看见小外孙的身影,她不禁问道:“太女殿下,官官还未起床吗?”
苏官累极了,眼下还在床榻上抱着被子睡觉呢,纪清阁微微点头。
“官官那孩子,没给太女殿下添麻烦吧?”宋员外叹了口气道:“他从生下来便没吃过什么苦,小时候因为身子不好,我们这些老家伙宠他宠得厉害,他又是家里最小的,母父和哥哥姐姐也都让着他,所以可能养得他心性比一般人要单纯许多。”
宋员外老早就在想,像是小外孙这样子的,万一若是遇到不好的妻家,恐怕会被欺负得狠狠的。
纪清阁道:“您放心,官官没给孤惹麻烦,反倒他这样的性子,恰好是孤中意的。”
纪清阁其实很早就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来苏官这样的孩子。
苏善芳与宋氏恩爱非常,所有的孩子都是宋氏所出,家中三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也十分要好,宋员外更是与发夫相濡以沫四十多年,哪怕坐拥大把的财富,也没有纳过一个妾。
苏官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阴谋诡计,宅斗阴私。
虽然大部分人都看不起商人,但纪清阁却没有这种偏见,若论起来,林后的父家,她的外祖家曾经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商。
纪清阁注意到宋员外所用的是一条玉制的鱼竿,随口问道:“孤听岳母提起来,说是宋家有一座玉山,孤看这支鱼竿所用的玉石质地不错,可是宋家玉山所出?”
宋员外听到宋家玉山这四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点头道:“的确是宋家玉山所出。”
她看着纪清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就在两个月前,官府点名说要征收宋家玉山,统一归官府开采,从此以后玉山就不是宋家的了。
宋员外在从祖辈手中接过家业时,便深刻记住了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宋家玉山每年能开采出数量非常可观的上好玉石,可以说是宋家四分之一的财富都是从这里而来,被官府眼红盯上是正常的。
宋家的财富在苏州已经能排得上前三的,之前被誉为苏州首富的万家,在三年前被官府寻由头抄了家,风光一时的万家家主更是无缘无故死在狱中。
如今官府只要她一座玉山,没有要整个宋家,对比之下,已经是不错了。
纪清阁看出来宋员外隐瞒了一些事,倒也没有追问下去。
苏官醒来后,见纪清阁不在床上了,想起昨晚她那些过分的话语和行为,一气之下跑去了顾氏的房间里。
顾氏见苏官头发还没梳便来找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他还是一个没有大人膝盖高的小团子时,每日一睡醒,便是像这样四处找大人。
顾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问道:“囝囝终于睡醒了?”
苏官点了点头,伏到顾氏的膝头,转了转自己的小脑袋,看着顾氏,“外祖父,我今晚可以跟您一起睡嘛?”
顾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囝囝为什么想跟外祖父一起睡呀?”
苏官摇了摇顾氏的胳膊,“我都两年没有见过外祖父,想外祖父了。”
他继续撒娇,“还想听外祖父给我讲新的故事,我都好久没听了。”
顾氏慈爱的看着他道,“好,晚上给囝囝讲新的故事。”
苏官看到顾氏手边既像是手帕,又像是肚兜的东西,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问道:“外祖父这是在绣什么呀?”
说是手帕的话好像有点大,说是肚兜的话又有点大,连他都穿不上呢。
“这是给囝囝以后的小囡囡做的小肚兜。”顾氏笑着解释道,“也不知道囝囝生孩子的时候,外祖父还在不在了,就提前做了五件。”
顾氏早些年跟宋员外一起打理商号,这些年下来劳累成疾,人到晚年后,病痛便接连不断的来,哪怕是用再好的补品养着,也还是那个样子。
苏官握住顾氏的手,吸了吸微红的鼻尖,“外祖父可不能只偏心我,哥哥姐姐还没成婚呢,您得答应我,要好好保重,等她们成婚生了小孩,到时候还要给她们的孩子做小肚兜呢。”
“外祖父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等再过几年,您没准就能听见好多小孩子叫您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