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那么乖的孩子,就连林后都觉得有些意外,不难想象,应该是随了苏官,而且小家伙抱起来,居然还比他姐姐要重一些。
苏官早就想好,如果生的是儿子的话,就让林后帮忙起名字,他看着抱着元宝的林后,问道:“父后给元宝起好名字了嘛?”
林后这几日翻阅了不少书,就为了寻一个有好意兆的字,思来想去,他终于确定了下来。
“就叫令安吧。”
皇孙这辈从令字,安的意喻是一生平安,顺遂,这是林后对小孙子的期盼,也是祝福。
他在深宫那么多年,其实更能明白,顺遂二字能有多难。
苏官把令安这个名字念了两遍,越念越觉得顺口,忍不住点头道:“父后起的这个名字好好听哎,殿下也给元宵起了大名,叫令瑾。”
纪令瑾,纪令安,这便是两个孩子要写进皇室玉碟里的名字。
林后亲自把准备好的两个长命锁给元宵和元宝带上,两个小家伙看起来都很喜欢这份礼物。
林后笑着拍了拍苏官的手,缓声道:“听清阁说,你喜欢金银之物,我这些年在深宫中,手头上的钱也花不出去,刚好,就叫人抬了几箱金子过来,给你当作零花用。”
在二十多年前,扬州林氏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号,那就是扬州的首富。
只是儿子嫁到了京城,养女又去了海外做生意,一直了无音讯,随着林员外的去世,这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苏官顿时呆楞住了,心里的小鹿更是快乐得要跳出来了,没想到短短几日之间,他就有好多好多金子了。
林后还觉得只送金子有点不够,回宫后命人又送了几箱子珠宝首饰和名贵布料到东宫。
作为扬州林家的独子,林后手上的财富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是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纪清阁想要娶苏官,并非是想要在苏家或者宋家身上图谋些什么,而是真的喜欢苏官。
而这种不掺杂一丝旁意的喜欢,则是世上最可贵的东西,也是他一直奢求的。
皇室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新生命降生了,苏官这次一下子添了俩,景帝连上朝的时候,都面带笑容,甚至都没有在朝堂上当众斥责朝臣了。
而谈侍中,也在这个时候对外宣称身体已经痊愈,可以回到朝堂上继续为景帝分忧。
谈侍中不在朝堂露面的这段时间,原本依附于谈家的世家之流,都过得十分谨小慎微,要知道,这届科举中有不少寒门出身的进士,明摆了是景帝不满世家把持朝廷已久,想要借此制衡。
谈侍中的归来,让这些人一下子就又有了主心骨。
而谈侍中上的第一份折子,就是状告谢邙不顾律法,当街行凶,废了她孙女谈敏的一只手,手段之残忍,行为之嚣张,影响之恶劣,希望景帝能够严惩谢邙。
状告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谢家是坚定不移的东宫一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谈侍中此举,便是代表着在明面上正式跟东宫撕破了脸,还想借此来削弱东宫的助力。
但仅仅是这一件事,景帝最多是训斥谢邙几句,谈侍中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几个人证,说是谢邙在边关的时候,曾经不听从朝廷的调度,私自作主下达追击敌军的命令,还暗示此举乃是包藏祸心。
如此一来,谢邙的事便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耶其多将这件事禀报给越临时,忍不住点评说中原的太女殿下还是太年轻了,明摆着斗不过谈侍中那只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
越临睥睨着耶其多,将手里的弯刀转了转,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是吗?”
耶其多心中突然升起警铃,连忙跪下请罪,要知道她们这位王上,其实比中原的太女殿下还要年轻,是漠北王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权者...
越临对中原的争斗其实并不感兴趣,因为只要有权力的存在,争斗便会无休无止。
而且通过短短的几次接触下来,她很欣赏中原的这位太女殿下,并不觉得对方是一个能够被轻易扳倒的人,换言之,哪怕是再狡猾的老狐狸,都会有破绽。
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将其一刀毙命。
她在狩猎的时候,遇到难对付的棕熊或者老虎,便是这样子的。
越临不耐烦的对耶其多摆了摆手,“起来吧。”
耶其多刚从地上起来,准备谢恩时,就听见自家王上突然放缓的疑惑声音。
“你说中原男子,到底都喜欢些什么?”
越临送花的事,都是避着自己的属下的,她本来就行踪不定,手底下的人哪怕知道她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不敢问她去了哪儿。
毕竟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任是谁都不会相信,杀人连眼睛都眨一下的漠北小王女,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但她不仅干了,还连续干了那么久。
这话其实问得耶其多云里雾里的,但她还是大胆推测出,自家王上应当是看上了哪个中原男子,其实这件事很简单,若是放在漠北,直接抢回来便是。
老漠北王有几个侍妾,都嫁人生了孩子,还是被抢进了王帐里。
但为了将功折罪,耶其多斟酌着回答道:“属下觉得,中原男子虽然多性格娇柔,但既是男子,便免不了俗,应该都偏爱珠宝金银之类的东西,亦或者是绫罗绸缎,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