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闻眼前人轻声呵笑出声,白如玉修长的指节顺着她的面颊摩挲着往下,她想往后避一避,约素后腰却被大掌禁锢住,动弹不得。
两靥微热,染上淡淡胭脂粉,南栖有些羞赧,贝齿轻轻咬着唇瓣,不叫她难耐出声。柔夷搭上他鸦青色的前襟,推搡如触上一面墙,只得眼睁睁瞧着那指,总是叫她欲()/罢不能而又阻拦不得。
潋滟桃花眸阖上,唯余纤长卷翘的睫羽轻颤。
萧衍附耳于她,鸦青色交领前襟依旧高高束至喉结下头,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喉中溢出,微微惑人:“南栖,你不专心。你我大婚,圣上允了为夫几日休沐。”
璧上的烛火燃着,一滴一滴烛蜡从烛芯处滚落,凝成红色的烛油。炭火声间或噼啪作响,亦难掩床榻帷帘间的轻轻晃.动以及娇娇怯怯的哭声。
一夜鸳鸯锦被翻红浪,旖旎风光无限。
-
金玉苑内萧珏大刀阔斧地查人自是没有瞒着府上诸人,动静大的所有院内的人都知晓。
卢琅意自是不例外,她也听闻过萧珏的手段,说的好听是铁血无情,不好听便是残暴狠厉。
做了害人命的亏心事,如今那边儿查着她整日整日的睡不着,忧心有蛛丝马迹被发现。
这日又早早地便起了,并不瘦弱的身上偏偏要穿件白衣,佯装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女子。这会儿没有描细细的柳叶眉,眼角圆圆的,眉梢微浓,整个人像被套在不合身的壳子里般。
眼下留白居多,呈三百状,她未刻意敛眉垂目,面上有些难掩的凶相。从面庞道衣着有着浓浓的违和感。
她坐在床榻上,小声念叨着:“无事的,定是查不出来的,没有经手金玉苑的下人,定是无事的。”
大丫鬟容碧端着浣洗的盥盆进来了,见得小姐面色不好,神神叨叨的。知晓是忧心金玉苑那边的事,容碧低下身子唤了她声:“小姐..小姐,奴婢伺候您净面可好?”
听得了这声音,卢琅意伸手抓过容碧的手,眸光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又急又快:“容碧,那件事过后你可还有去过后宅街?”
卢琅意攥得紧,容碧身为大丫鬟,平素里亦算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身好皮子较一般的官家小姐还要嫩。
此刻腕上泛起了红,她吃痛却不敢唤出声,只得忍着抽气道:“小姐放心,拿到那物件后奴婢便没有再去过后宅街,为掩人耳目隔三五日都会出府一趟,这月里皆是如此。”
“且那肮脏物也不是奴婢亲手去拿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奴婢那时亦掩着面,没人会知道的。”
听得大丫鬟再三说道,卢琅意放下心来。
松开了攥着丫鬟的手,阖上眸子恢复了往常模样,让下人伺候着净面更衣。
对镜梳妆时见得替她挽发的小丫鬟欲言又止,卢琅意几日未睡过好觉,心头躁得厉害。下人伺候时任何一点儿不顺心都能叫她心头窝火。
如今正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她慌神的时候,见这奴婢战战兢兢不敢言的模样她终究收不住脾气,腕间一用力便丢了手中的赤金攒花簪,簪撞入妆奁中重重一响。
她不耐地掀起了眉眼道:“说,有什么要说的便说。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那小丫鬟惊地跪于地,双肩发颤道:“小..小姐息怒,奴婢就是听说了些府上传的流言,忧心对小姐不利。”
流言,卢琅意做贼心虚,心中咯噔一下,危机感若江河决堤一下子冲垮了她从容碧那再三保证中得来的心安。
见她看着她,小丫鬟哆哆嗦嗦道:“奴婢听闻府上有婢子闲聊谈及府上大公子夫人病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二公子夫人却心忧大公子夫人,不顾及自身前去探望。反倒是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妹妹,却未前去探望...”
说得此处小丫鬟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眸光带着惊恐,抬着头瞧向卢琅意,唯恐受到责罚。
心头思绪转了又转,卢琅意扯出一抹笑,拿起适才丢掷的那金簪,亲自起身上前扶起那丫鬟,并将那簪递于她手中,笑着道:“无事的,我知晓了。下回若有这样的事也要如实说来,这簪便赏于你了。”
见得那丫鬟欢天喜地退下,卢琅意心头却不以为意,这般低贱的婢子只消一根她不喜的金簪便能左右情绪。
本质上她与崔涟漪是一样的人。
见她似有意动,容碧代替了那小丫鬟上前去替她挑选要佩戴的簪环耳饰。动作间低头问道:“小姐,你是想去看望卢夫人,彻底洗清莫须有的乌名吗?”
取了个白玉坠子挂于耳垂上,看着镜中妆点过后显得清丽婉约的佳人。卢琅意不答,只是笑着。
她想好了,不仅要洗清乌名,让旁人无法怀疑到她头上。还得主动出击,让卢清瑶动摇心思,主动谈及让萧珏娶她的事。
反正萧家大表哥与卢清瑶的龃龉已是生了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回。正好死前能给她做嫁衣。
第78章 苦果(双更二合一)
这日一早用完膳后, 卢琅意便去院内小厨房让容碧盯着,走时手上拿着一四方的食盒。
里头装着她“亲手”做的炖雪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