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懂了容与的意思,木珠将几人唤了进来,也自觉跑去看着小主子们。
木夕比出嫁那会儿胖了些,脸色瞧着也不错,想来日子过得不错。
“主儿,怎么也不多添些人手,这么大一个宫里,那点人怎么够呢?”容与还来不及问木夕一句是否安好,木夕的小嘴就先说起来了。
“还有主儿,二木子怎的到现在还是只会做些辣菜?奴婢走之前明明教了他好些菜色,都是主儿爱吃的,结果今日奴婢一瞧,还是那些......"
“木青也是,自梳了也不跟奴婢来个信儿,结果姐妹三个就奴婢抛下您嫁人了......”
容与看着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的木夕,突然笑了。
当年这小娘子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也是这般小嘴不停将自己的身家背景道了个明明白白,就连那家中养的大黄狗的年纪都不忘一并告诉自己。
当时只觉得聒噪,现在怎的这般怀念呢?
“主儿,主儿,好不容易见一面,您怎的不理奴婢?”回过神,就看见木夕微撅起小嘴,算是在撒娇吧。
“还自称奴婢呢?”木夕出嫁时,容与准备的最贵的嫁妆就是木夕的身契。
归还了身契,木夕也不再是奴籍。
“陪了您这么多年,不管以后奴婢在哪儿,您都是奴婢的主子。”木夕说得认真,一旁的木青红了眼。
“木夕,我抱抱你可好?”
木夕有些犹豫,多年主仆,在她心里主儿不是她这样的奴婢可以沾染的。
容与像是没看见木夕的反应,张开双臂环抱住木夕,刚刚那话也是让木夕有了准备,别突然吓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木云木青在一旁默默陪着没有出声。
良久,容与放开木夕,看着对方已经变成了兔子眼,噗嗤一声笑了,木夕也跟着笑了。
“你还没看过蕙禧吧,一会可得去看看,所有孩子就蕙禧最像我了。”
“在宫外,奴婢听说过四公主,大家都说是个福星呢。”
“什么福星,外面瞎传的罢了。”
“哪能是瞎传呢?主儿您的小娘子必然是有福气的。”木夕犹豫半晌,还是接着说,“奴婢的大娘子比公主约大一岁,主儿不嫌弃,就让丽娘来陪着公主吧?”
木夕的第一个孩子生于元立十三年初,是个小娘子,如今一岁多,确实和蕙禧的年龄相合。
不过,容与并不想这样:“你当了二十多年奴婢还不够,如今还想让你女儿来受你的苦?”
木夕见容与不愿意,有些急:“奴婢陪您的时候不苦,丽娘跟着公主......”
“木夕,这事儿不急,蕙禧和丽娘都还小,待她们再大些再做决定也不迟。”
木青也好奇地不得了:“木夕姐姐,为什么想送丽娘进宫?”
木夕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丽娘长的像奴婢,送丽娘进来能让主儿一直记着奴婢。”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忘了你不成。”
想要丽娘进宫来服侍蕙禧吗?其实是想的,只是一旦进了宫就不是那么好出去的了。
当年是因为在王府,说放个人也就放了。如今是在皇宫,从没有宫女未满二十五活着走出皇宫的例子。
容与担心木夕现在豪言壮语送了丽娘进来,日后要是后悔,主仆多年的情谊怕是也散了。
“主儿,丽娘是富察家的家生子,来栖容宫当差对她来说更好,日后无论是跟着公主出嫁还是年满二十五出宫都是好的。”
“可是在夫家过得不好?”容与敏感察觉出木夕话语里的失落,别是家中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没有想象中好罢了。”
木夕的表哥家庭很简单,只有一个母亲,表哥也待她极好,只是婆母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大约是自己身份对于婆母来说高了,自己去了奴籍,是个良民,又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就连大奶奶和几个少奶奶都要卖她几分面子。
这样一个儿媳,怎么摆婆母的架子?
其实一开始对于儿子能娶到木夕她是很高兴的,可是谁能想到木夕竟然这么得贵妃娘娘器重,要知道现在贵妃娘娘的几个庄子都还交给木夕管着。
“婆母想要给夫君纳妾,没敢直接说,只是经常嘀咕家里下一辈还没有个男丁,不能断了王家的香火。”说到这里木夕脸上带了点嗤笑,“不过奴婢这怀上了以后,就再没说了。”
“行啊,都学会仗势欺人了。”容与笑道,仗的自然是自己的势,不过她乐意着呢,“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总归还能护着你的。”
“主儿您放心,奴婢必不会堕了您的名声。”
“我自是信你的。”
几人正聊着,成木的声音传来,似乎也是想同木夕说几句话,容与应了。
只见成木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一木子跟在他身后,两人先向容与行了礼得了起令后,成木才笑吟吟对着木夕道:
“木夕娘子,许久未见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那些钱财主子也不会少了你,干脆就煮了碗面,当年你可是最喜欢这面了,也不知如今口味变没变。”